柳慧婷也是小爆脾氣,一聽這話,就站了起來:“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就看一看,說它漂亮,還沒說要買呢,就成托啦!”
青年也怒氣沖沖地說:“那我們在談價錢,你來橫插一腳什么意思!”
柳慧婷雙手插腰,氣勢洶洶:“我說它漂亮,和你有什么關系!怎么著,我說話難道還犯法不成!”
青年也不甘示弱,怒目圓睜:“你懂不懂古玩買賣的規矩,我們在談價錢,你就是不能插話!”
柳慧婷看著對方張牙舞爪的模樣,一點都不怕,還露出一副挑釁的模樣:“怎么著,你還想打人不成!”
“行了,少說兩句!”趙琦拉開了柳慧婷,對著青年歉意一笑:“這位朋友,真是抱歉,我朋友確實不懂行規,還請別介意!”
“不懂就別瞎摻和!”青年怒哼了一聲,對賣家生硬地說道:“我剛才說的價,成不成就一句話?”
“真得不行,不能再低了。”
“得嘞,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吧!”青年揮了揮手,轉身就走,非常痛快。
見青年走了,賣家看向柳慧婷,神色不善地說道:“姑娘,咱們得說道說道,要不是你剛才喊了一聲,這筆買賣肯定成了。”
柳慧婷不樂意了:“誒,你這話說的不講理了吧,明明是他覺得你賣的貴,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們也就差了一萬塊錢,如果不是你過來,打斷了我們的交流,剛才肯定就談成了。”
這話到也不是賣家胡說,青年剛才確實是嫌貴,但在他的話術影響下,已經有些意動了,繼續下去很可能會被他說動,結果柳慧婷出現,打斷了這個趨勢。
所以說,當古玩買賣家討價還價的時候,旁人就算想要也不能插嘴。不然,說這東西好,哄抬了價格,說東西差,砸了別人買賣,兩頭不討好。
“切,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訛我!”柳慧婷揮了揮手,扭頭就準備走人。
“不準走!”賣家攔在了柳慧婷的面前:“這事無論如何得給我一個說法!”
柳慧婷指著賣家道:“喂,你這是想強買強賣是吧!再不讓我,我打電話報警啦!”
“報警就報警,警察來了,我也是這句話。”
賣家哭喪著臉道:“我老婆住院急需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買家,卻被你趕走了,可憐我老婆還躺在病床上等錢手術,可怎么辦啊!”
說到后來,他都淚眼迷蒙了。
柳慧婷看得都有些慌了,朝旁邊的趙琦,投去求救的目光。
“女人就是麻煩!”
趙琦暗自搖了搖頭,對著賣家說:“老哥,要不咱們一起去看望一下你夫人,看看有什么幫忙的。”
賣家神色馬上一變,說道:“你們買下我這只罐子,就是最好的幫忙。”
“那我先看看?”
趙琦心里一樂,并沒有圍追堵截,這么做也沒有意義。他蹲下身,打量著地上的瓷器。
這是一只蓋罐,此罐唇口,短頸、豐肩,圓腹,腹下漸收,圈足內凹。通體以青花、紅、黃、綠等色繪傳統魚藻紋。肩飾覆葉紋;近足處青花繪蕉葉紋;腹部以黃彩加礬紅繪八尾鯉魚,輔以各式水草荷花。圈足內青花書“大明嘉靖年制”楷書款。
嘉靖五彩作為明代彩瓷的名品,可謂終明一朝盛極一時。青花五彩魚藻紋大罐,更是嘉靖五彩的翹楚。其色調以紅濃綠艷取勝,純正絢麗,是彩瓷燒制的突破性精進。其中精者可與杰出的永宣青花相媲美。
這件嘉靖五彩蓋罐沒有問題,但非常可惜的是,這件瓷器罐口處不知被什么東西砸到過,一側上半部三分之一的位置,包括蓋罐都碎掉了。
瓷器到是經過了修復,但修復師水平不怎么樣,修復后的效果看起來比較丑陋,這也造成了這件瓷器給人的感觀,“一面天堂,一面地獄”的效果,很明顯會影響這件瓷器的價值。
事實上,這也正常,如果這是一件完整器,上拍賣會,正常情況都能拍出六七百萬的價格,現在這個樣子,十分之一的價格都不可能。
“老哥,給個實在價吧。”
“三十萬,不貴了吧?”賣家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萬還不貴?”之前柳慧婷贊嘆的那一面并沒有損傷,等她注意到另一面的情況時,就一臉嫌棄了,傻子才花三十萬買這么丑的東西。
“你先到旁邊去等一會。”趙琦把柳慧婷推到一邊去,免得她礙事。
賣家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柳慧婷,小聲道:“小哥,你可得管管你朋友,這么不懂規矩早晚會挨打。”
趙琦笑了笑:“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她說了不聽,我也沒辦法。”
賣家嘀咕了一句:“也是,現在不少年輕人講什么性格,早晚社會會教他們怎么做人!”
趙琦沒有接這話,又開始討價還價:“老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這個價錢我確實無法接受啊!”
賣家激動地說:“我給的確實是最低價了,還是那句話,要是能再便宜,我早就賣給剛才那人了。”
趙琦笑吟吟地看著他:“其實我會唇語,要不要我給表演一下?”
賣家頓時愣住了,半響,他撓了撓后腦勺:“現在的年輕人確實厲害,連唇語都會!25萬,同意,東西你拿走!”
趙琦表示同意,和賣家去銀行轉了賬。
柳慧婷搖頭晃腦:“想不通,這樣的東西居然也要25萬?”
趙琦說:“我出這個價錢,自然有我的道理,我最后給你提個醒,你這大小姐脾氣,最好還是改一改,古玩這行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剛才你那樣跟人吵架,遇上脾氣暴躁的,打你都是輕的。”
柳慧婷憋一下嘴:“現在是法制社會,他敢打我,我就報警抓他去坐牢!”
趙琦冷笑道:“他坐牢又怎么樣,你不還是被打了?而且打人都是輕的,綁架,謀財害命,都有可能!就說,如果你要是被程圖那樣的兇人盯上,你有多少可能性能夠逃脫?”
柳慧婷閉口不言,趙琦也不想再說,柳慧婷要想改變,只有靠她本人,趙琦又不是她什么人,給她一些警告已經盡了本分,如果她今后依然我行我素,早晚會吃大虧。
可能是趙琦的一番告誡,讓柳慧婷心里不舒服,也沒了逛古玩街的興趣,說想要回去了。
趙琦沒說什么,本來不太情愿今天來古玩市場,沒想到轉了一圈,他反而撿了兩個漏,都讓他感覺,柳慧婷就像是招財貓。
趙琦去買了一個牢固的錦盒用來裝瓷器,柳慧婷就開車把他送回酒店,趙琦本來還想留她吃飯,她揮了揮手,戴上墨鏡就走了。
趙琦搖了搖頭,要說,柳慧婷除了大小姐脾氣,花錢大手大腳之外,到也不是沒有優點,心地還算善良,還算講理,至少本質上還不壞。
不過,趙琦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義,不喜歡柳慧婷的大小姐性格。不過嘛,偉人說過,把朋友變得多多,把敵人變得少少,成年人,利字當頭,只要沒有突破自己的底線就沒事。
吃了飯,趙琦拿著收拾好的行李等物,坐電梯下樓退房,電梯運行到一半的時候,電梯門打開,走出一對男女。
趙琦看到其中的女人,微微一怔,暗道,真是晦氣,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怎么遇到這個女人!
黃思詩看到趙琦也愣了愣,想到前天的事情,她就咬牙切齒,對著她身邊的男人說:“泉哥,這男的跟我說的那女的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