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服務員走進一家飯店的包間,大家點完菜,服務員拿著菜單出去了。
趙琦向大家講了盛宇現在的一些優惠,這是新開業的拍賣公司,正常的營銷。
不過,彭大胡子和紀和光想要把盛宇的名氣一炮打響,推出的優惠力度非常大,只要客戶想要參加拍賣的藏品,能夠符合拍賣標準,其它事情就不用管了,一切由盛宇負責。
至于相關費用,除了一些減免優惠,還可以跟盛宇協商,如果藏品足夠出色,甚至只用交個人所得稅。
吳麻子笑著說:“那感情好,我手里也有兩件東西要轉讓,回頭讓趙顧問幫忙瞧瞧,如果符合你公司的標準,那就上盛宇拍賣吧。”
黃家秀也做了同樣的表示。
趙琦表示沒問題。
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沒一會,一桌子菜便上齊了。
吳麻子給大家滿上了酒,帶著大家干了一杯,便開始進入狀態,沒一會,就有半斤52度的白酒下肚,眼神開始迷離,變成了話癆,嘴里嘰里咕嚕,由于還夾雜著一些方言,趙琦聽不太懂他在說什么。
黃家秀向趙琦擺了擺手,示意他別管吳麻子,這家伙喝起酒來就是這個德行,好在除了話多了一些,他不會發酒瘋,酒品還算不錯。
不過,這吳麻子一直說話,除了喝酒和咀嚼的時候,其它時間都在說,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么多話。
好在,吳麻子說的是彭城古玩圈子里的事情,雖然黃家秀父子聽得都膩了,但趙琦到是能從中得知不少事情,反而不覺得吳麻子吵鬧。
“對了,你們知道那家伙是誰嗎?”吳麻子又是二兩白酒下肚。
黃家秀有些無語:“你連什么事情都不說,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啊!”
吳麻子拍了拍腦門:“就是昨天被人掀了攤子的那位。”
“你說那個啊,還真不知道。”黃家秀父子搖了搖頭,見趙琦不明所以,黃濱簡單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是星期天,古玩市場集市,各地來的小商販濟濟一堂,人多發生點什么事情也很正常。
吳麻子說的人,正是其中一件事情的當事者。
此人是個專賣瓷器的小商販,不過當時攤子上只放了一件真品瓷器,其它都是贗品。
臨近上午十點的時候,一位買家來到攤位前,看中了一只青花人物棒槌瓶,底款是乾隆時期的。
不用說,東西有問題,但做的再假的贗品,也有人能看中,更別說,這只棒槌瓶看起來還有那么回事。
買家到是稍稍有些眼力,覺得這只瓶子好像有那么一點問題,但他又看不出來問題出在哪里,一時間猶豫不絕,放也不是,買也不是。
正在這個時候,買家一個朋友到了,立馬向他詢問東西對不對。
買家的朋友也是個憨憨,眼力雖然不錯,但當著攤主的面,大聲說東西不對,讓朋友別買。
如果趙琦是攤主,此時肯定也不會跟對方啰嗦,省得自討無趣,但這個攤主是個暴脾氣,你可以說東西有問題,但別當著他的面說,于是就發動起了自己的毒舌功。
于是,雙方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來。
買家朋友吵不過攤主,再加上攤主嘴太臭,氣不過就從買家手里奪過棒槌瓶當面給砸了。
攤主當時都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當面砸瓷器的,當時也火了,走出攤位跟對方理論。
一來二去,大家都起了真火,動起手來,不過買家那邊是兩個人,攤主打不過不說,攤子還被買家的朋友給砸了。
之后,警察到場,把他們帶到派出所解決事情,其它都好說,但那件真品的賠償問題,雙方卻談不妥。
吳麻子說道:“這事我聽說,到現在還沒有解決,說是要上法院。不過這事跟咱們也沒什么關系。”
黃家秀說:“行了,你就說那攤主是誰吧。”
“伊悟。”
“伊悟是哪個?”黃濱問道。
“你們應該聽說過伊宜民吧,伊悟就是他的兒子。”
“不是吧,伊宜民的兒子,現在到了這種境地了?”父子倆都很驚訝。
這伊宜民是八九十年代,彭城有名的大收藏家,只不過,此人英年早逝,在零一年的時候,因病去世。
沒想到這才七年的時間,伊宜民的兒子居然混成這個樣子,也難怪父子倆會如此驚訝。
吳麻子說:“我聽說,應該是作的吧,伊悟游手好閑,交些狐朋狗友,經常拿著家里的東西出去變賣,伊宜民的死,可能也是被他氣出來的。”
黃家秀感慨道:“想那伊宜民也算是古玩世家,當初他的曾祖化名彭景同,在當時的京城還闖蕩出一番天地,可惜當時兵荒馬亂,只得又回到彭城,把一身所學傳承下去,這才有了伊宜民的成就。沒想到還真是老話所言,富不過三代,到了伊宜民兒子這一代就沒落了。”
趙琦愣了愣,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無意間居然會打聽到彭景同的消息。
況且,要不是今天從黃家秀聽到彭景同的下落,他還是像之前那樣找,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也不知道前世那位花了多少代價,才找到這個信息。
正當趙琦準備打聽伊家的情況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后跟著服務員進來了兩位警察。
“誰是吳新立?”其中一位警察問道。
吳麻子因為酒精作用,半了一個節拍,才想到警察是在說自己,連忙起身道:“我就是,請問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嗎?”
“你認識匡立果嗎?”
“匡立果?”吳麻子想了片刻,反應過來:“哦,你說的是老壺吧?認識,我和他關系確實不錯,沒聽說他犯了什么事啊,而且我和他已經半個多月沒見了。”
“你就不關心他去了哪里?”警察問道。
“我們這行,經常要外出去淘寶,別說半個月,就算兩三個月不見人,也是正常的。”
吳麻子呵呵一笑,又問道:“警察同志,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他死了。”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