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見到趙琦發短信,心里就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升起,不過再一想,他并不擔心,就算報警,也得有證據不是嗎?
趙琦示意戴學海坐一會。
蔡老板沉不住氣了:“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趙琦笑著說:“你同意退貨,我們不就走了嗎?”
蔡老板眼睛一轉,說道:“本店打烊了,還請你們出去!”
趙琦說道:“蔡老板,我覺得你還是稍等片刻比較好,免得將來后悔!”
見趙琦說的這么自信,蔡老板心里有些慌亂了,一方面,他想馬上趕趙琦他們離開,一方面,又想看看趙琦叫來的到底是哪位。
沒讓蔡老板等多久,答案就揭曉了,一位三十左右,相貌普通,但穿著打扮分外妖嬈的女子,走了進來。
“親愛的,我聽說你有禮物給我?”
看到女子進來,蔡老板都驚呆了,都沒有聽清女子說的是什么,他轉頭看向趙琦,趙琦那笑吟吟的表情,就跟魔鬼一樣,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和女子的關系,是怎么被趙琦知道的!
趙琦心中冷笑,前世,蔡老板和他情婦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基本沒有哪個行里人不知道的,只是當時蔡老板已經離婚,沒有讓他付出太多的代價,這輩子就不一樣了。
不過,這個小三雖然為蔡老板生了一人兒子,也沒有搞到多少好處,還被蔡老板坑了一把。
當初,蔡老板以小三的名義,注冊了一家公司,還是自然人獨資,專門給蔡老板走賬。蔡老板向法院起訴,說是向該公司購買了160萬元的古董,當初只付了80萬,現在物品一直沒有交割,請求法院把錢還給他。
小三覺得可笑,錢明明當時就轉給了蔡老板的另一家公司,怎么還有臉問她要全呢?
不過,蔡老板早有預謀,當然知道自己上訴是能贏的,果然,二審的時候法院判決小三必須要賠錢。這其實也算是鉆了法律的漏洞,具體情況,這里就不多講了。
更讓小三傻眼的是,公司是一人獨資,這在發生債務糾紛時,一人公司的股東有責任證明公司的財產獨立于股東自己財產。否則即喪失依法享有的僅以其對公司的出資為限,對公司承擔有限責任的權利,而應對公司的全部債務承擔連帶責任。
當初公司的注冊資金是5萬,也就是說,小三必須要還75萬。當然,要是覺得小三可憐,那就是土羊了。
正因為這樣,趙琦拿蔡老板的小三出來威脅他,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
蔡老板看著趙琦的笑容,打了個激靈,他反應也快,馬上對女子說:“我這里有客人,你先回去,等一會,我就把禮物還送給你。”
女子心眼也多,笑瞇瞇地問道:“親愛的,能不能告訴我,是什么禮物啊?”
蔡老板說:“肯定是你喜歡的東西,乖,先回去。”
“好吧。”女子到也聽話,戀戀不舍走了出去。
等女子走了,蔡老板又看向了趙琦,趙琦微微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蔡老板深吸一口氣:“行,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但咱們得打個商量,你不能把這事說出去。”
“呵呵,其實這事我就算答應你,你會相信嗎?”趙琦說。
蔡老板說:“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那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找的?”趙琦譏笑道:“另外,別惹火我,大不了,貨不退了,不就兩萬多嘛,我到要看看最后誰的損失多!”
蔡老板頓時心慌了,連忙從柜子里面拿出一疊錢,點出了兩萬三,遞給了趙琦:“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請小哥放我一馬!還有其它需要,你盡管提!”
趙琦讓戴學海檢查了一遍,放下那只瓶子,起身向門外走去:“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好自為之吧!”
蔡老板目送趙琦他們離開,表情陰晴不定。
從蔡老板的古玩店出來,戴學海拿著手里的錢,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事情就這么解決了?”
“不然呢?對付他那種人,當然要采取狠一點的招數。”趙琦說道。
戴學海生性膽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趙琦笑著說:“我都不擔心,您擔心什么?”
戴學海說:“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趙琦呵呵笑道,其實,他這么說也是不想讓戴學海擔心,基于他對蔡老板的了解,蔡老板肯定不可能善罷甘休,不過在對方出手之前,他已經有把握先把蔡老板解決了,現在只是欠缺一個契機而已。
趙琦的表態,讓戴學海安心了一些:“對了,剛才讓那個女人過來,你應該也打點了了下吧,這錢必須要我出!”
趙琦想了想,讓小姑夫出了一千塊,不提他態度堅決,這一千塊錢,權當是個教訓,希望他今后如果涉足古玩這行時,能夠一直記得這個教訓,不要盲目購買。
“趙老弟!”
趙琦正跟戴學海說話,聽到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是周大炮向他揮手示意。
趙琦帶著小姑夫走了過去,打招呼的同時,把周大炮攤位上的東西打量了一遍,沒幾樣能入眼的。
趙琦先給雙方做了介紹,周大炮要來兩張小馬扎,讓他們坐著。
周大炮問道:“老弟,你去商都好幾天吧!”
趙琦回道:“算下來應該有兩個多星期了。”
周大炮直截了當地問道:“有沒有搞到什么好一點的瓷器?”
“怎么了?”趙琦有些奇怪。
周大炮撓了撓額頭:“嗨,上個星期,我跟一位朋友說,想要買一件價格合適的瓷器送禮,我就去搞到一件明萬歷的青花五彩盆花果紋盤,沒想到其實是一件高仿品,仿制得非常到位。也是我過于自信,當時沒有看出它的破綻。
好在我這人有個習慣,東西出手之前,會再把東西仔細看幾遍,直到確實沒有什么差錯,這才拿得出手。這一看,就看出了新品的特征,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也算是我運氣好,否則要是賣給朋友,被朋友當成是禮物送出去,那就糟糕了。”
古玩這行,學無止境,周大炮說的事,在古玩行里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許多當事者,因為擔心被別人笑話,影響自己的名聲,往往自咽苦果。
趙琦說:“我那到有一只崇禎時期的青花人物筆筒,是一件精品,就是不知合不合你的意。”
周大炮頓時喜笑顏開:“筆筒是最合適的的,價錢二十個到四十個之內的都行。”
趙琦點頭道:“行,那我回去拿給你。”
周大炮笑著作揖道:“那就太謝謝了,事成之后,請你吃飯!”
趙琦正準備回家去筆筒,攤位前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看年紀只有二十左右的樣子。
“咦,這個東西好漂亮,要不咱們買下來當花瓶吧!”年輕女子指著周大炮攤位上一只五彩雉雞牡丹圖花觚說道。
“等我看看。”年輕男子上手一拿。
趙琦看到他拿起花觚暗叫要遭,果然就如他想的那樣,只聽“咔”的一聲,花觚從中間斷開了,下半截留在地攤上,上端則在年輕男子的手上,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會不會是周大炮故意的,其實并不是,花觚本是青銅器的傳統造型,后多為瓷器所仿,至清代唐英時,他把花觚的瓷胎分兩段燒制,然后上下相對由卡口相連,可謂創造了瓷器花觚的嶄新樣式。
這種花觚由于年久,接縫處常易脫開,所以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拿這玩意不能只拿上半部分,必須連同下半部分一起,托起來,這個年輕男子沒有經驗,就處于這種尷尬的境地了。
周大炮有些無奈,說道:“小伙子,你不會拿就不要動手嘛。現在東西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怎么辦吧!”
年輕女子當即抵賴道:“是你的花瓶不結實,哪是我們的是啊,我還懷疑你故意的呢。”
周大炮的嘴也不是好惹的:“這位姑娘,不懂不是你的錯,只要虛心請教,我也不會怪你,張口閉口說我故意的,懂不懂禮貌,有沒有道德?”
年輕女子說:“我也沒見誰家的東西,這么容易壞啊!”
周大炮不想跟女子啰嗦:“首先一點這玩意是古董,還有就是它不是花瓶,叫作花觚,它制作的時候,就是上下兩邊組合一起的,時間長了,容易脫開,我這是順治時期的,離現在好幾百年的歷史,脫開是正常的。你們要是不信,隨便問哪個專家。”
見女友還要說,年輕男子開口道:“東西被我弄壞了我認,但是不是順治的,總要由專家來評判吧。”
“那你請一個專家來吧。”周大炮說道,這種事情,必須讓對方心服口服,不然多少會影響自己的聲譽。
年輕女子說:“你這不是難為人嗎?我們哪會認識什么專家!”
“行,那咱們去市場管理部,讓市場管理部的人請專家來鑒定,這總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