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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有趣的畫

  現場的每個人都有著豐富的古玩經驗,想要在這個環境撿漏,基本上不太可能,趙琦也不會奢望每個人都能走寶。

  不過,就像之前他跟瞿俊民說的,漏都是賣出來的,因此接下來的目標,他都放在將來有著巨大升值潛力,以及符合印象中某個人愛好的器物。

  除去瓷筆可能花費的二十萬,趙琦還有22萬多,如果要買下那件和闐玉器,估計還要花八九萬,剩下的錢不多了。

  “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好好琢磨一下,讓利益最大化。”趙琦暗自想道,不過,這得等他先把東西看完了再說。

  由于時間有限,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大家鑒定,大家基本上都是對著自己中意的東西先下手,趙琦也是如此,看過文玩之后,這才注意別的器物。

  房間里的五六十件藏品,以瓷器最多,占了一半有余,剩下的包括文玩在內,大多屬于雜項,另外還有四件家具,兩幅書畫,由于比較占地方,都放在靠里邊。

  這里的瓷器以明清為主,而且都是精品,都是現在的熱門,趙琦覺得爭不過別人,看完文玩后,選擇先看其它,比如鐘嚴讓他代買的官帽箱。

  官皮箱是明清時期比較流行的實用器物,用來盛裝貴重物品或文房用具。由于其攜帶方便,常用于官員巡視出游之用。

  鐘嚴看上的這件官帽箱,確實非常難得,特別是它鑲嵌的螺鈿,更為其增添了美觀和收藏價值。

  只不過,此物雖然難得,但趙琦還是想不明白,鐘嚴為什么要假他之手,買下這件器物,這是暗標,除非自己愿意說,否則誰也無法知道,對方到底會給出了什么樣的價格。

  趙琦覺得鐘嚴多此一舉,除非是他知道自己會被針對,或者礙于情面,不能出手購買。

  “想這么多干嘛。”

  趙琦覺得自己雜念太多,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照著對方做就行了,胡思亂想反而浪費腦細胞。

  看過官帽箱,趙琦往里面走去,他本來想去看看家具,但最先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幅畫。

  圖書繪菊花、繡球、雁來紅,此類花卉皆為我國文人所喜愛的傳統繪畫題材。菊花有清凈高潔之喻,繡球含淡雅脫俗之意,雁來紅則具孤傲清新之風。

  趙琦微微一怔,他到不是被這幅畫給驚以了,上因為前世他看到過這幅畫,而且還是在省臺的電視鑒寶節目。

  但那幅畫的主人是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他說那幅畫是他家祖傳的,這事應很大可能不會有假。當然,電視節目請托也正常。

  他走上前查看,發現款識是一樣的,鈐印是趙孺卿,這是以書、印入畫開創“金石畫風”,對近代寫意花卉的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著名海派畫家趙之謙的號。

  “難道確實是同一幅畫?”趙琦看著畫中的內容,心里升起無數個問號。

  正在這個時候,鐘嚴走了過來:“老弟對書畫也很感興趣嗎?”

  趙琦笑了笑:“感興趣是感興趣,但書畫一道學問太深了,想涉足此道,我怕明年就變成窮光蛋了。”

  鐘嚴點頭:“是啊,書畫一道確實博大精深,如果沒有在此道上研究多年,還是不碰為妙,否則把李鬼當成了李逵,可就糟糕了。”

  “多謝提醒。”

  趙琦心中一動,最后一句話,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這幅畫有問題啊,至少從這個提醒來看,鐘嚴對他應該沒有什么惡意。

  鐘嚴笑了笑,朝著旁邊一張紫檀翹頭案走了過去。

  等鐘嚴走了,趙琦繼續仔細觀察這幅畫,有了鐘嚴的提醒,他心里隱約有了些許看法,觀察了片刻,他終于確認了,這幅畫就是“揭二層”!

  在眾多書畫作偽手段中,“揭二層”是較為常見的一種。

  “揭二層”多是裝裱師所為,因其將畫心揭為兩層,而得名。畫心是命紙中的靈魂,所以也叫“魂子”,另叫“混子”則謂其足能以假亂真。

  在“開刀”之前,作偽者往往先看書畫所用的宣紙。明清以來,書畫常用宣紙。隨著花鳥畫的迅速發展,以及書畫家多喜用粗筆濃墨、大寫意的技法,所以明清時期的書畫多用厚紙,即“夾宣紙”。所謂“夾宣”,即重宣,為兩層合一的宣紙,如“玉版宣”一類。

  這種紙韌性好,做厚容易,做薄很難,為掦二層創造了先天條件。

  另外,宣紙在制作時,先做極薄的一層,然后根據需要可加層。所以一般普通的宣紙有兩三層,“夾宣紙”會有四五層之多。由于宣紙用墨極易渲染,幾乎每層都可以浸透,故明清時期名家書畫一經商人之手,常有商人設法揭二層。

  當然,光是紙對了還不行,要看書畫原作的用墨濃淡。

  因“揭二層”采用的是一分為二的方法,所以要看原作的用筆是否濃厚、是否力透紙背,所以生平偏好使用濃墨大肆渲染的書畫作品往往是“揭二層”的受害者,如近代“海派”書畫家。

  但采用了“揭二層”的作品,也有其不足之處。

  比如,原作中的筆墨本來就有濃淡之分,一旦被揭二層,不論是第一層還是第二層,其書畫筆墨的濃淡渲染、墨彩暈散的特點就不突出,會顯得單調呆板。所以,作偽者必須將原作意境爛熟于心,等完成“揭二層”后,要將第二層偽作進行美化全色。

  如果作偽者能力不行,這樣制作出來的“揭二層”相比原畫,至少意境方面就有所缺失。

  但這前這幅趙之謙的菊石雁來紅圖,卻做的太好了,至少在趙琦的眼中,其筆墨精良,畫中枝條以書法出之,寬博淳厚,水墨交融,色彩艷麗脫俗,基本和原作沒多少區別。

  趙琦之所以看出來,這是因為鈐印的緣故,和原作相比,這里的鈐印看起來不是太清晰,有些模糊。

  另外一點,這幅畫意境方面,確實還要比原作稍遜一籌,不過意境之說有些飄渺,以趙琦的水平,要不是他看過真跡,還真不一定能夠看出這個問題。

  既然這幅畫是“揭二層”,趙琦就沒有多少想法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揭二層”他更沒有想法,這幅畫如果是真跡,那至少有四十萬,除非他不買瓷筆才有可能拿下。

  當然,這“揭二層”到不是說沒有價值,只是相比原作要低得多,這幅估計在十萬左右,而且升值潛力比原作也要低一些。

  “等等!或許可以把這幅畫買下來?”

  趙琦突然想起了節目中的幾個細節,那個老人聽口音,應該是江東一代的,而且老人好像叫作朱阿度,還提到了一個叫“朱家村”的名字,他可以照著線索去找一找,或許能找到人也不一定。

  他知道一位藏家,特別喜歡收藏有意思的東西,如果,他能把兩幅畫都收到再賣給此人,收獲肯定遠遠大于付出。

  只可惜前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他無法想起到更多的細節,也許照著僅有的線索,有可能找不到當事人,并且,他還要擔心是不是找得托兒。

  “還是那句話,收益越大,風險可能越高,況且,以公道的價格買下這幅‘揭二層’并不會虧,如果價錢不合適,那自己就不必冒風險了。”

  趙琦打定了主意,便記下了這幅畫的編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屋里的藏品大家都欣賞過了,接下來就是投標的過程,每個人都在心儀的物品下面,填好了價格,隨即把本子交給小墨,讓他統計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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