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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帶入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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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疏言在大腦的放映廳找到正在打瞌睡的海拉。

  “嗨,好久不見。”海拉見來人,并未吃驚舉著娃娃的手臂打招呼,沒有陰冷的笑容,單純的面無表情,看上去她心情不錯。

  正前方巨大的投影屏上,放的是他剛剛拍完的廣告。

  “晚上好。”笑著回了句,葉疏言順勢坐在海拉身邊,“幫個忙,卸妝洗澡可以麻煩你嗎?”

  “身體今晚屬于你。”微笑的拋出誘餌,等待魚兒上勾。

  他看上去溫和的毫無攻擊性,就像個好好先生,海拉掃了他一眼,表情淡漠,渾然不信他說的。

  他的話,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屏幕上的畫面隨之一變,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下,一艘破舊船體的殘害出現在厚厚的沙土之中,蔚藍深邃的海底波瀾壯闊。

  電影開始播放。

  撇撇嘴,對于葉疏言隨意調換頻道并未表示不滿,海拉道:“你不怕我拿了身體亂來?”

  “怕。”葉疏言坦然道,對于毫無同情心和共情能力的海拉而言,用懷柔政策說什么:我相信你不會亂來的,我信任你之類,絕對會死的慘不忍睹。

  葉疏言選擇實話實說,直接告誡了對方自己的底線:“但是我更怕失去這個機會,所以只要你不殺人,隨便你玩。”總歸除了殺人放火,以海拉的武力就算惹是生非也能夠擺平。

  而他必須要抓緊一分一秒,盡快把自己代入到露絲的角色,能夠享譽全球的機會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他必須要把握住!

  靠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電影放送,葉疏言不再理會一旁的海拉,專注的看向屏幕。

  手指交叉放置在腹部,整個人就像是窩在沙發上一樣,看上去確實如他自己所說:把身體給海拉一晚上,不去干涉。

  伴隨著潛水艇的下沉,被海水沙泥的寶箱慢慢浮現。

  海拉冷眸盯著他精致柔美的側臉看了會兒,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本該全神貫注看著電影的葉疏言不自覺勾了勾嘴角。

  他知道海拉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就算是勞改犯也想要放風的機會,更何況是海拉。

  重新掌控身體的海拉出現在屋內,鏡中倒映出少女冷漠精致的面龐,一樣的身體,換了個靈魂后變得截然不同,倘若說葉疏言是溫和的少女,那么海拉必然是殘酷的暴君。

  她伸手捏了捏臉頰上的肉,意料之外的輕微的刺痛傳來,并且沒有那亂糟糟的主人格怕這怕那的膽怯聲。

  看樣子她確實得以解放,得到了身體百分百的掌控權。

  臉上的妝卸了一半,眼簾還有殘留的不顯眼的底色,在某種意義上有點強迫癥,海拉并不能忍受這種突兀的顏色。

  迅速用卸妝棉抹去殘留的顏色,滿足的看著重新變回清爽白嫩的臉蛋。

  還沒來得及欣賞重新掌握的身體,那身丑陋的衣服映入眼簾,簡直是在挑戰她為數不多的耐心。

  這是什么丑東西?沒有蕾絲,沒有花邊,連蝴蝶結都沒有!

  面無表情的解開衣服扣子,一件件脫落,這樣順眼多了,他赤身站在落地鏡前欣賞這具漂亮的軀體。

  溫熱,充滿活力。

  很奇怪,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但,海拉就是覺得這具身體比自己原有的更加溫暖。

  猶如冰天雪地間靈魂突然置身于煙霧繚繞的溫泉之中,從未感受到這種暖意,海拉像是吸食毒物的癮/君子,汲取那一絲絲從未體驗過的溫暖。

  像是想起什么,她困惑的歪了歪腦袋,之前明明也進入這個身體,并沒有這種感覺。

  …真是有意思。

  并不想浪費好不容易拿來的自由,海拉心情愉快地走進浴室。

  浴室門被關上,打開花灑,水珠劃過吹彈可破的胴體,白皙的肌膚在水中變成淡淡的粉色,水汽彌漫,眼前的景色變得朦朧。

  與此同時,正在大腦內觀看泰坦尼克號的葉疏言角色代入的并不順利。

  隨著生活閱歷的變化,對于事物產生新的認識,在曾經覺得美好的愛情,在現在看來顯得有些滑稽。

  不可否認,泰坦尼克號是部極為出色的片子,無論是劇情還是人物刻畫,以及各種拍攝手法,光影作用,都是屬于一流檔次,不愧為片場暴君出品。

  但是,人物角色構建的太過單薄!

  屏幕開始播放起演員名字,電影徹底結束,同時也讓他不免有點懷疑自己曾經的記憶。

  RoseDawson(露絲·迪威特·布科特)泰坦尼克號里的女主角,身份背景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少女。

  作為富家女,為何她的表現完全體現不出“名媛”?

  從最開始,船艙奔跑推開路人想要自殺的第一幕。

  作為名媛即便是想要放棄身份,嚴以律己的教條早已刻印在身體內,她不該粗魯的推開路人,這并不符合19世紀名媛的標準。

  即便她此時滿腦子混亂只想著自殺。

  烙印在肢體上的教條并不會因為大腦混亂而錯亂,像是條件反射,她應當是優雅冷漠渴望自由卻又慌亂無路的名媛,而不是粗魯的仿佛是暴發戶之女的有錢人。

  這是第一點bug

  再有,既然露絲想要自由,被壓迫的定下婚約,即便不愛卡爾·霍克利(那位倒霉的未婚夫),她也不該在訂婚后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挑剔,那更像是粗魯的婦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刻薄與放蕩。

  卡爾對于露絲而言,是她人生失敗的證明,是她對于無法反抗父母的證明。她厭惡這個男人,甚至連逢場作戲都不愿意,這完全可以說通,只不過表達手法上有些困難。

  她渴望自由,卻又像沒了方向的信鴿,胡亂的拍打著翅膀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逃離這牢籠一般的生活卻又恐懼改變。

  想要用死亡結束一切,卻連死的勇氣都沒。

  她把所有的憤怒發泄在本就輕挑散漫的公子哥卡爾身上,仿佛她的不幸都是卡爾造成。

  總的來說,露絲這個角色的偏向于夢想化,而凱特把這個角色表現的并不那么透徹。

  應當還有更好的表現方式才對。

  完美的貼合一位象牙塔里的公主,溫柔卻又冷漠,大膽卻又怯懦,如何抓住人物矛盾…

  大屏幕上的電影又一次重新開始,波瀾壯闊的大海,無邊無際的海平線,低飛的海燕…

  反復觀看總能找到被忽視的東西,葉疏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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