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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百老匯

  百老匯大道是美國戲劇藝術的活動中心。

  建立于公元1810 年的Park Theater是現今紐約百老匯劇院的始祖, 第二間劇院The Broadway在1821年才出現于百老匯大道 (Broadway) 上。

  百老匯在這期間的戲劇風格受到當時歐洲維多利亞風格(Victorian Style) 的影響極大。

  伴隨著移民潮及多樣文化的沖擊,屬于美國本土的劇作家及演員才在這種意識刺激下出現。

  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百老匯劇院文化于二十世紀20年代開始迅速蓬勃發展,20年代末,是百老匯藝術的鼎盛時期,1925年這里的劇院達到80家之多,但這種好景卻被1930年代初的經濟危機而劃上句號。

  總結一下,就是誕生――模仿――鼎盛――衰敗。

  即使是藝術也逃不開這個怪圈,這大概就是華夏老話里常說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關于紐約百老匯的歷史介紹,葉疏言的大腦內閃過片段式的記載,關于百老匯的資料,如同播放幻燈片般播放了一遍。

  不過即使在他重生前,百老匯依舊是m國藝術中心,依舊是話劇演員們趨之若鶩的天堂。

  許多本土演員依舊是音樂劇或者戲劇出身。

  百老匯里的每個工種都有自己的演職員協會,只有成為其中一員才能取得在百老匯工作的資格。

  哪怕只是一個燈光師,也得爭取加入燈光工作者協會。因此,在百老匯求生存的演員,經過多番打磨,即便不是主演,出去之后也是厲害的角色,畢竟這里的競爭實在太激烈了。

  反之你也可以這么理解,最開始時所謂的演員,不過是百老匯被淘汰的“弱者”。

  “百老匯?”他嘀咕了一句,有了點興趣。

  葉疏言本人是沒有去過,不過莉娜貝忒卻是那邊的常客。

  每個周末她都會去看起碼一場歌劇表演,無聊的時候也會去那邊消遣時間,所以按照記憶,他應當對那邊不陌生才是。

  卡拉尼爾夫人點頭,盤起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動了動,露出一小節白嫩肌膚,帶著點細細的皺紋。

  “我的老朋友邀請我去看看,我想這是個好機會。”恢復本音,帶著中世紀貴族般優雅緩慢的音調,染上女士特有的慵懶,聽著更像是心臟被人用羽毛輕輕撓了撓,癢癢的。

  卡拉尼爾夫人重新戴上蕾絲草帽,桌上的涼茶半冷。

  她起身示意葉疏言跟上,穿著燕尾服的老管家筆直的站在車旁,見他們出來,中年男人微笑的把車門打開,無聲的邀請兩位女士。

  “…”有錢人真會玩。

  完全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吐槽,葉疏言坐在后座,余光不停偷瞄坐姿端正的卡拉尼爾夫人,他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每次出門都沒好事。

  這年頭開得起車的還是少數,不過紐約時代廣場內倒是停著不少,倘若不是車子款式太老舊,他或許會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未來世界。

  “下午六點來接我們,不必擔心。”卡拉尼爾夫人對著她那位老管家說道,見管家一臉不贊同,她捂著嘴笑了下:“沒關系,我們只是在這附近逛一逛。”

  見自家夫人態度堅決,又一次敗下陣的老管家沉默一下,在是否和老爺報告的抉擇中選擇放棄。

  默默嘆了口氣;“祝您玩的愉快,卡戴萊恩小姐您也是。”

  總覺得自己就是被隨口一提。

  還有這種老管家…卡拉尼爾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會是什么貴族后代?葉疏言日常開腦洞。

  打發了自家總是憂心忡忡的老管家,卡拉尼爾帶著葉疏言往街道內走去,紐約市時報廣場附近12個街區以內的36家劇院,街道兩旁并未后世街道那般繁華,不過倒也是熱鬧,人來人往,還能看到門口賣花賣報紙的小女孩。

  建筑風格帶著西式特有的堅硬感,墻壁上貼著畫著艷妝的都市女郎,或是打扮英俊的男人。

  除了常見的戲劇、話劇,也有芭蕾舞之類的表演,較為出名的黑鉤子自1866年開始至今為止一直被演出,并不斷翻新著。

  古色古香有帶著新時代氣息的街市在眼前徐徐展開,卡拉尼爾夫人帶著葉疏言走近一家布局不大的歌劇院。

  她并不是從正門走進去,而是從兩棟房子間的小巷里,從不起眼的木制側門進入。

  推門而入,一位女士歡喜的走上前,給卡拉尼爾夫人來了個親密的擁抱:“真是好久不見,你知道嗎,最近我們又排了新的戲。”

  貼面禮過后,女人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葉疏言,畫著夸張眼妝,那一層層的眼影腮紅,總覺得跟京劇臉譜沒什么區別。

  “這位就是你說的小莉娜了吧,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我是英格麗·卡梅倫,是個話劇演員。”

  “午安,美麗的女士。”葉疏言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臉,他真的很好奇,那層粉真的不會掉下來嗎?

  “走吧,我的寶貝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尼爾你能想象我們花了多少心思在這個話劇上嗎!大家每天只睡四個小時。”英格麗焦急不已,長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她帶頭往里走去。

  “醫生說寶娜的聲音沒有問題,但她的聲音不對!沒有人能夠忍受這缺失的聲音,它像寶石上一點細微的裂痕,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別擔心我的老朋友,我相信上帝會保佑寶娜的。”卡拉尼爾拍了拍老朋友的手:“或許她只是忘記了感覺。”

  雖然不懂她們在說什么,作為小透明的葉疏言已經徹底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吸引住。

  一扇扇木門,就像是藏著珠寶的寶藏盒,從里面傳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夸張的語調,充沛的情緒,在走過時往往會被嚇一跳。

  也許這個房間內是一陣陣奇怪的抽噎哭泣聲,不足一米遠的另一個房間就是瘋狂而令人渾身泛起雞皮疙瘩的笑聲。

  就想卡拉尼爾夫人常說的,所有的聲音都有等級之分。

  例如哭聲。

  嚎啕大哭的哭聲是最淺顯易懂的悲傷,別人能夠一眼就明白你在哭泣。

  光打雷不下雨是小孩子哭時的狀態,完全靠嗓子吼,沒什么悲傷。

  失戀時抽噎卻又隱忍故作堅強的哭。

  失去親人仿佛全世界轟然倒塌的絕望。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在戲劇中的重要基本上等同于電影劇情對電影的重要性。

  畢竟看臺下數千人,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你的動作,你的臉,更多人只能通過臺詞,聲音分辨誰是誰。

  恍惚間,葉疏言覺得,倘若自己重得男兒身,拾起十八厘米的自信他一定能明白喜極而泣的精髓。

  別說哭,就是邊哭邊笑他都能整出來。

大熊貓文學    全世界都在逼我做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