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唱片公司大樓。
在這家帝都排名前十,全夏國也能夠排進前十五的唱片公司大廈的最頂層,一個中年男子正一遍又一遍聽著全損音質的“像我這樣的人”。
昨晚的那段視頻僅僅是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就如同病毒般的擴散到了整個網絡。
就算是全損音質,無論是“逗音”“最左”還是B站的音樂區,這段錄像的播放量都高達了百萬級別。
點開評論區,播評比(播放和評論的比例)竟然高達了十比一!
“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中浮沉。”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有人心疼嗎?”
“樓上的,別說了,像我這么帥的人,世間還有多少人?”
“樓上已舉報。”
“這你敢信?這首全損音質還夾雜著路邊卡車的喇叭聲,我竟然放了二十多遍?”
“什么都別說了,我再聽一遍,順便問一下,有大佬找到完整版的嗎?”
“完整版?你開玩笑呢?沒看到視頻一開始的‘歌曲原創’嗎?”
“怎么辦,這微紅的醉臉,這深情的嗓音,我好像心動了.....”
“真的沒想到,這個小哥哥竟然那么的有故事,我好心疼,我好想安慰他。”
“有人有這哥們的聯系方式嗎?我要聽完整版的啊,我要聽錄音棚里的無損音質啊。”
中年男子不停地往下拉,評論區基本上全是求“原版”求視頻中小哥哥的聯系方式,要不然就是因歌而感,說著一個又一個當年的故事......
中年男子點燃了一支煙,聽著全損音質的“像我這樣的人”,從高樓往下眺望著。
他想起了自己幾十年前來到帝都獨自打拼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前女朋友跟上司跑了失魂落魄的時候,想起了貧困潦倒,但是自己又咬牙站起來的時候。
漸漸的,中年男子眼眶濕潤了......
“噠噠噠。”
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
抹了把老臉,中年男子背負著手站在落地窗邊。
“董事長。”
“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是帝都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名為張瑟,只是......”
“只是?”
“只是帝都大學上一個考試周剛結束,全都放假了,如果要到那個小兄弟的聯系方式,恐怕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三天,三天之內我要那個小兄弟全部的聯系方式和資料,甚至我要他是什么星座都知道。”
“是。”
“等等,你跟法律部門和藝人部溝通一下,讓他們準備好一份優厚的合同,到時候我親自送過去。”
“董事長,這......這會不會太隆重了,讓老練的經紀人過去就可以了,他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
“你懂什么?”
中年男子叩敲著桌子,打斷了助理的話。
“無論有沒有名氣、無論是否年輕,這都與年紀無關,你聽聽這一句又一句的歌詞,你聽聽這悲傷而又平靜的曲調,這,已經不僅是一首歌了,而是一個故事。”
“唉,小胡,你雖然比這個小兄弟年紀大,但是,你始終是溫室的花朵,你是不會懂我們這些人故事的。”
被稱為小胡的助理驚呆了。
“我們這些人的故事?”
董事長你都快奔六十了吧…這個小伙子頂多二十出頭,你別嚇我啊…
難道,真的如董事長說的,這個年輕人外表看起來有些許的稚嫩,但是實際上,已經被生活扇了無數的耳光?內心早已滄桑?
天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小兄弟到底經歷了多少生活的磨難。
在他年輕的面孔之下,到底背負著多少?
一時間,聽著辦公室里還在播放著的“像我這樣的人”,對于音色不錯,但是音調不是那么標準的小伙子,在小胡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種崇敬感。
“好了,你下去辦事情吧,要盡快一點,現在,可不止我們一家公司盯著他。”
抹了把臉,中年男子輕聲嘆了口氣。
“是,董事長,不過董事長,您的眼睛看起來很紅,是眼病又犯了嗎?需要我讓人拿眼藥水上來嗎?”
“不用了。”
中年男子雙手背在身后,目光眺望著這繁華的街道。
“只不過,是這風沙,迷了我的眼......”
“......”
......
一家鋼琴咖啡館,兩個大老爺們點了兩杯最便宜的咖啡。
本來,張瑟是想要隨便找一個小攤子就把合同給簽了的,但是想了想,這畢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個雇傭合同,得正式一點,所以才忍心來到了這一家一杯咖啡60塊起步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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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塊!老子可以泡六十杯!這怎么能這么貴呢?
輕抿了口咖啡,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嘛,而且剛剛那一口自己至少喝了十塊錢!
“小瑟子,這份合同,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嗎?”放下合同,牛文龍一臉吃驚地看著張瑟,“你真的要辦動畫公司?”
“嗯,手續什么的都已經辦好了,現在就差人了。”
張瑟淡定地點了點頭,順便往咖啡里加了包糖,畢竟太苦了......
“小瑟子,你對ACG的了解不比我淺,現在的動畫產業你也是知道的,真的不景氣,現在那些有名的動畫作品都是靠著流量巨大的小說IP改編的,如果沒有什么名氣,誰會去看那些肌肉比我還發達的女性角色啊。”
“我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張瑟深深地看了老牛一眼,“難道老牛,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能問問劇本叫什么名字嗎?”
“我想吃掉你的胰臟。”
“嗯??瑟子,你......你想干干嘛?”
老牛護著自己的大肚子后仰著。
“我是說,劇本名字叫做我想吃掉你的胰臟!”
“哦,你早說清楚嘛,嚇我一跳。”
老牛重新坐好。
“這個劇本沒怎么聽過,是哪個劇本大家寫的嗎?”
“我寫的。”對于是從另一個平行世界搬運過來的,太難解釋了,所以張瑟覺得還是說自己寫的好些。
“......”
“我能問問原畫師是誰嗎?”
“是我。”
“那制作監督?”
“是我。”
“導演呢?”
“還是我。”
“動畫攝影師和后期剪輯呢?”
張瑟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牛文龍。
這一刻,老牛想跳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