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沒有像某些小說里的主角那樣,凝聚出自己的分身之后,還來句“見過道友”或者“你好”之類的。
因為他是一個大腦在同時操控兩具身體,就像是自己對自己的右手說“你好”,這不神經病嗎?
就陳墨自己觀察,根本無法看出來神化身不是真人。
不過和他本體相比,還是存在一定區別,并非完全一樣。
就比如神化身的衣服,款式和陳墨現在身上穿的一模一樣,但顏色卻是通體玄黑,完全由真氣凝聚而成。
當然了,衣服可以換,但除此之外,在氣質…或者說氣息上面也有所不同。
陳墨用本體觀察神化身,同時用神化身觀察本體。
發現相對于本體而言,神化身的周圍要多幾分道韻,好像他不是人類,而是自水中誕生的先天生靈一般。
不僅如此,神化身傳來的感知也的確告訴陳墨,神化身對于天地間的水屬性力量更加親和。
陳墨現在本體已經是先天水靈之體了,但這只是相當于他和天地間的水屬性力量成為了朋友。
而神化身,本身就是天地間的水屬性力量。
不過這也只有陳墨自己親身對比才可以感知出來,如果換成其他人,是無法察覺到這具神化身的異常之處的。
而且神化身和本體擁有相同的實力,只是因為神化身并非真正的實體,在肉身…姑且稱之為“肉身”吧!
總之就是在肉身強度上,神化身沒有本體來得強,無法承受過多的傷害。
而且如果受到比較嚴重的傷勢,會直接潰散開來。
就比如說…
陳墨右手劍指一劃,下一刻神化身的左臂便被斬落下來。
沒有血液流出,他也沒感到半分痛意。
他眼中滿是好奇,神化身的右手一把抓住被斬落的左臂,然后安了回去。
斷口處虛化,如同黑霧繚繞,最終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就連衣服也是如此。
畢竟,衣服是真氣凝聚而成的。
雖然在身外凝聚出一道神化身,但陳墨坐鎮于腎臟中的那個迷你神化身卻并沒有消失。
在他腎臟之中的,才是神化身本體,它是具有實體的,就是玄元重水。
出現在外面的,不過是神化身的一個投影,純粹由真氣和水屬性法則組成。
就算這具神化身被打爆了,體內的神化身本體依舊可以吸收天地靈力,消耗真氣再次分出來一個。
不過可惜的是,不能同時投影出好幾個分身。
但這也已經很強了,因為神化身可以自行修煉,吸收天地靈氣。
只要不被打爆,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相當于陳墨的修煉速度和戰斗力直接翻倍。
在湖底適應了大半天,陳墨這才完全接受了自己擁有兩具身體的情況。
不過陰陽造化決很是神奇,明明兩具身體所接收的外界信息由同一個大腦,或者說同一個靈魂處理,但并不會造成沖突。
比如陳墨本體想舉左手的時候,神化身不會也傻乎乎的也跟著舉左手。
兩具身體在靈魂上具有統一性,但在行動上卻又具有獨立性。
陳墨一開始之所以不適應,不過是多年來大腦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造成的暫時混亂罷了。
“那么現在,也是時候去找秀兒了!”
陳墨現在兩具身體,而且每具身體都可以在水中感知到方圓百里的情況。
就算這湖泊極為遼闊,但現在要想找一個人,還是會簡單許多。
接下來,陳墨用了整整半個月,找遍了這個湖泊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他依舊沒有尋找到鐘離秀的蹤跡,而且連寧傲雪等人也全都離開了,湖中除了他之外并不存在任何其他生靈。
這讓陳墨失望之余也松了口氣,因為沒有找到,那就代表鐘離秀并未死在之前那場戰斗的余波之中。
陳墨以己度人,思忖如果是自己的話,在走散之后,就會在湖邊找個地方等待。
因為鐘離秀是知道陳墨的實力的,只要沒死,那這個湖根本無法將他困住。
哪怕這個湖很大,但要想圍著湖邊飛一圈,對宗師強者來說也算不了太大的事。
于是陳墨本體和神化身各往一個方向開始沿著湖邊尋找,可直到本體和神化身相遇之后,還是沒找到鐘離秀。
“她已經離開這里了?”
突然的,陳墨心里產生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為了尋找鐘離秀的下落,他在這沒有半個人的遼闊湖泊中不厭其煩的找了一個多月。
可鐘離秀在離開湖泊之后,卻是并未等他,自行離開了。
陳墨收回自己的神化身,開始往最開始進到這片空間的地方飛去。
這個地方當初大寧太祖用來養樹,按理來說應該是有出路的,但他也找不到。
不過只要從原路返回,那肯定就能出去。
雖然之前那個溶洞塌陷了,但別說他現在有宗師修為,就算是一名先天武者,只要在方向正確的情況下,都能直接挖回去。
因為也不需要挖太遠的距離,只要能挖回最初進來時的那個天坑就可以了。
一邊飛,陳墨也一邊冷靜分析自己和秀兒之間的事情。
說實話,當時他直接正面上,是帶有一定沖動性的。
覺得有好感那就說,這就是他當時的想法,而且他當時甚至都沒覺得秀兒會答應。
當然,其實她也沒答應就是了,不過這樣的反應也是出乎陳墨預料的。
仔細想來,秀兒并不像是這樣的人。
尤其是陳墨之前告白的時候,她表現得就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這與她一開始的人設并不相符啊!
經過這么長時間枯燥無聊的尋找之后,陳墨也漸漸冷靜下來。
先不說秀兒喜不喜歡自己,他自己是真的喜歡秀兒嗎?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因為自從進到這片地底空間之后,和秀兒有了大量身體接觸,并且兩人長時間單獨相處之后,環境讓他產生了錯覺,就有點類似吊橋效應這種東西。
或許…
“我只是饞秀兒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