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原本漫無目的掃視周圍情況,一面把手背在腦后哼著黃段子編成的小曲。
突然間,他停了下來。
在距離車輛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個波動的光影在一點一點靠近,目標好像是后排靠左邊坐的丘吉爾。
如果魔君沒有扭曲周圍時空,加劇了光影的波動效果,如果他不是有一雙目力超群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發現前方異常。
“這是…什么鬼東西?”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身邊站的男人。
王尚的嘴角漾出一抹笑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黑百合會守在丘吉爾身邊。那兩個人…嗯,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死侍翻個白眼,心想他在說誰?
誰跟誰棋逢對手,誰又跟誰將遇良才?
便在這時,前方路面一陣扭曲,那團晃動光影變得更加清晰了,隱約可以看出人影跡象,隨著一道電弧爆發,疏忽間向右側平移出三米距離。
也就在這個時候,丘吉爾乘坐的車輛左側路面濺起一股揚塵,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釘進了旁邊的泥土里。
偷襲?槍擊?
死侍的腦海連續閃過幾個問號,順著子彈入射方向看去,就見在馬路那邊一座三層歐式建筑的鐘樓頂倒臥著一個人,黑色的頭盔前面閃爍著兩個紅點。
“黑…黑百合?”
他又看向剛才那個晃動的光影,卻發現那個隱身人速度很快,轉眼間就沒有了蹤影,找遍人群也不見一點痕跡。
這時丘吉爾的車繼續往前走,包括準首相和司機在內,好像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和死神擦肩而過的事實。
“呵,我很好奇,那個向來與士官長…嗯,是這個名字吧,形影不離的女人,怎么會跟攪在一起。”王尚說話的同時,手指往左前方輕輕一點,那座擋住他們視線的二層小樓變得透明起來,在曲折的樓道間,一個穿著白色緊身戰斗衣,帶著戰術護目鏡,梳著金黃色馬尾辮的女人正在快速地向上攀爬,她的右手握著一把半人多高的狙擊步槍。
“諾娃?”
死侍叫了一聲,怪不得剛才覺得那道背影很眼熟,原來是同為守護者陣營的戰友…雖然對方日常一張死人臉,看誰都像是別人欠了她幾百萬。
“你是說…諾娃在為干活?”
“不然她為什么要來這里刺殺丘吉爾?”王尚淡淡說道。
死侍:“…”
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久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守護者成了的鷹犬,破壞者成了英相的護衛?這…這搞反了吧?”
王尚瞥了他一眼:“你也是守護者,為什么跟著我?”
“跟著你有趣啊,而且我怕死。”死侍答的很痛快,看得出對于背叛圣王大人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你就不怕這話傳到圣王的耳朵里日后給你小鞋穿?”
王尚一邊說一邊揮手,死侍只覺眼前一花,周圍車水馬龍的路面沒有了,捧著鮮花的小女孩兒也沒有了,拿著報紙吆喝的賣報小童也沒有了,他們來到了一座建筑里面,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靚麗的身影沖出來,金黃色的馬尾辮在空中掃出非常好看的弧度,窗戶外面射進來的陽光把她的臉染成溫暖的顏色,看起來哪像女殺神,分明就是一個惹人心動的好姑娘。
是諾娃。
魔君帶著他瞬移到公寓樓里了。
“那個家伙日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慈悲為懷,仁善友愛,如果就因為我說了一句無趣便惱羞成怒,我想不用你發力,那些守護者自己就內訌了。”
他說的是實話,這點氣量那位圣王還是有的,雖然莉婭和凱瑞甘一直講那是偽善,是隱藏,是叫人作嘔的表演。
諾娃向上爬,他們跟著往上升,很快便來到最上面一層。
她抬起腳,嘭的一聲踹開鎖住的鐵門,沖上樓房天臺。
連續幾個起落,讓過腳下障礙物,在距離天臺邊沿不到10米的地方就地一滾,來到護欄下面。
她沒有探出頭去觀察,而是伸出右臂,露出手腕上的PDA,在上面點按幾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球體丟出去。
小球的外殼向外展開,下方一組小型推進器點火,帶著嗡嗡的鳴響飛上天空,用來調整方向的機翼表面流過一道光華,居然進入了隱形狀態。
是用來偵查的無人機。
與此同時,諾娃手腕PDA屏幕呈現出前方鐘樓的畫面,包括兩側房間里居住的人都被紅外檢測設備標注出來,然而唯獨沒有了黑百合的蹤影。
“咦,她去哪里了?”
諾娃操控無人機進行扇形掃描,結果跟剛才一樣,沒有在前方鐘樓發現黑百合的跡象。
下一個呼吸,她的臉色微變,遙控偵查無人機飛的更高一些,轉移掃描范圍到自己棲身的公寓樓天臺。
就在這個時候,手腕PDA屏幕出現一個閃爍光斑,從線條來看似乎是一個女人。
“不好。”
她的臉色一變,腳往下面用力一蹬,右手拍在建筑護欄,把磚石砸的粉碎,身體借力向前竄出,離開剛才的位置。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道光影自天空射下,因為速度太快帶起的狂風吹起地面的沙塵,那些磚石碎塊簌簌翻滾,唰!白光綻放,轟鳴震耳,諾娃剛才棲身的地方出現一個大坑,水泥塊炸的粉碎,火焰像外膨脹,硝煙涌上天空,透過爆炸鉆出的大洞,可以看到天臺下面的房間一片狼藉,窗簾在燃燒,床上堆滿了灰塵,椅子和桌子被掀飛,里面的住戶抱著頭往外面跑。
樓梯口的小房子上面傳來一聲輕響,細碎的光斑擴散開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戰斗服的女人露出真實面目,手里的槍斜向上一指,扳機扣動間槍口微震,一道烏光驟然射出,在空中畫出一條直線,準確命中諾娃放出的偵查無人機。
子彈由前面進入,由后方射出,中間騰起一團光火,無人機的殘骸被爆炸肢解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向外擴散,好像下了一場火焰與金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