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彭康么彭康嗎?我要下山搞事了,你準備幫我擦屁股吧。”
“譚董譚董,能給我卡上劃個幾千萬嗎?我師兄師姐勒索我,說如果不交保護費下山試煉這幾天就要對我下手,譚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長風長風,我要過來找你啦!”
馬上就要下山了,夏淵愈發地興奮,對修羽和顏文清來說這是要和窮兇惡極的毒販對抗,而夏淵則把這次旅行當成了春游…畢竟論窮兇惡極毒販根本沒法和他比。
他這幾天在和山下的各類朋友聯系。
“吉爾加美什嗎?我師姐她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跟著一起嗎?”
“你們那里會有外交部領導人來接見我這個烏魯克國王嗎?”電話那頭的語氣很慵懶,讓夏淵能想象出他叼著著棒棒糖靠在樹上的樣子。
“會喔,畢竟你可是半圣來著,彭康他們一定對你很感興趣。”
“你們華夏那邊有個叫孫悟空的妖猴被封號了五百年都能被各路神仙的寵物欺負,我被封號了好幾千年,跟不上版本了,早不是什么半圣了。”
“那你什么時候恢復修為。”
“快了吧,無面魔君成圣的時候就是我恢復的時候。”吉爾加美什比較保守地估計著。
“可他已經成圣了。”
電話那頭一時沒有了聲音,許久后是他的疑惑。
“成了嗎?沒有吧,一點動靜都沒有,圣人劫呢?我總覺得無面魔君有點不對勁,不像個真正存在的人。”
“你想多了,人家的修煉體系很奇特而已。”夏淵內心一陣害怕,見過無面魔君的人有不少,師傅師姐和長風他們也都知道自己與魔君關系“親密無間”,但吉爾加美什卻能根據長時間與夏淵的同居和高深的修為發現些蛛絲馬跡。
而夏淵連師傅都沒告訴,更不用說對他托底。吉爾伽美什在歐洲對自己一行人的確很好,被月落櫻喚醒后就跟在他們身邊,開車接他上下學,給他泡妞當僚機,陪他保護師姐在倫敦制造“S級災害”。
他手上的圣器乖離劍也讓夏淵直接地感受到了圣者的力量,第一次是在倫敦雨夜一座無人的高架橋上,他們遇到了北歐神話的主神奧丁與散發著恐怖能量的眾多黑影人。
按照當時副駕駛上梅林的說法,那些量產型的黑影人實力不會弱于夏淵口中的真丹期修士,那位騎在天馬上手持長槍的神實力強于他和吉爾加美什,結果吉爾加美什考慮到了夏淵和月落櫻的安全,搖下駕駛位的車窗,二話不說放出圣器橫掃了過去。
黑影人全部崩碎,那個詭異的世界也支撐不住要消散了,只不過蓄力和前搖過長,讓奧丁在意識到了不對勁后立刻騎著馬“架架架”地跑路了,速度堪比香港記者。丟出斷后的長槍昆古尼爾在乖離劍的光面前直接成為灰燼。
能為他顯露出圣人力量已經不可思議了,后面倫敦一戰中乖離劍更是在吉爾加美什與無面魔君的共同催動下以一敵二,共撼英國的護國圣器與梵蒂岡的朗基奴斯槍。
所以夏淵一直當他和梅林是真正朋友。
但他搞不懂這個古人的三觀,他不會喊人“雜修”,不狂妄相反還很謙遜,有的時候自己與別人發生沖突還是他過來拉架,對于自己的王國覆滅滄海桑田也沒有表達過什么悲傷,平平淡淡,咸魚一樣。
夏淵弄不清楚他的欲望在什么地方,除了有一次在面對一個人的偷竊行為時產生的極大的憤怒,上前將那人打了個半死外,他大多數情況下就是暗中跟著夏淵,夏淵喊他一聲他就應一聲,讓他去商店買點東西他就去買,讓他開車他就開車,有的時候看起來還真像個跟班。
可他不該是個跟班,他是最古老的英雄最古老的王,吉爾加美什。
夏淵有時覺得吉爾加美的肉體已被師姐激活,可靈魂卻還在沉眠,他在等,等待著唯一的、命定的人來喚醒。
“如果真的出現一尊圣人的話,那層膜也會被捅破吧…那他們也該醒了吧,世間要變了…”夏淵能感到電話那頭吉爾加美什語氣中的滄桑和感慨,還有一種…戰意!
“飛機起飛了,你的師姐我就送到這了,我要去和梅林一起掘墓了,以后有事別問‘在嗎’直接留言。”電話掛了,夏淵在另一頭揣測了許久,他這是要去報仇了嗎?
“真是奇怪的家伙。”夏淵搖了搖頭,拉著個行李箱就走了,哈奇士不舍地追在后面,橘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陷入了沉睡。
在太清門入口,修羽和顏文清有點扛不住了。
夏淵毫無意外地遲到了,他們當然不會因為這個憤怒不滿,只是剛才所有人都在這里集合,每個組人一滿立刻開溜,雖然夏淵開會時的表現讓他們有所改觀,可是那種根深蒂固的恐懼還是讓他們一時間會下意識地避開他。
這也是修羽和顏文清感到煎熬的原因了,除了背著個大箱子滿臉生無可戀的雷亦鵬,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許多圣子都拍著顏文清的肩膀讓他“保重”,一位和修羽關系好的圣女甚至抱著修羽直接哭泣。
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兩人心中惴惴不安。
“啊!顏師兄修師姐!”遠遠地,夏淵的聲音傳來,兩個人都打了個顫,修羽是女孩子下意識地低著頭,顏文清硬著頭皮轉身打了個招呼,結果這一看就發現了個新天地。
“師弟,你的眼睛…”準備迎接的恐懼震懾并沒有出現,夏淵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帶上了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瞳孔是正常的黑色,那一抹深紫仿佛消失不見。
“出門在外總不能走到哪里嚇到哪里吧,這個平光眼鏡是法器,我平時去外面都帶著的,瞳孔顏色變正常就算一種小法術,不過一旦進入戰斗狀態就會失效。”夏淵道,這是他拜托梅林煉制的,對他雙眼的精神沖擊有明顯的扼制效果。
“哦哦,那師弟我們接下來怎么說?”顏文清這樣等于將指揮權交到夏淵手里,默認他當隊長,不過這也是他的師傅授意的,按這位峰主的估計這一路上三人行估計全是夏淵當老師,比起兩個只會窩在宗門里修煉的宅男宅女,夏淵在外界的生存能力和搞事能力都超過他們無數倍。
這幾天他們沒用訂什么車票制定什么計劃,除了準備一些物品之外就是聆聽自己師傅的教導,告訴他們一些基本的處事原則并且讓他們好好聽夏淵的安排,這樣以免遭遇不測。
“他畢竟也是你們的師弟,看在清盛的面子上,不可能打他們…打也不可能下死手。”聽到這話的顏文清覺得人生很幻滅,他們的首要大敵不應該是毒販嗎?為什么師傅全程都在講夏淵的危險性?
“上車唄,那個地方沒有機場,我們直接坐火車去就可以了,不過太偏僻了連高鐵都沒有就很慘了,說不定得坐綠皮火車,身份證帶了嗎?”夏淵回頭問他們。
兩個人滿臉茫然,一邊上太清門為他們準備的一輛轎車,一邊拿出身份證遞給夏淵。
夏淵意識到他們并不清楚自己說的一些專有名詞,一邊開攜程訂火車票,一邊告訴他們高鐵是最快的火車,全力之下速度不會比可以飛行的元嬰修士慢,而綠皮火車是面臨全面淘汰只有在偏遠地區才能發現的古董玩意,速度十分感人。
“好的,訂到了,Z字開頭的火車,還好,不算太慢,其實慢也沒事,玩著手機時間你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出發之前做點準備…”
接下來坐在副駕駛上的夏淵的手伸向了后座的修羽,后者如同被餓狼按住的小羊羔一樣一動不動任他施為,很快,修羽的頭發被搞亂了,衣服出了不少褶皺,一個大大的黑墨鏡遮住了那雙充滿靈氣的眸子。
“這是…”修羽疑惑,要換了其他人敢把她精致準備了一上午的頭發弄亂她絕對要拼命,可此刻面對夏淵她居然有點想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預防一些俗套的情節,師姐你那么漂亮那肯定不想有小混混來搭訕你然后我為你出頭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把火車站也一起炸塌的事情吧?”夏淵溫言軟語。
修羽忽然就有點明白為什么長老說這次出行最危險的地方不是毒販的巢穴而是夏淵方圓五米內了。
“要交代的事情其實不多,輕松點,就當是旅行。”夏淵委婉地道:“你們兩個其實在對陣毒梟這塊也沒什么用,不給我拖后腿地就可以了,到那里吃吃喝喝體驗生活就完事了。”
別說后排的修羽和顏文清,就連前面開車的司機都聽不下去了,但他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對于夏淵的可怕之處他還是清楚地很,所以此時專心開車,但沒想到還是被夏淵找上了。
“太慢了,開快點啊。”
“這,現在上班高峰期哎。”
“人行道上不是挺寬敞嗎?給我開。”
“你開什么玩笑!”
“你這樣開我估計都得錯過火車,太慢了,換我來。”夏淵一個空間轉換,自己和司機的身份調換,他把油門踩到底,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這輛經過太清門大衍峰改裝的保時捷沖向前方。
“恩,這才得勁,這種刺激的時候怎么也得來首BGM吧。我想想,逮蝦戶?算了,已經被用爛了,還是來首不一樣的新寶島吧!”夏淵想了想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很符合意境,打開網易云點擊播放后,以更加高漲的熱情進行加速。
突兀的提速讓顏文清和修羽一陣緊張與不適,兩旁的樹木甚至整個世界都向他們撲面而來,而原先的司機則看著轉速表在紅線圈里跳動,心中驚恐萬分。
這一路上有許多司機看著一輛保時捷高速飄逸為之喝彩,但更多的還是那些在極度驚險的情況下被他超過后而降下車窗罵娘,這輛保時捷在夏淵手上仿佛一條鋼鐵鯰魚,恰到好處地擺尾,在車流中穿行自如,即使是在擁堵的路段依然如此。
“師弟你車技好棒!”顏文清不知為何忽然激動了起來,他覺得這樣開很刺激!
“是很棒…”修羽俏臉蒼白地附和著,實際上就算她也結出了真丹但依然感到不適,或許因為自己是溫室的花朵?那就借此鍛煉一下吧。抱著這樣的心態她沒有反對,默默地適應著這一切。
而原司機則越來越詫異,在他看來這不應該啊,夏淵這明顯地超速居然還沒交警了制止?他可是早做好了和交警交涉的準備,這個名為“太清北鎮”的城鎮瀕臨太清,太清門在這里的影響奇大,所以他覺得一會就算交警找過來也就是遞根煙的事情。
而他卻絕對想不到公安局里魔幻的對話。
局長:“我這邊已經好多個舉報電話了,為什么還不逮捕肇事者?”
警察:“我不敢,我還不想死。”
局長詫異:“為什么?他的來頭很大?”
警察:“不知道,但陰陽峰圣子夏淵是他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