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礦山位于北海道,在后世屬于日本三大金礦之一的鴻之舞金礦。
當然,李嘉并不知曉那么多,他能記住菱刈金礦,還是因為這礦山開采幾百年后枯竭,二十一世紀又重新開采,而且還含金量特別大,直讓人羨慕不已。
再者說,射聲司的確不是萬能,它主要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于北宋以及契丹,哪里還分出精力來管東北附近黑水都護府。
況且,人家說的在理,不屬于大唐境內的金礦,李嘉還真的管不了,唐律中沒有這條,他總不可能踐踏唐律吧。
所以,就算直到了,李嘉也只能表面不動,私底下補償他來奪取,或者直接暗搶。
畢竟皇帝也是要節操和面子的。
卻說,北海附近的金山、濟州、黑水都護,三大地界,基本上屬于少府寺的指揮,渤海、契丹、日本、高麗、大唐,五國的貿易,直讓少府寺賺的大發了。
所以將這一片,稱作北海黃金白銀海路,除了少府寺,別的商船休想走動。
由于貿易額越發攀升,少府寺一直禁錮的法子也漸漸失效,而且,利益動人心,許多官員心生不滿:
東北亞風平浪靜,航海快活,比海上絲綢之路還賺的多,怎能讓少府寺壟斷了?
當然,彈劾少府寺他們不敢,因為這是對準皇帝腦門,除非找死。
而彈劾李安國以權謀私,則屬于正常多了,隨著夏季貿易的到來,擺在李嘉桌案上的彈劾,越來越多。
李嘉留中不發,但御史們反而激起了戰斗力,越發的興奮起來,皇帝無奈,只能把李安國召來問話:
“你怎地招惹這般人了?你瞧瞧,都彈劾你的。”
李安國一臉的委屈,看著那幾十本彈劾,憨厚的臉上越發地不滿:
“陛下,咱哪里算以權謀私,只不過是組織了幾家商船去走動一些罷了,這也是您批準的,那些御史們,就見不得人好,眼紅,也想分一杯羹。”
“這天底下哪有這般的好事?濟州島,金山島,都是少府寺建立的,黑水都護府,也靠咱們來弄好,出人出力。”
“那渤海國,高麗國,全靠咱們少輔射,出兵出錢,才打了下來,可不是靠那些御史大夫們嘴皮子才稱臣的。”
“戶部每年上百萬貫的朝貢,可拿的妥當,咱卻絲毫沒有,只是做點生意,就言語彈劾,真是不當人。”
“好了!”
聽其發泄一通,李嘉無奈道:“財阜動人心,我聽聞,你這兩年功夫,就有了萬貫家財,其余的郎中、員外也分一杯羹,各個有錢的很,大肆揮霍,人家怎能不眼紅?”
少府寺的賬本,一向是保密的,除了皇帝,其他人并不知曉根底,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掩飾的很好。
但,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那些少府寺的官吏們,雖然俸祿不多,但卻能參與到東北亞的貿易,多者五六條船,兩三人一條,可以說與少府寺一起,大賺特賺。
只要不去偷少府寺的錢,李嘉基本上選擇漠視,甚至劃出份額,以免他們貪心不足,影響到少府寺的生意。
這般情況,少府寺管理闊綽富庶,納妾買宅,亦或者大肆買田產,加上嘴巴管不嚴,一下子就掀起了軒然大波:北海航路真他么能賺大錢,家財萬貫不是夢。
于是,近些時日就有了許多彈劾。
“這般昧良心的,嘴巴就那么不牢!”李安國心中暗罵,悶聲賺大錢的時間沒了,讓他極大的不爽。
“陛下,這,咱們少府寺辛辛苦苦,不能為別人做嫁衣啊!”李安國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他們多吃一口,咱們就少吃一口,少府寺在北海年賺兩三百萬貫,若是破開,起碼得少一半啊。”
“話雖如此,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皇帝聞言,搖搖頭,沉聲問道道:“海龍軍與我言語,這幾個月來,許多商船去往北海被攔下,走私商船被少府寺直接看押,已經有上百艘了,是不是?”
“是…”李安國失落,又說道:“他們走私,本就是不允的。”
“可如今,少府寺獨攬北海,已經犯了眾怒,吃獨食,會惹人記恨的。”
李嘉皺著眉頭,說道:“作為皇帝,賺取錢財在其次,主要是在于收攬民心,這些商船后面的民,可不是那些種田的泥腿子,而是大量的官吏,豪右,不達目的,他們不會罷休的。”
“所以,讓少府寺準備些許,待八月后,北海不再被壟斷。”
“陛下,這可是上百萬貫的錢啊…”李安國分外的不舍,坐著就能賺錢,誰愿意競爭啊!
“哈哈哈!”李嘉見其一副割肉飼虎的模樣,不由得笑罵道:“你瞧好哪有出息,是個少卿的模樣嗎?”
“這幾國,數百萬人口,不亞于大唐,你能把所有錢賺盡?”
“況且,你莫非忘了,咱們還管著市舶司?”
“您是說?”李安國目光一亮,驚喜道。
“想要去北海做生意,必須在金陵、福州、廣州,三地港口,通過市舶司允許,才可通行不然一律查封。”
李嘉得意地搖搖頭,說道:“做生意,哪有收稅來的便宜?只要他們出海,就會源源不斷地為咱們賺錢,豈不是更快活?”
“陛下,這,咱們少府寺辛辛苦苦,不能為別人做嫁衣啊!”李安國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他們多吃一口,咱們就少吃一口,少府寺在北海年賺兩三百萬貫,若是破開,起碼得少一半啊。”
“話雖如此,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皇帝聞言,搖搖頭,沉聲問道道:“海龍軍與我言語,這幾個月來,許多商船去往北海被攔下,走私商船被少府寺直接看押,已經有上百艘了,是不是?”
“是…”李安國失落,又說道:“他們走私,本就是不允的。”
“可如今,少府寺獨攬北海,已經犯了眾怒,吃獨食,會惹人記恨的。”
李嘉皺著眉頭,說道:“作為皇帝,賺取錢財在其次,主要是在于收攬民心,這些商船后面的民,可不是那些種田的泥腿子,而是大量的官吏,豪右,不達目的,他們不會罷休的。”
“所以,讓少府寺準備些許,待八月后,北海不再被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