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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只是趙誠,其余的相公們也被拜訪個遍,所有人都知曉成為皇子老師的好處,岳麓山一下子就人來人往,熱鬧的很。

  李嘉感覺夜長夢多,好好的避暑,突然就亂糟糟起來。

  “去,到國子監中,讓國子祭酒選幾個才德兼備的老師過來,從博士、助教、直講等中篩選,律學、書學、算學,太學,各一人!”

  “喏!”田忠點頭應下,轉身離去。

  國子監是唐朝的最高學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機構。

  其正副主官為祭酒,品級高達從三品,非德高望重之人難以擔任。

  而其下,又設國子學、太學、廣文館、四門館、律學、書學、算學等,分別配有博士、助教、直講人數不等。

  其中國子學、太學,乃是勛貴官吏之子嗣的學堂,都是研究儒家經典的經學院校,師資力量極為強大。

  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韓愈,在其34歲時,在經歷了三次科舉落榜、三次吏選落榜,以及無數次寫信、登門自薦均告失敗后,韓愈第四次參加吏部選舉考核終于通過,擔任國子監四門博士。

  這是一個負責六品、七品官員及侯爵以下的子孫,以及庶民子弟中的優秀學子教育工作的職位。

  所以,他看到這些官吏子弟依靠門蔭,就能走上仕途,輕松自在,所以安于享樂,而不愿意學習,于是就有了《師說》。

  當然,他一個小官,人言微輕,再加上勛貴子弟沉迷游樂,所以就放棄了國子學,而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四門館、太學,凝聚了一大批張籍、李翱、侯喜、尉遲汾、沈粑等門人弟子。

  由此而來,隨著韓愈的名聲愈隆,太學的名聲也越大,以至于太學成為了國子監的代名詞。

  尤其李嘉重建大唐后,第一屆科舉結束,有鑒于其他雜科太過于繁雜,而且明經、明算、明律這三科,參考的人數少,難成氣候。

  關鍵是,官場容易拉幫結派,進士科占據主導地位,以至于其他三科只能屈居末位,從而讓這三科學子越發的凋零。

  比如,如今朝廷的三省六部,基本上沒一個其他雜科出來的,要不是進士,要不是門蔭,接受雜科最多的,只有新設的衙門——轉運使司。

  所以,李嘉根據事實和未來,將明經、明算、明律這三科,融入到進士科中。

  也就是說,考進士,不僅要會作文章,制詔書,寫詩詞,還要會算數、唐律、書法,幾乎是全才。

  當然,偏科嚴重的肯定是有的,不過科舉就是這樣,它只是選官的門檻罷了。

  其實,李嘉一開始還準備考君子六藝的,也就是禮、樂、射、御、書、數。

  禮和書、數還可以,學習比較廉價。

  但若是考究樂、御、射,學習音樂,練習騎馬射箭,這本就是貴族、富商才有的資本。

  那些普通老百姓供養一個勞動力,上學考科舉,能請老師買幾本書已經算不錯的了,還讓他們騎馬射箭學音樂,這就過分了,沒萬貫家財搞不定。

  這不就相當于拒絕寒門了嗎?

  李嘉本就是為了務實統治基礎,實現上下階級流通的局面,怎么可能回到門閥時代。

  所以,只能想想,保證公平。

  “祭酒,祭酒——”

  國子監祭酒田晗,學識淵博,在南漢時,就是國子監祭酒,隨著國子監遷徙到了長沙,他也跟著過來,六十多歲的年紀,胡子花白,走路都一顫一顫的。

  如今年歲大了,他最喜歡捧著一杯茶,默默地欣賞一幅畫,從白天到黑夜,亦或者揮墨,寫上幾副字,自個欣賞。

  今個天氣好,他將自己的書畫拿出來曬曬,南方潮濕,雨水又多,過一個多月,又得是梅雨天氣了,再不曬就晚了。

  “恩?怎么了?”田晗聽到有人叫自己,將書畫小心的放下,這才轉身問道。

  “老祭酒,皇帝派人來了!”學丞連忙快步而來,將田晗攙扶住,興高采烈地說道。

  “皇帝派人作甚?難道要開進講了?”田晗驚喜地說道。

  進講,是指漢唐以來帝王為講論經史而特設的御前講席,專為為皇帝進行講解儒家經典,勸誡,以及帝王教育的制度,也稱作經誕。

  為皇帝上課,一向是文臣的榮譽,也是儒臣們賴以為之的德化皇帝,使之成為圣君。

  可以說作為國子祭酒,田晗也不知道巴望了多時了,自從大唐復立,皇帝就從來沒有開過一次講進,他深以為憾。

  “下官也不知,但反正是有大事了!”學丞搖頭說道。

  隨即,果然就見一宦官,穿戴整齊,施施然地進了門,吊嗓,高聲問道:“國子祭酒田晗可在?”

  “微臣在呢!”田晗連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如今皇子年歲大了,作為皇家子嗣,讀書認字是免不了的,這是人倫大事,所以朕也不敢耽誤,乃令國子監選各老師與宮廷,教導皇子蒙學之事…”

  宦官看了一眼白發蒼蒼的祭酒,宣讀結束后,看著其跪立不起,忙問道:“田祭酒,怎么不謝恩領旨呢?”

  “臣,臣年老糊涂,天使可曾讀錯了,幾百年來,圣旨開頭,不是中書門下制曰嗎?”隨即,果然就見一宦官,穿戴整齊,施施然地進了門,吊嗓,高聲問道:“國子祭酒田晗可在?”

  “微臣在呢!”田晗連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如今皇子年歲大了,作為皇家子嗣,讀書認字是免不了的,這是人倫大事,所以朕也不敢耽誤,乃令國子監選各老師與宮廷,教導皇子蒙學之事…”

  宦官看了一眼白發蒼蒼的祭酒,宣讀結束后,看著其跪立不起,忙問道:“田祭酒,怎么不謝恩領旨呢?”

  “臣,臣年老糊涂,天使可曾讀錯了,幾百年來,圣旨開頭,不是中書門下制曰嗎?”宦官看了一眼白發蒼蒼的祭酒,宣讀結束后,看著其跪立不起,忙問道:“田祭酒,怎么不謝恩領旨呢?”

“臣,臣年老糊涂,天使可曾讀錯了,幾百年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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