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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小事

  其實對于爵位的吝嗇,其實是李嘉特意如此的。

  比如,此時大唐最高的爵位,只有兩個親王,皇弟李賓的衛王,以及劉鋹的越王,然后就是皇叔家的郡王,周保權的長沙王,國公也只有兩位,一個安南吳昌文的交國公,以及荊國公高保勖。

  其余,侯爵直接就沒了,然后就是幾個伯爵,李信、李威等,子爵男爵同樣稀有,所有的爵位加在一起,都沒有五十個。

  至于原因,則有兩個。

  首先,新的爵位,沒有所謂的虛實之分,比如前唐,幾千戶的食邑,其實一般實封的只有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所以爵位濫發,同一朝的勛爵,幾千上萬的都有,當然,大部分只是虛封。

  尤其是安史之后,只要是個節度使,就是國公,或者郡王,從而造成了爵位的貶值,同樣也間接的影響了朝廷的威望。

  所以,將爵位謹慎地發放,不僅可以減少朝廷的錢糧供應,也能造成爵位的貴重,從而鼓勵戰士作戰。

  第二,則是目前的形勢造成的。

  大唐立足天下,總領土不到天下的三分之一,還有極其廣袤的土地,如,吳越,中原,西北,甚至東北,都需要用兵,如此一來,戰爭多了,爵位自然容易獲取,若是一開始就封高爵,那么就會導致后來無人可用。

  如北宋,趙匡將他的那些兄弟各個高爵名位,后期就只能提拔曹彬這樣的年輕俊秀,得力的老兄弟不敢用,也不能用。

  不過,北宋有一點,為了消除割據,加上中央集權,又為了緩解名爵濫發的局面,只能采取終身爵制,勛爵不再世襲。

  所以,一千多年來,能夠平衡文人集團的勛貴消失了,也造就了宋朝文人一家獨大的局面。

  有利有弊。

  李嘉則不然,爵位本就是為了酬勞建國功勞的,人家汗馬功勞,披荊斬棘,就是為了一世富貴?

  況且,對于勛貴集團,皇帝可以一言定爵位,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一種世襲的家仆,雖然有魚肉鄉里,貪官枉法等缺點,但利用價值還是有的。

  科舉制誕生以來,文人一家獨大的局面是改不了的,所以只能順應時勢,加以利用,如此一來,勛貴的價值就提升了,不至于讓皇帝無人可用。

  親王,郡王,國公,侯,伯,子,男,驍勇校尉,驍毅校尉。

  一階又一階。

  世襲減替,頂多一個伯爵,也就是說,國公之位,減替到伯爵,就不再減了。

  其他的世襲減等的爵位,李嘉也沒有那么無情,最后讓其世襲一個驍毅校尉,每年十石糧食,一百位才一千石,李嘉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扯遠了  卻說,這邊,將近萬人的錦帆賊,突然起兵,直朝洪州城而去,別的州縣都不管,只要洪州城,這座南唐的南都。

  為何?

  一來,洪州城地位高,自從失去東都揚州后,南唐只有兩座都城,洪州城僅次于金陵,可以說是南唐在江西的統治標桿,地位不可謂不高。

  二來,洪州城,也是江西各州縣的糧草集中地,一半運送至金陵,一半供應南下的林仁肇。

  只要攻下洪州,哪怕只是圍攻,就得讓江西震三震,整個南唐都得恐慌。

  ;對于邱雙刀而言,他的意義,就是率領錦帆賊,圍攻洪州,讓江西失去分寸,甚至讓林仁肇潰敗。

  “殺啊”

  “沖啊”

  錦帆賊都是水賊,并不懂得攻城,但打仗哪里就是這些,只管沖殺別罷了,死了邱雙刀也不心疼,都是一些人渣,要的就是威脅。

  一個個錦帆賊悍不畏死,有條不紊的填河,架梯,攀爬,砸門,雖然氣勢十足,但卻奈何不了洪州城,一時半會肯定會攻不下的。

  洪州城中,還有一萬多兵馬,乃是震懾江西的僅存力量。

  “快,通知各州,亂賊攻城,調遣兵馬過來!”

  洪州留守衙門瞬間慌亂一團,對于亂賊他們并不擔心,但卻焦心于南征的林仁肇大軍是,若是短缺了糧食,就不好了。

  得到了洪州的府令后,江西各州縣紛紛表示無能為力。

  或曰,兵馬不足,若是出動,賊軍或許就乘虛而入,得不償失。

  或曰,百姓正忙于播種,無法調集,誤了秋收就不好了,洪州城中上萬兵馬,對于反賊易如反掌。

  亦或者直言,已派兵去往了金陵,已然無兵可派了。

  江州刺史劉萬青,早就看不慣林仁肇了,如今留守府的軍令一出來,他直接束之高閣,不屑地說道:

  “些許水賊鬧事,就慌亂不堪,留守府,難道連擊賊的本領都沒有嗎?真是荒謬。”

  “若某派兵去了,少了無濟于事,多了影響秋收,朝廷怪罪于我,他能承擔得起?”

  “使君高見。”幕僚贊嘆道。

  “朝廷來了消息,說偽國數百艘船艦直趨金陵,區區洪州,哪里及得陛下萬一,將本州兩千兵馬派遣金陵,另外回復洪州無能為力。”

  洪州。

  “該死,這些州縣,真是該死!”留守府,幾個官吏急得直跺腳,若是林留守有個好歹,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希望留守能堅持住。”

  汀州城外。

  林仁肇低頭看著這個粗略的地圖,心中不斷地思量著。

  地圖是附近獵人,以及探子這些時日所言,他親手繪制的,汀州附近的地勢,都一覽無余。

  但,高約三丈的城墻,以及城內的萬余大軍,依舊讓他寸步難行。

  不過,圍困兩個月,成果還是有的,汀州城運送糧草的小道,已經完全被封住,只能吃存糧來過活。

  只要繼續僵持下去,汀州城必因糧食而不戰自潰。

  嘆了口氣,林仁肇收起了地圖。

  夜襲,挖地道,破城錘都毀壞了好幾個,但汀州城依舊不動如山。

  “這該死的,汀州城到底是怎么喪落的。”

  頭疼,林仁肇頗為煩躁。

  “報,洪州來信!”有信使快速而如。

  “拿過來”林仁肇感覺有些不妙。

  拆開一看,林仁肇神色不變,對著其說道:“你下去吧!”

  “小事耳,不足為道!”面對諸將的疑惑,他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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