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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北伐暢談

  后周顯德六年(959)二月。

  后周命樞密使王樸至河陰檢查黃河堤壩,于汴口立水閘。

  又命韓通、吳廷祚發徐、宿、宋、單等州數萬民夫浚汴水,由韓令坤自大梁(今河南開封)導汴水東入蔡水,以通陳州(今河南淮陽)、潁(今安徽阜陽)漕運之路;又征發滑、毫二州丁夫,由袁彥督辦浚五丈渠,東流定陶(今山東),梁山泊入濟水,以通青(今山東益都)、鄆(今山東東平西北)漕運。

  “官家,茶水冷了!”東京的宮廷中,正值壯年的皇帝郭榮,端著茶水,此時有些愣神,望著眼前的奏折,心中頗為不安。

  玉雕粉琢的符皇后,則瞧到官家這副模樣,不由得柔聲提醒道。

  “啊?皇后怎么了?”離征服淮南不過一載多時光,但壯年的皇帝,此時卻仿佛老了十來歲,腰背都有些彎了,符皇后有些發酸。

  “管家,茶涼了,別再喝了!”符皇后關心地說道。

“無事,在外行軍,涼水又算的了什么?”說著,郭榮一飲而盡,笑著說道  “剛才心中卻有些不安,不知因何而起!王相公還是休沐。”

  “沒了他,我這桌案上,奏折可堆成山了!”

  “官家萬金之軀,應當保重才是,這些宰相們,本就輔佐君王的,加著重擔也是應當的!瞧您都瘦了!”

  符皇后柔聲說道,臉上寫滿了關心。

“最近漕運之事,關乎天下穩當,不可馬虎!”郭榮額頭上又多了幾道皺紋,無奈地說道  “這東京數十萬人口,每日食盡多少糧食,不疏通漕運,這一國之都,就得亂套!”

  “等天下一統了,咱們就搬到別處去,東京雖然繁華,但著實不當為都!”

  對于政事,皇后很有分寸,只是適當的笑笑,并不參合,官家本事大著呢,并不需要她這個后宮之主建議。

  對于這個貌美的皇后,郭榮很滿意,能夠很好的駕馭后宮,保持安寧,這樣才能讓他更好的處理政務,集中精力。

  “陛下心中不安,可是…”皇后柔聲說道,還未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帝后皆不喜。

  “何事?”郭榮忍住心中的煩躁,直問道。

  “回稟陛下,王相公拜訪李相公時,昏厥不醒!”宦官氣喘吁吁地說著,這些話,令郭榮大驚失色。

  “什么?竟然發生了這種事?”猛地站立起來,郭榮實在想不到,自己要是沒有了這位左膀右臂該當如何是好?

  “走,備轎,請御醫,咱們去王府!”耐不住心中的焦慮,郭榮急切地吩咐著。

三月十五日,王樸突然猝死,郭榮痛哭流涕,以玉斧擊地,痛哭  “蒼天奈何奪我良臣!”

  十八天后,郭榮當著大臣的面,突然對天下宣布,王師即將北伐契丹,目標是收回被石敬瑭廉價出賣的中原天險——幽云十六州。

  這是王樸《平邊策》中,計劃的收復幽云十六州章程。

  百官以天下未靖為由,積極勸說,但卻被郭榮一意孤行地否決了。

  宣徽南院使吳承祚留守東京,三司使張美為大內都部署,總管皇宮。

  武將則大部分隨郭榮北上,包括半年后撿便宜的趙匡。

  等到李嘉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后。

  “北伐?幽云十六州,趙匡——”反復瞧著這封信,李嘉不斷地念叨著,心中不住的翻騰,難以言表。

  按照歷史的進程,若是不出意外,北伐半途而廢后,郭榮去世,然后趙匡黃袍加身,北宋建立。

  說實在的,若不是自身身份的束縛,李嘉真想伴隨這位五代第一明君,北伐幽云十六州,收復這些漢族的命門。

  可惜,郭榮壽命太短了,讓趙黑子撿了一個大好江山。

  其實,對于郭榮的北伐,李嘉還是比較認可的,此時的確算是比較適宜的時期。

  一者,此時統治契丹人的,是有名的睡王耶律璟當政,“好游戲,不親國事,每夜酣飲,達旦乃寐,日中方起,國人謂之睡王!”

  曾經被契丹人節約北上的原后漢宰相李濤之弟李浣,在給郭威的密信中也透露耶路璟,“幼弱多寵,好己鞠,大臣離貳…今王嬌恣,唯好擊鞠,耽于內寵,固無四方之志。”

  二來,此時南唐賓服,后蜀喪膽,南方底定,外部環境優越。

  最后,還是郭榮雄才大略,國內因改革蒸蒸日上,府庫充盈,萬民安泰,國力大增,負擔得起北伐重任。

  郭榮抓緊時機,一舉北伐,而到了后世,趙匡與睡王當了九年的鄰居,他不但沒有絲毫進取契丹之意,甚至還準備花500萬貫錢,和平贖買燕云十六州,至于趙匡所謂的“務保境息民,不欲生事夷狄”,實際上不過是托詞而已。

  趙匡缺馬,打不過契丹嗎?并非如此,契丹人幾次南下,都被趙匡打得抱頭鼠竄。

  趙匡實際上做過收復燕云十六州的打算,但遭受宰相趙普的堅決反對,甚至發言,寧愿不要燕云,也不要武人上位。

  “孰取幽燕,孰可代之?”

  聽到這句話,趙匡一身冷汗,環衛是靠武力來撿的,一旦派大將收復幽燕,勢必賦予大將兵權,而趙匡天天做夢都夢到石守信、曹翰這幫武夫,披上黃袍。

  寧可放棄幽云十六州,讓16州的漢人百姓淪為契丹人的奴隸,也不能威脅到自己白撿來的皇位,這是趙匡的底線。

  所以,一直以來,李嘉對于北宋是極為鄙視的,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寧愿放棄領土,放棄尊嚴,割地賠款,也要享受富貴。

  李嘉心想“這與后世的滿清有什么區別?”

  坐在皇宮中,每年最害怕的,就是契丹人的使者南下東京,不是割地,就是賠款,甚至放棄叫對方叔叔。

  一想到這里,李嘉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所謂富裕,不過是統治階級的富裕,北宋完全繼承了五代時期的苛捐雜稅,并未廢止。

  士農工商,北宋以天下喂飽了士,坐穩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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