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再轉,已經露出來洪澤的正面。
被打了半天,李飛也只是站起來,恨恨地瞪了王芳一眼。
王芳看他瞪眼,也瞪眼道:“瞪?你還敢瞪眼?打死你個兔崽子,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玩,玩,玩這個破游戲,你是要氣死我是吧?再讓我抓住你,給你把腿打斷。還看什么看?拿著東西,走,給我滾回去上課去。”
李飛不說話,收拾東西。
對面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男生站起來,問:“大象,你要走啊?今天PK賽晉級賽,你走了,可就錯失好機會了。”
李飛還沒說話,王芳已經開口了:“什么好機會啊?什么好機會?不好好學習,在這玩游戲,我們家小飛就是被你們這幫同學帶壞了,回頭告訴你們老師,把你們挨個抓起來,叫家長,就是揍的輕。你看什么看?走。”
王芳批了一頓對面的男生,拽著李飛就往外走。
整個網吧里很多人都看著李飛。
王芳瞪眼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還有你這個老板,再看,報警告你們去。”
說著話,把李飛拽出了網吧大門。
鏡頭再轉,畫面上,是李飛電腦屏幕里,倒在地上的精靈,腦袋上還頂著ID“非洲猛犸象”,卻屏幕灰暗。
接著,屏幕上的“象”字放大,拉出了電腦屏幕,前面多了幾個炫彩的字“被馴服的”,整體合起來,就是作品的名字《被馴服的象》。
“剛剛那個看著很眼熟,是景海吧?”戴樂樂問,“演石延楓那個?”
洪妍點頭道:“對,是他。”
戴樂樂道:“挺眼熟,我哥演的還不錯啊,目前來說,節奏很好,畫面也挺舒服的。”
“你哥學了兩年畫畫。電影里面的美工,包括構圖,色彩,你哥都懂,鏡頭運用上,有點生澀,剪輯的太散,剛剛在王芳來的時候,切的慢了點,如果能再快點,大約三秒鐘,節奏會更好。”洪妍評價道。
戴樂樂道:“我哥第一次執導,剪輯,有這水平不錯了。”
“這倒也是,還得繼續進步。”洪妍說道。
她們兩個聊著天,電腦屏幕上,畫面還在繼續。
字幕出完,下一個鏡頭,卻不是出了網吧的鏡頭,而是王芳在打麻將的鏡頭。
王芳一邊跟人打麻將,一邊在說:“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家那個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玩游戲,我昨天還把他從游戲廳里揪出來,你說這游戲多害人,電腦多害人。我家不買電腦是對的,以后啊,這電視也不能給他看,都學壞了。碰。五萬。”
跟她一起打麻將的幾個中年婦女,也是一樣的,贊同王芳的說法,附和著。
電視機里正在放著新聞,正好播到了牛醫生有關的新聞。
牛醫生對著記者介紹他這個醫院,說道:“…我們要對得起家長的信任,愛打游戲就是有癮,這是一種病,我們這里就是專門治療這種病的…”
“唉?王芳,你看看這個醫院,是不是挺適合你們家李飛的?”一個跟王芳一起打麻將的麻友道。
王芳轉頭看了一下,眼睛一亮道:“還真是個好辦法,這醫生說的對啊,那就是病,得治病。我得讓李飛他爹查查這個醫院叫什么,在哪。”
這邊正在打麻將,鏡頭轉向另外一邊,李飛穿著校服,提著書包去上學,可在路上直接拐到了網吧,很熟練的找網管開機,正巧碰到了也穿著校服來網吧的秦順。
秦順問:“大象,你媽沒把你怎么樣吧?”
李飛無所謂道:“還能怎么樣?不就是揍一頓?習慣了。”
秦順豎起大拇指道:“厲害,不愧是你。”
兩人并排坐在一起。
秦順說道:“唉,大象,有職業隊聯系我了,我向他們推薦了你,有聯系你沒有?”
李飛道:“還沒,你可以啊,老鷹,回頭或許就能在職業賽場看到你的英姿了。不錯,不錯。”
秦順道:“大象,你也可以的,到時候咱倆還能爭一下冠軍。前年的時候,就被電競就被確立為奧運比賽項目了,咱們好好練練,或許哪天,也能跟白笑似的,拿塊奧運金牌呢。”
李飛笑道:“哈哈,那我到時候就去追白笑,我一直覺得,她是運動員里面長得最好看的。”
兩人繼續聊天。
然后是與昨天一樣的節奏,王芳打完麻將,過來網吧,把李飛揍回去。
不過,這一次,鏡頭一直跟到了后邊,兩人在網吧外邊大吵了一架,引來許多人的圍觀。
等回到家里,王芳跟李飛依舊在吵架,王芳拿著雞毛撣子打李飛,李飛氣不過,一把抱住了王芳,摔在了沙發上,把王芳摔的痛苦不已。
李飛看把她給摔著了,王芳還在罵罵咧咧的,他連忙跑到旁邊,拿了一把錢,開門就出去了。又來到一個網吧,繼續上網。
王芳罵罵咧咧,說李飛反了天,不孝順,大逆不道之類的。
然后就一愣,回想起來了上午打麻將時看的新聞。
牛醫生的講話的畫面,浮現在眼前,她下定了決心。
當李飛的錢花完,再次回到家里,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在家里睡覺,可他萬萬沒想到,大半夜的,王芳跟他爸爸,兩個人直接用繩子把他給捆了起來。
李飛發現時,已經掙脫不來,只能在不停的掙扎。
然后在嘶吼中,被塞進車里送到了牛醫生的醫院中去。
牛醫生面帶微笑地接待了王芳,并且給王芳保證說:“王女士您放心,來我們這里的學生啊,都挺好,你看看,這些學生,來之前都跟你家孩子一樣,你看看現在多好,聽話。我們當家長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聽話,好好學習嗎?對吧?把孩子交給我就放心吧,我們可是媒體都報道過的,絕對正規,手續都在這邊呢。”
王芳道:“對對對,就是知道你們是正規的,才交給你們,牛醫生,我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牛醫生道:“您放心,孩子交給我們就對了。哦,記得我們是一年期的,中間可不能過來打擾,打擾了治療效果,那就不好了。”
“放心我懂。”王芳帶著不舍離開了。
牛醫生送走王芳后,一轉身,笑容收斂,顯得無比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