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本來很緊張。
可在女歌手唱他的歌后,心卻莫名平靜下來。
于是,洪澤認真朝她道謝。
女歌手笑道:“你就是洪澤吧?老鼠愛大米這首歌我聽了,我的助理特別喜歡。”
她沒說她喜歡,顯然不喜歡這類風格的歌曲。
洪澤道:“這歌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女歌手一愣,沒想到洪澤冒出來這么一句話,有些不高興。
小年輕,也太大言不慚了一點吧?
洪澤根本沒看出來她妝容下的不高興,而是繼續問:“前輩,怎么稱呼?”
“任冰。”
任冰簡單回答了洪澤的問題,沒繼續跟洪澤聊下去的意思。
洪澤道:“謝謝任老師,如果有需要,我送你首歌。”
任冰頓時生氣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寫不出歌來了?要你送?你那老鼠愛大米的歌誰樂意要啊?
生氣后的任冰,沒再跟洪澤聊天,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洪澤不解的撓了撓頭,搞不清楚哪里惹到任冰了,貌似他挺客氣的吧?也沒說啥啊?
“女人的思想果然奇奇怪怪的。”
洪澤給自己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就把這事先放一邊。
他是真的挺感謝任冰。
任冰跟著和他的歌,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認同。
自打他開始唱歌,面對的都是段安國和洪妍的各種打擊,包括他自己的各種心理暗示打擊。
他自己知道自己唱功差,就潛意識的給了自己暗示。
這才有了昨天彩排時的演唱——誰人都能聽出他唱的差的演唱。
也正是昨天的彩排,讓洪澤今天如此緊張。
可剛剛任冰的輕聲和,讓他找到了認同,找到了存在,找到了些許自信。
原來,我唱的也還不差。
原來,我唱的也有歌手在聽。
原來,我唱的也有人會跟著和。
這給了他極大的鼓舞,讓他躁動的心,徹底平復下來。
自知曉要來參加歌唱山河節目,到現在即將演出,這是他最平靜的一刻。
此刻,他不再緊張。
此時,他無所畏懼。
酒店。
洪妍正在打電話:“我挺擔心他,他昨天彩排的時候,有各種失誤,音準極差,唱音跑偏,破音,各種災難…不擔心,說的倒是簡單,怎么可能不擔心…說的也是,我擔心又有什么辦法呢?唉…什么時候帶你見見?十一月一號節目播出,你就能見到他了…什么?見你?還得看你表現嘍…行了,這事回頭再說,你先忙吧,回見。”
掛斷電話,洪妍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向體育場的方向。
“演出應該開始了吧?”
十八點整。
京城北方體育場。
隨著禮炮齊鳴,勁歌熱舞直接點燃了舞臺。
音樂聲落下,節目主持人尹珠,穿著淡藍色的長裙走出來。
帶著很親和的笑容,她拿著話筒道:“各位觀眾朋友晚上好,這里是央視3套大型演唱類節目歌唱山河,我是主持人尹珠。”
“我們的祖國有大好的山河,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著不同景色與人文,養育了不同的我們,接下來,就隨著我們節目的鏡頭,跟隨我們的歌聲,去看一看,我們今天的所在地,首都京城的山河,與這片山河養育的人。”
大屏幕上鏡頭打開,播放的是京城的景色,從故宮到長城,從護城河到水庫,鏡頭下的京城,美如古畫。
突然,車如龍,高樓林立,整個京城從古韻古香瞬間進入現代社會。
穿著時尚的都市麗人,打扮得體的商務男士,熱力活潑的少年、烈日工作的工人…
鏡頭下的人們,特征分明,共同融成了當下的京城。
隨著鏡頭的漸漸遠去,一位歌手,在舞臺上已經開始演唱。
演唱開始后,就是一首歌一首歌的在唱著。
洪澤在后臺聽著,感覺這節目,還有點沒找準方向。
名義上的主題,在朝著歡樂中國行靠,可在形式上更像是同一首歌,也或許是第一期的原因,歌曲太緊密了。
根據昨天看的情況,起碼三十多位歌手,每個人三分鐘,都得一個半小時。
一個節目,兩個小時,光唱歌了得。
洪澤是真的放下緊張的情緒,還有心思想這個事。
耳邊聽著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歌曲,洪澤思量著自己上臺后應該怎么辦。
昨天的表現太差了,肯定不能跟昨天那么干,得放松點,隨意點才行。
洪澤想著老鼠愛大米的歌詞,思考著自己該怎么做。
很快就要輪到他了,他已經看到了麗麗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到后臺。
工作人員也過來提醒他,去準備上臺演出。
跟其他歌手不一樣,到他時,尹珠第二次站上舞臺,還有一個介紹。
歌唱山河既然要決定推新人,那么就不怕多花力氣,不光是洪澤,之后的邰穎也有單獨介紹。
央視的意思很明顯,在大家都還沒穩定下來的時候,把洪澤推上去,唱的差點,也不是不能接受,邰穎才是他們壓的寶。
尹珠道:“我們剛剛請上來的都是一些成名歌手,為大家獻唱,可是我們的歌壇,還有一些新人歌手。接下來,為大家演唱的,就是一位新人歌手。他的歌,在幾天之前,才剛剛發布,但卻已經進入某網站新歌榜前十名,或許你就聽過呢,他很想讓大家聽到他的歌,因為他很愛唱歌,有多愛呢?就像老鼠愛大米。”
在她說這段獨白介紹時,洪澤已經再次站到了升降臺上。
一如昨晚的場景。
身邊的十位伴舞穿著的演出服,顏色偏淡黃色,等到舞臺上的各色燈光一照,肯定能展現出不同的風味,絕對比昨天要好看很多。
此時,誰也沒說話。
靜靜的呆在下方,調整著呼吸。
洪澤用力捏了捏話筒。
上方那片天空,不再是那么黑暗,反而有了透亮的七彩光芒,光輝燦爛。
在尹珠說到“老鼠愛大米”五個字的時候,臺下的工作人員一揮手,升降臺就開始往上升,伴奏音樂已經在現場和洪澤的耳返里響起。
很多歌手喜歡戴一只耳返,另外一只放開,去聆聽現場的聲音。
洪澤卻沒有那么做,他就全部都戴著耳返,只能聽得到伴奏音,現場離他很遠。
升降臺停穩,伴舞團散開,洪澤的動作卻不是之前彩排的動作,而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