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一堆食物,洪澤很不爽。
不爽的原因有兩點。
第一,食物不喜歡吃。
第二,要跟他見面的人還沒到。
哪怕洪澤不樂意社交,卻也知道一些社交的基本禮貌,主動約人的一方,應該早到等待,這是對客人的尊重。
洪澤覺得自己沒被尊重。
于是,洪澤問洪妍道:“你這是什么朋友的藝人?”
“還不是藝人,是個還沒出道的酒吧歌手。”洪妍解釋道,“那個朋友是之前一次活動認識的,只帶歌手,我想著我們需要個歌手,就問了問他。”
洪澤道:“我就說,你怎么會有圈內的朋友。”
“在外邊給我留點面子,不然我K你。”洪妍揮著拳頭抗議道。
“行行行,你是當媽的,給你留面子。”洪澤舉手投降道。
洪妍瞪眼。
“好好好,你是姐,是姐,行了吧。”洪澤立即改口。
洪妍這才滿意。
自打洪妍離婚后,隨著洪澤一天天長大,洪妍就不樂意洪澤繼續叫她媽,而是強制讓洪澤改口叫姐姐。
洪澤叫的毫無心理負擔,當即就改口叫了姐姐。
兩人的稱呼也挺隨意,洪妍有時叫洪澤兒子,但大部分都是叫他名字,洪澤大部分都是喊姐,偶爾也會叫媽。
外人面前,一般是叫姐。
洪澤還想著洪妍趕緊再婚呢,叫媽就把洪妍叫老了,叫姐顯得年輕。
一直等了半個小時,對方才姍姍來遲。
率先進門的,是個挺瘦小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著很斯文。
身后那個,長得非常一般,穿著打扮倒是挺“潮”,皮馬甲掛金鏈,雞窩頭漂染一縷紫色。
看不見下半身穿的什么,光是第一眼看到這個上半身,洪澤就給他打了叉。
老鼠愛大米這首歌看上去雖然樸素了點,但絕對是第一代神曲。
原唱楊臣剛后來雖然越長越殘,且撞臉多人,可剛唱這首歌火的時候,楊臣剛的打扮裝束,也屬于正常人的身份,且屬于廣大人們所認識期待的網絡歌手的模樣——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沒有明星臉,沒有花里胡哨的裝扮,是個簡簡單單的歌手。
大眾想象中的網絡歌手,應該是這樣的形象,是更貼近他們生活,更符合每個人的網絡夢。
眼前這位,光看樣子就不符合洪澤的要求。
“妍姐,非常抱歉,路上堵車,來晚了,抱歉,抱歉,今天我買單。”小個子眼睛男一進門就說道。
洪澤微微皺眉,本來就該是他請客吧?還說的一副很大方的樣子。
洪妍笑道:“沒事,我們也剛到。”
洪澤好奇問:“你們從哪條路過來的?”
“恩?這位是?”小個子眼睛男愕然問道。
洪妍道:“忘了介紹了,這位是老鼠愛大米的原創,洪澤,這位是知名的音樂經紀人卓良平,旁邊這位是鄭琛,你的買家。”
“你好你好。“卓良平伸手跟洪澤握手。
洪澤也跟他握了握手,也跟鄭琛握了握手。
鄭琛還挺不情愿,伸手都特別的不禮貌,只是稍微碰了一下。
洪澤更不高興了。
握了握手,四人坐下。
“還沒說你們從哪條路來的呢?”洪澤孜孜不倦問。
洪妍瞪了洪澤一眼,才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孩有點不會說話。”
“沒事,沒事,這么年輕就會寫歌,年少有為。”卓良平笑呵呵道,“我們鄭琛,現在就缺一首適合在網絡上發表的作品,今天看了洪澤是吧,洪澤的作品,非常喜歡,決定要買下來,同時有件事也要跟洪澤商量一下。”
“什么事?”洪妍問道。
“是這樣,我們現在的網絡歌曲,一般都是音樂人找不到唱片公司的門路,才尋求新的發展,所以他們的歌曲和演唱者,都是同一人。”卓良平話說到這里,就沒繼續說。
洪澤聽明白了,洪妍沒聽明白。
洪妍疑惑問:“都是同一人又怎么了?”
卓良平只得把話說透:“能不能把歌曲的作詞作曲署名,也就是全版權都賣給我們?”
“就是,不然到時候說出去,一個小孩寫了一首歌,也沒多少人信。”鄭琛開口說道,“我做音樂也有不短的時間,也算小有名氣,我出一首歌,比一個小孩子出歌,更令人信服,洪妍姐,您說是吧?”
鄭琛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倨傲。
洪澤開口問:“你們準備出多少錢?”
“一般新人的一首歌,價格都不高,如果賣給我們版權的話,我們愿意出五千塊,妍姐,這對新人來說,已經非常公道。如果愿意把整個署名賣給我們,我們出兩萬塊,四倍的價格,肯定配得上。”卓良平說道。
聽他說完,洪澤笑出了聲,搖頭說道:“算了吧,姐,我們走吧,跟這種人沒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純粹浪費時間。”
“啊?好。”洪妍茫然中點頭,有點不明白洪澤為什么走。
按照她的理解,卓良平給的價格確實很公道了。
卓良平說道:“小朋友,當家作主的應該不是你吧?妍姐,你是圈里人,應該知道我的價格相當公道,絕對是看在你面子上給的。要不這樣,我再加一萬,三萬,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格。”
洪澤說道:“卓先生,我跟你說吧,不是價格的事。”
“在你們還沒來之前,我就已經非常不滿。這不是談合作的態度,沒誰談合作時,會遲到半個小時之久,更何況你們還是購買方。”
“所以,你一進門,我就已經沒賣給你的興趣了。因為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對合作伙伴應有的尊重。”
“還有這位鄭琛先生,一直以來就那么一臉的高傲,斜著眼睛看人。說實話,我不明白你高傲在哪里,這么大年紀了,自己寫不出歌來,還得買歌,你可真棒,不會心里一直想著,老子是音樂人,老子很酷很牛叉吧?”
“既然你這么酷,這么牛叉,那你就繼續,我的歌配不上你,再見。”
“姐,磨蹭什么呢,我們不伺候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