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凌晨，天空中一絲微風都沒有，月亮就藏在云層里若隱若現，正值午夜，一層淡淡的薄霧已經彌漫而起。
“諸位將軍，就是今夜了！”
龐統在樊城中對著一眾將領說道。
“軍師放心！”
眾將領齊聲說道。
黑夜里樊城大門打開，趙云、許褚帶著一萬兵馬順著漢水而上去了隆中，高順、龐德帶著一萬兵馬順漢水而下去了邔縣。
“軍師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甘寧見眾人都離開了，看著龐統問道。
“等消息，一旦襄陽有動靜，大軍立刻渡江包圍襄陽！”
龐統笑著說道樊城還有四萬大軍，足夠合圍襄陽了。
大霧越來越濃，到天亮時分大霧已經籠罩了襄陽周圍數百里，大霧很濃，幾丈之內的物體都難以辨認。
“怎么會起這么大的霧？”
清晨剛起床的蒯越心中有種不還的預感，大霧遮蔽了視線，這讓他很不安。
“秋冬大霧不是很正常嗎？等到了午時大霧就會散盡的。”
蒯良不解的看著蒯越，襄陽這邊秋冬大霧再正常不過了。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事要發生。”
蒯越搖頭道。
“大哥想多了，是不是最近太緊張了，蔡瑁、張允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的，咱們蒯家也不是他們能拿捏的。”
蒯良開口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斷定蔡瑁那些人現在不敢對付他們。
“不是這事兒？我只是覺得平靜得太奇怪了！”
蒯越無奈的搖頭，如今他們幾乎是被軟禁了，根本出不了襄陽城。
“奇怪？如今大戰在在即，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蒯良開口道，荊州混戰已經不可避免，現在只等天氣轉暖，大戰就會爆發。
“不是這個平靜，而是樊城那邊太平靜了。”
蒯越看著北方說道。
“大哥是說樊城會動手？不會吧？樊城那邊應該也會等到年后吧。”
蒯良皺眉問道，樊城已經很久沒有對襄陽出兵了。
“年后，如果我沒有去晉陽也許會是年后爆發，但現在不同了，我去了晉陽，并且見到了呂布，還同意了投降，結果回來就反悔，你說會是個什么結果？”
蒯越看著蒯良問道。
“大發雷霆唄，呂布如今是皇帝，答應了他的事反悔決計不會罷休。”
蒯良道。
“所以呀，即使呂布不在乎，樊城大軍也不會不在乎，主辱臣死，他們要做的就是為呂布出氣。可現在他們平靜的太古怪了，不該這樣啊，哪怕是罵陣也得來呀。”
蒯越開口道。
“是很古怪，他們不該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在醞釀什么陰謀或者是還沒準備好，呂布不讓他們這時候出兵？”
蒯良問道。
“不可能是沒準備好，以呂布那邊的情況隨時開戰都不是問題，他們一定是在謀劃什么。”
蒯越確定的說道。
“可惜我們如今被軟禁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應該能看出些什么。”
蒯良無奈的說道，如果他現在能站在城墻上手拿斥候的情報，他有把握看出敵人的意圖。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不等蒯越和蒯良反應，蔡瑁和張允已經推門進來。
“兩位起得很早啊！”
蔡瑁看著蒯越和蒯良笑道。
“蔡將軍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們這兒來？”
蒯越看著突然到訪的兩人心中更是不安。
“來看看兩位，咱們以前可是無話不說，如今怎么這般生分了？”
蔡瑁開口道。
“蔡將軍，張將軍請坐，上茶！”
蒯良邀請道，并且讓仆役上茶。
“以前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家族在襄陽的利益，可如今道不同啊！”
蒯越直接回答道。
“蒯異度，我們襄陽幾家一直都是同氣連枝，為何你要背叛我們？”
張允見蒯越那副樣子有些惱怒。
“背叛？張將軍說錯了吧，我蒯越何時背叛過？”
蒯越看著張允道。
“那你為什么要投降呂布！”
張允提高聲音質問道。
“哈哈，這不是我們商量好的么！我到要問問你們，為什么商量好的事情我一回來就變了，還說我背叛了你們，到時是誰背叛了？”
蒯越也提高聲音吼道。
這話一下子讓蔡瑁和張允沒辦法回答，這么一說確實是沒問題的，當初投降呂布是他們商議的結果，派蒯越去晉陽談判也是一起商議過的。
“那為什么呂布什么好處都不給？都被你私吞了吧！”
張允沒借口了，只能開始扣帽子。
“好笑，我私吞？這有什么好處？襄陽兵馬大權都在你們手里，我能私吞什么好處？呂布的話我都和你們說了，什么都不給咱們才能保全家族，若是給了，韓信、彭越、英布什么下場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蒯越看著蔡瑁、張允說道。
“再說了，你們如今是位同九卿的大官，身上還有侯爵，不說加官進爵，就是答應給予你們這些官職爵位你們敢接么？樊城那邊，甘寧跟著呂布大小也打了十幾仗，現在也還只是個普通將軍，沒有爵位。”
蒯越聲音里滿是氣氛，蔡瑁、張允這是被利益迷昏了眼。
“既然出使失敗，那何必對呂布死心塌地，和我們一起歸順曹操才能抱住如今的一切。”
蔡瑁看著蒯越勸道，這段時間的調兵讓他們深感疲憊，沒有蒯越和蒯良出謀劃策，接下來的大戰他們一點把握都沒有，這次來就是想勸蒯越回頭。
“我已經說過了，跟著曹操不會有好結果的，曹操根本沒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和曹操那是與虎謀皮，只會把自己葬進去，這次大戰不管結果如果都是你們輸。”
蒯越毫不客氣的說道。
“什么意思？”
蔡瑁臉色一變看著蒯越問道。
“荊州本來沒那么多事，但這次曹操一攪，荊州成什么了？曹操、孫權，一個個都派兵來了，這是想荊州變成戰場啊！等戰爭結束，荊州一片廢墟，你們還能贏？”
蒯越看著蔡瑁和張允冷冷的說道，兩個武夫什么都不懂，被人賣了還在幫著數錢。
蔡瑁、張允瞬間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一點他們都沒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