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這些好辦,我去找蔡將軍,襄陽城長期守城,箭矢應該不差。”
郭嘉點了點頭道,襄陽城一直受呂布威脅,又不敢反攻,只敢守城,城中箭矢肯定是多的。
“還有一點,此戰要直接順江殺去建業,沿途恐怕不好走。”
文聘猶豫了一下對郭嘉說道,郭嘉一個北方來的人對江上的情況還不太了解。
“哦,這長江我也看過如此寬廣,應該能通行無阻吧。”
郭嘉疑惑的看著文聘問道。
“江面自然是能行,但江夏郡那邊情況有些復雜,江東不久前占據樊口,從樊口到建業,沿途還有柴桑、濡須口兩處威脅。”
文聘對著郭嘉抱拳道。
“沒辦法繞開嗎,咱們直接去建業?”
郭嘉皺眉問道,如果等到他拔除敵人三座堅城一切就都晚了。
“郭軍師,這水戰不同于陸戰,咱們是順流而下,江面這么寬,就算是四萬大軍也有辦法悄悄穿過去,但建業是江東大本營,守軍肯定有,短時間內肯定打不下來,到那時候敵人把江面一封鎖,逆水行舟,咱們就退不回來了。”
文聘給郭嘉解釋起來,水戰不同于陸戰,水戰船只才是最重要的,而戰船受水流限制,順流而下很簡單,但逆流而上就難了,到時候被困在江東,遲早是個死。
“還有這種事情!”
郭嘉眉頭緊皺,這些他還真是沒有考慮到,如果是陸戰,四萬大軍孤軍深入自然是不用怕什么的,出了事還能慢慢退回來,但水軍不同,逆水行舟本就慢,后方還沒有水軍再支援,想回來那是難如登天。
“這是容我想想。”
郭嘉思考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
“郭軍師,那明日出征的事兒?”
文聘心中一喜,郭嘉能聽進去勸那就好,這次出征太急了,雖然江東兵力空虛,但他們也同樣準備不足。
“明日照常出征,黃道吉日可不好等,下一次可是一個月后。”
郭嘉摸著下巴邊思考邊說道,如果等到一個月之后出征,那合肥戰事早就結束了,建業也就沒什么打的必要了。
“可是軍師!文聘還想勸說,但郭嘉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襄陽城外的水寨之中,一艘艘戰艦旌旗招展,上面站滿了士卒。
“郭軍師,祝旗開得勝!”
劉琮穿著一身繡蟒紋的王爺衣袍,如今他是襄陽王統領荊州有資格穿蟒袍,劉琮身后蔡瑁、張允等一眾荊州官員也都是滿口祝賀。
“郭軍師,襄陽王為了籌措大軍要的箭矢可是一夜未眠啊,終于是籌措了幾十萬箭矢。”
蔡瑁笑著看著郭嘉說道,他們本來是不想給這么多箭矢的,箭矢對于襄陽的防衛也很重要,但郭嘉開了口,他們不給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好在給幾十萬箭矢也不影響襄陽防衛。
“多謝襄陽王,多謝各位同僚!”
郭嘉笑著對眾人抱拳道。
“此次若是郭軍師取勝,那也是我荊州民眾之福,江東孫家那些叛逆對荊州垂涎已久,大小戰事十余場,雖是互有勝負,荊州民眾已是苦不堪言。”
張允也在一旁開口道。
“襄陽王和各位同僚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
郭嘉聽罷保證道。
雙方客套一番,郭嘉就上了旗艦樓船,帶著船隊出發了。
樓船的甲板上還擺著大將箱子,里面裝的是剛運來的箭矢,足有幾十萬之多,足夠幾場大戰了。
“軍師,真要直接殺去建業?”
文聘看著郭嘉為難的問道,昨天厲害關系已經對郭嘉說了,到現在郭嘉也沒給個回復。
“當然,文將軍,可有辦法避開敵人耳目直接抵達建業?”
郭嘉點頭問道。
“辦法倒是有,可以趁著夜晚熄滅燈火通過,不過需要十分熟悉沿途江面水文的人引路。”
文聘回答道,這種辦法很危險,江面雖然看似平靜,但水面之下暗流涌動,晚上不點燈火行船很容易撞船或者擱淺。
“這種士卒軍中還是有些的,不過最多只能過樊口和柴桑,濡須口那邊就沒辦法了。”
文聘又補充道,他守衛江夏那么久,又在樊口駐扎過,對于那一片的水文很了解,他就是最好的向導,可過了柴桑那就是江東的敵人,水文情況就不清楚了,而且白天行軍時也會被看見,四萬大軍,千艘戰船在白天可沒辦法隱蔽。
“沒關系,能隱蔽多久就隱蔽多久,戰事有時候就得看情況。”
郭嘉笑著說道,似乎已經成竹于胸。
文聘見勸不動只能嘆了口氣去指揮大軍了。船隊沿著漢水南下,整個漢水全是水軍船只。
“軍師,是否到夏口停靠一下?”
文聘看大軍已經行進起來,對郭嘉問道,順水而下速度很快,最快一晝夜能行五六百里,襄陽到夏口也就是一晝夜的時間。
“不停靠,人多嘴雜,反正船上補給都夠,直接去建業!”
郭嘉搖了搖頭,他可沒時間在夏口多逗留,而且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了荊州的問題,大族太多又不團結,魚龍混雜,去了夏口停靠估計消息都要走漏去江東了。
“這么多大軍?這是要做什么?”
漢水邊的一片水澤中,魏延偷偷觀察著這一切,在聽到手下說有大量水軍南下時他就隱蔽了起來,他得罪了蔡瑁和張允,如今在荊州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將軍,似乎不是沖我們來的!”
一名士卒對魏延說道。
“當然不是沖我們來的,我們才百十人,用得著動用樓船和幾萬大軍?”
魏延看著那些順流而下的船只說道,蔡瑁、張允想對付他根本不用這么大陣仗。
“難道是去對付劉備?據說劉備如今占了南方三郡,實力大增。”
魏延思考起這些大軍南下的目的,這對于他下一步的選擇很重要。
“叫兄弟們集合,咱們走小路先到夏口附近,看看這些人是個什么情況。”
魏延對身邊的士卒下令道,他如今就剩這百十名手下了,這些日子也就是靠著四處劫掠過活。
“將軍,咱們去夏口做什么,哪里守軍可不少。”
士卒有些畏懼的說道,他們如今可是逃兵,見不得光。
“怕什么,一切有我!”
魏延冷哼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