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據說是近幾年從關中搬到益州的,來得比較晚,但這人很有本事,僅僅幾年的時間就成為東州派的骨干。”
劉浩想了想說道,李嚴來的時間不長,但崛起的速度很快,也是他特別關注了的。
“沒想到啊,有意思。”
法正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這么久的李嚴竟然直接知道了。
“知道李嚴的府邸在哪里嗎?”
法正看著劉浩問道。
“知道,李嚴和東州派都在少城那邊,益州派占據著大城。李嚴就在靠北柳池附近。”
劉浩連忙拿出一副成都地圖,指著一個湖泊對法正說道。
“大城和少城?”
法正看著那張地圖,上面將成都分為三部分,中間的大城,西面的少城還有外圍的外城。
“大城是最早的城池,住的都是本地大族和官員,少城是新城,住的都是外來人,大部分是荊州和關中來的東州派。而外城住的都是普通平民。”
劉浩給法正介紹著。
“我寫封信,你派個人隱蔽送到李嚴府上。”
法正摸著下巴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看看李嚴的態度再決定是否去見李嚴。
黃昏時分,成都街頭依舊熱鬧,一個力夫模樣打扮的男子背著一個麻袋在街上走著,似乎是要去送貨,在經過李嚴府邸的時候,走入一條小巷子,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隨手一扔,丟入了李嚴府邸之中。
“你就這么秘密送信的?”
二狗子見到這一切看著劉浩問道,這信送得也太隨意了。
“主公說過,前提是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樣送信最安全。”
劉浩點了點頭說道,安全這是他在成都這么久一直奉行的。
“信那么薄要是被風吹飛了怎么辦?或者根本沒人看到。”
二狗子翻了個白眼,他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安全了,這也太安全了,完全沒管信是不是成功送到。
“怎么可能沒人看到,紙張那么貴,掉到院子里很快就會被發現。”
劉浩不解的看著二狗子,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認為沒人注意那封信,就紙張來算,那封信就值十幾錢,怎么可能沒人看到。
“走吧,別在這里了,容易引人主意。”
劉浩轉身就要離開,這就是二狗子要求來看看李嚴的府邸,不然以他平時的習慣,絕對不會到作案地點來。
天黑之后,處理完公務的李嚴回到了府邸,他如今是益州治中,是劉焉的署官,負責成都律法之類的事務。
“主人,仆役在院子里發現一封信!上面署名是給主人的。”
管家見李嚴回來連忙上前雙手將一封信遞上。
“院子里發現的?”
李嚴看著信上“李正方親啟”五個字,有些疑惑,感受到信封的材質心里更是泛起了嘀咕。
“誰會用這么好材質的信封?”
因為戰事和關中的商道已經斷絕很久,紙張這東西現在在益州很緊俏,一般都舍不得用,他進來新編的律法條款都是用老式竹簡,這嚴重拖慢了編寫進度,但卻無可奈何。
“是的,打掃院子時突然發現的,沒找到可疑的人。”
管家點了點頭,仆役報告上來他第一時間就帶著護院外出尋找可疑之人,但卻沒有發現,府邸本就靠近街道,這一天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時間都不知道怎么找人。
“這件事你別管了,讓仆役們忘了這事兒。”
李嚴看了眼管家說道,敵在暗他在明,必須淡化處理,不過要是敵人那就只能是益州派,不過李嚴很奇怪,他和益州派關系并沒有那么差,不至于寫恐嚇信過來呀。
拿著信件,李嚴就進了書房,仔細端詳著那封信,除了正面的五個字再無其他。
“看來不是恐嚇信。”
李嚴看著信件說道,如果是恐嚇信不會署名這么簡單。
拆開信件,取出信紙,還沒仔細看內容,李嚴就發現那筆記很熟悉。
“法正!”
李嚴脫口而出喊出了法正的名字,并且開始仔細閱讀起信件。
信件只是一封普通的問候信件,只有最后加了一句,若想見面明日打開后門。
“法正來成都了?為什么要我打開后門?他為何不從正門進來?他身份不能暴露?”
李嚴瞬間有了很多想法,當初拉著法正一起來益州,結果因為五斗米教的阻攔,法正沒能一起進入益州,按照后來的戰況,呂布很快就控制了關中,法正應該也就此被困在了關中。
“難道法正已經投靠了呂布?那這次來益州恐怕所圖甚大!”
李嚴臉色一變,他越猜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法正這次來肯定有大目地。
“見還是不見呢?或者把事情報上去?”
李嚴在書房里背著手邊走邊思索著。
“不能報上去!”
李嚴立刻否定了出賣法正的想法,這倒不是處于好友之情,而是出賣法正自己得不到好處,如今益州派勢大,他們只能勉強抗衡,這時候他出賣法正,好處只能便宜益州派,自己還要背上出賣好友的罵名,這實在太不合算了。
“如今呂布勢大,不如借機交好呂布,為以后留一條路?”
李嚴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呂布的強大他沒有想象到,如果早知道他不會來益州,而現在法正的到來又給了他一個北上的機會。
想好了一切,李嚴將信紙連同信封一起拿到了燭臺邊,讓它們化為了灰燼。
第二天一大早,李嚴很正常的穿好官服準備去官衙辦公。
“今天把后門打開,要是有自稱我朋友的人就細心的招待,那是貴客!”
李嚴對著管家說了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
管家不懂什么意思,但還是按照李嚴的命令打開了后門,并且親自在后院等著。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李嚴回來,也不見有人從后門進來。
“主人,今天沒有客人!”
管家對李嚴稟報道。
“沒人來?”
李嚴皺眉問道,信上明明說開后門就來,現在怎么不見人影呢?
“繼續把后門開著。”
李嚴想了想說道,白天沒來可能是怕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了,說不定是準備晚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