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黃氏早就等在大堂里了。
今天有官軍前來,而且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要毀掉呂家堡的架勢,見到丈夫、兒子和兒子帶著兵馬出城迎戰,她的心就一刻也沒安下來。
但她不能出去,男子上陣迎敵,女子去了只會添亂,兒子喜歡吃餃子,不管是蒸的還是煮的或是煎的,都喜歡。
她不能出去,就在家里包餃子,等著丈夫和兒子凱旋歸來。
餃子包了好幾盤,外面傳來了佃戶們歡呼的聲音,她知道這仗肯定是大獲全勝了。
過了好久兒子安然回家了。
“布兒快來,母親包了餃子,等會做給你吃。”
看著安然無恙的兒子,黃氏放下一個圓潤的餃子,擦干凈手上的面粉,就準備幫兒子脫下盔甲。
“母親,盔甲就不脫了,等會還要出去呢!”
呂布搖了搖頭,等會他還要處理那些降兵的事,這盔甲還得穿在身上。
“那你先這這休息會,母親這就給你去煮餃子。”
黃氏知道兒子還有事情要處理,端著一盤餃子就去了廚房。
紅袖則端著一杯香茶走了進來,放到呂布面前的矮幾上。
呂布歪著腦袋思考著,想著等會怎么處理那些降兵,本來呂布是想著全部先編為奴隸兵,進行耕作,看他們的表現。
但經過剛才的游行,呂布知道這么做有些不妥,從鄔堡內的佃戶到鄔堡外的災民對于那些邊軍可是恨得牙癢癢。就這么直接收編恐怕會引起很大的矛盾。
“看來得想個辦法平息眾怒啊。”
這些邊軍不思守土護民,今日做這等和鮮卑人一樣的行徑,怎么能讓北地人不怨恨呢!
吃完餃子,呂布就去找賈詡了,現在北地之人巴不得把那些降兵都給生吞活剝了,這得找賈詡想個對策。
賈詡早就在等著呂布了。
“公子所來是為了那些降兵吧。”
賈詡笑著對呂布說著。
“是的,賈先生,這附近的民心也得安撫,總不能真的學白起挖個坑把這些降兵都埋了吧。”
呂布點了點頭說,白起埋四十萬趙卒就被稱為殺神,自己活埋這五千人會不會被稱為小殺神呢?說起來殺神這外號唬人,但也很容易引發眾怒,被天下人視為異類。
“公子,只需要把幾個首惡給殺了就能平息眾怒,當然場面一定要大,讓所有人都知道。”
賈詡說著計策,他也看得出這幾千降兵的價值,亂世中,人口是很重要的,幾千青壯年誰都不會放過。
“殺幾個首惡”
呂布想著這句話,果然是個好辦法,這些人放棄北地,又帶頭來呂家巧取豪奪,總是要給一些教訓的,這教訓的辦法就是殺人。
“先生可有具體的辦法?”
呂布點著頭問道,賈詡的辦法很好,但具體實施還得有個計劃。
“公子只需要明天拭目以待。”
賈詡笑著對呂布說著,今天的戰事他沒有什么貢獻,那明天就到了他立功的時刻。
第二天中午,呂布就和賈詡來到了呂家堡外的降兵營。
降兵營很簡陋,只是些臨時搭建起來的窩棚。
營地外圍了很多人,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附近的人都來了,來看看大敵當前這些拋棄了他們的官軍。
賈詡天還沒亮就在附近貼了告示,說是今天要“審判”這些降兵,為北地平民主持公道。
幾千降兵被集中在一片空地上,外圍全是呂家的義兵,弓上弦,刀出鞘,這些人要是敢有一點異動,馬上就會成為刀下鬼。
空地外有一個高木臺子,呂布和賈詡帶著一隊部曲就上了臺子。
呂布拿出一張紙,這是賈詡剛剛給他的,說是給這些降兵的判決,需要呂布當眾讀出來。
一個早已固定好的鐵皮大喇叭,也不用過多的流程,呂布拿著那篇判詞開始讀了起來。
賈詡寫的文章,云山霧繞的,呂布也讀不太懂,反正意思就是這些兵丁吃的是百姓上繳的賦稅,卻不思守土保民,現在大敵當前,這些人盡然不戰自退,反而劫掠百姓,簡直罪不可贖,不過看在他們只是服從命令的份上,只誅首惡。
呂布都只勉強讀懂,那外圍看熱鬧的人就根本聽不懂,但聽不懂不妨礙他們拍手叫好,反正這些人有罪,也必須定罪!
呂布讀完了那片判詞,賈詡一揮手,一隊義兵就壓著張何一行人上了邢臺。
經過一夜的休息,張何這家伙倒是恢復過來了,生龍活虎的,還不是的掙扎一下,他旁邊的趙杰也沒死,只是受了傷奄奄一息。
“呂布,你敢殺我我是張常侍的義子,張常侍那是皇上的阿父,你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張何一見是上邢臺,掙扎著大聲喊道。
臺下的降兵也一個個嚇破了膽,他們久在軍中,自然是之道張何和趙杰背后的勢力,現在這呂家連著兩位都干殺,那他們的命簡直就不值一提。
“我是…我是趙常侍的侄子,你不能…不能殺我。”
趙杰一見刀斧手,也知道情況不對,沙啞著聲音喊道。
他們身后的那些軍官在前面這兩位的襯托下就不值一提了。
這些人都是賈詡連夜審訊過的,都是些關系戶,還有些唯利是圖的,準備一起處決了。
“這就是你們的遺言?說完了就行刑吧。”
呂布看了看已經到了頭頂的太陽,都說午時三刻是最好的行刑時間,現在也到時間了。
劊子手都是挑出來的義兵,手起刀落,十幾顆人頭就滾落在地上。
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從周圍傳來,歡呼聲中,那些降兵的頭低得更厲害。
尸首被拖了下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就埋了,呂布不準備搞個什么暴尸三日,人都殺了事情也就算了。
賈詡走上前,開始細數那些降兵的罪過,最后說出了將他們整編為屯田兵,從明日開始開墾荒田,休整道路。
呂布明顯看到那些降兵緊張害怕的情緒一下子就沒有了,只要不判死刑,他們就有活路。
高順帶著部曲們將那些降兵分成百人一隊,依次帶離,按照賈詡的設計,這些降兵得分開屯田,不能放在一起,不然久了容易生變。
將這些人分開,分批屯田,分開訓練教育,隔絕來往,這樣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些降兵忘記過去,訓練成自己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