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親自帶人追殺的步度根聽到骨角略微刺耳的聲音,臉色大變,整個人如遭雷擊,追殺的話語卡在喉間怎么也說不出來。
號角只有在王庭極度危險時才能吹響,他在外出前已經把這些都交給扶羅韓了,如今號角被吹響,只能是王庭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不然扶羅韓絕不可能下令吹響這號角。
“王庭被攻擊了,而且已經非常危急了。”
步度根腦子里一瞬間就出現了這么一個念頭。
“一定是非常危急,否則扶羅韓不可能吹響骨角,到底出了什么事?”
步度根出來之前就安排過了王庭的防御,有一萬五千勇士,還有扶羅韓和禿發,再加上九宮連環陣,就算是呂布帶人去攻也應該能防住。
就算呂布真的去攻打王庭,扶羅韓也不會輕易吹響骨角,扶羅韓知道自己來攻打呂布的營地,應該是嚴密防御等自己回去才是。
步度根思維急轉,分析著到底發生了什么。
剛剛從爆炸的震驚中醒過來的鮮卑人又聽到了王庭受襲擊的骨角聲,一時間也都停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是去追擊還是回援。
步度根咬著牙看著遠去的敵人,最終沒有再說追擊的話,大吼一聲。
“回王庭!”
所有鮮卑人都調轉馬頭,像東而去,準備救援王庭。
帶著白馬義從撤離的趙云也聽到了那骨角的聲音。
“主公成功了!”
趙云低聲說道,這骨角聲他聽過,只有鮮卑王庭出事才有可能吹響這號角。
“成功了?”
趙云身邊圍著的白馬義從也聽到了那熟悉的骨角聲,再聽到了趙云的話,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真的成功了!”
勝利的喜悅在白馬義從間傳遞,他們的堅守換來了回報,鮮卑王庭被攻破了。
“回去,到我出擊的時候了!”
趙云一拉胯下戰馬的韁繩,轉過身,一臉微笑的看著遠處已經準備離開的鮮卑人,他不準備讓鮮卑人就這么容易的回去。
“殺回去!”
“殺回去!”
趙云身后的白馬義從斗志昂揚的嘶吼著,他們不是戰敗者,他們是勝利者,現在要去收取勝利的果實。
“殺!”
趙云大吼一聲,帶頭就又殺了回去。
正在準備撤退的步度根看見了又殺回來的敵人。
“該死的膽小鬼!”
步度根憤恨的在心里罵道,他狂攻的的時候,這些敵人像地鼠一樣,躲在起來不敢露面,如今自己要離開了,這些膽小鬼又殺了回來。
骨角略帶尖銳的聲音還在傳來,這么長而且連續的骨角聲,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王庭出了大事。
“不要理會他們,撤!”
步度根已經沒心情再去管這些敵人了,連續的骨角聲讓他感覺很不好,王庭一定是出大事了。
鮮卑人呼喊著就向王庭的方向狂奔而去,對于后方的殺來的敵人他們已經毫不在意,現在回王庭去才是最重要的,他們的家族、部族都在王庭中,那里不能出事。
趙云沒有真的強追,他帶著白馬義從就這么跟在鮮卑人兩百步外,他們人數必經少,真要是和鮮卑人打起來,他們還是弱勢方。
雖然沒有打起來,但敵人就在身后跟著,鮮卑人回撤的速度明顯被拖慢了。
張楊此時是一臉的激動,他看著那已經亂成一片的鮮卑人王庭,大軍已經殺了進去,里面的鮮卑人死的死逃的逃,西鮮卑在草原的根基是毀了,西面草原很多年都不會再有強大的敵人了。
張楊很想參與到王庭中的戰斗,但他有軍令在身,而且他也抽不開身,西鮮卑王庭派了很多哨騎往西去,想傳遞王庭被襲擊的消息,這些都被張楊帶人截殺了,他沒有讓一名鮮卑哨騎通過。
“單于,王庭出什么事了?怎么骨角一直在吹?”
乞伏靠了過去連忙問向步度根,他沒有說他這邊的戰況,他根本沒有追上那些白袍騎兵,也就毫無戰果。他也沒有問步度根這邊的戰況,他剛才也聽到了可怕的爆炸聲,知道肯定出事了,步度根的隊伍人員少了好幾千。
“不知道,但很可能是呂布帶人去了!”
步度根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下猜測。
就在這時候,骨角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本來是一臉陰郁的步度根臉色更加難看,骨角一直被吹響是王庭情況緊急,要求回援,只要骨角還在響,王庭就還安然無恙,現在骨角聲音沒了,這讓他感覺非常不好。
“全速行軍!”
步度根咬著牙下令道,他不愿意在這么磨磨蹭蹭的了,王庭那邊的情況已經不容等待了。
趙云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鮮卑人后方,鮮卑人的回援呂布早有預料,這一點從只是讓自己牽制鮮卑人,拖延時間,而不是拼命就能猜出,趙云猜測呂布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則可以從鮮卑人后方發動攻擊,到時候說不定能解決這些鮮卑人。
張楊正在帶人截殺鮮卑哨騎,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了,反正從戰事開始殺到現在沒停過,只覺得鮮卑人派來的哨騎越來越多。
“校尉大人,西面有大量鮮卑騎兵過來了。”
正在指揮手下士兵清理戰場重新埋伏的張楊聽到了警戒的哨騎稟報。
“鮮卑人回來了?”
張楊皺著眉頭,這些他并不意外,西面發生那么恐怖的爆炸,鮮卑王庭又吹了半天號角,不管怎么樣鮮卑人都該回援了,在骨角響起的那一刻,趙云誘敵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撤!咱們離開這里!”
張楊當即下令道,他只有一千人,不可能正面面對幾萬鮮卑人。但他相信趙云不會被鮮卑人消滅,也不會輕易的放過鮮卑人,肯定會跟著殺過來,到時候他在和趙云匯合,一同對付鮮卑人。
“嘿嘿,他們肯定還不知道,他們的王庭已經變成煉獄了!”
張楊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他已經能想到鮮卑大軍看到王庭被破的那一刻臉上會有什么樣的表情,憤怒、驚恐、怨恨、絕望…張楊只是想一想就覺得痛快,這些痛苦他的家鄉云中郡有太多人都承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