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黃巾軍的虛張聲勢中過去了。
“醫師,將軍怎么樣了?”
白波看著在床上躺著的張寶,問一旁還在把脈的醫師。
黃巾軍是由太平道演變而來,太平道早期傳教就是靠著一些簡單的醫術,對于這種外傷還是很有辦法的。
“將軍身上的箭已經取了出來,可是傷口太深,流血過多,傷及筋骨,好在沒射中要害,只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就可無礙。”
醫師開口對白波說著。
“真定城攻下沒有?”
張寶臉色還有些蒼白,大量失血讓他已經沒法坐起來了,但張寶還是掙扎著想坐起來。
“將軍,這傷勢雖然不致命,但還是需要靜養一斷時日。”
醫師看著掙扎著要坐起來的張寶說道。
“將軍,真定城還沒攻下。”
白波支支吾吾的說著。
“還沒攻下你們是干什么的,讓所有兵卒都壓上去,今天我就要看到趙云的人頭”
張寶躺在穿上齜牙咧嘴的說著,剛才說話太用力,牽動了傷口又發疼了。
“將軍,這攻城之事恐怕得緩一緩,如今的士氣”
何寬一臉難色的說著,本來杜遠的戰死,高升、周倉的戰敗士氣就已經很低落了,如今再加上張寶的受傷,全軍上下是一點士氣都沒有了。
不用何寬說明白,張寶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自己的受傷無疑是雪上加霜,如今軍中還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了。
“軍中怎么樣了?”
張寶閉著眼睛問道,他也冷靜下來了,這真定城現如今用強攻是不行的,但真定城自己幾萬大軍花些時間肯定能攻下。
“軍中士氣有些低落,不少人已經有了退意,想去攻伐別的城池。”
白波也沒有隱瞞,把如今軍中的實情告訴了張寶,如今軍中是人人怠戰。
“讓全軍原地休整,酒肉管夠。”
張寶閉著眼睛下著命令,如今最先要解決的就是士氣問題,而解決的辦法除了一場勝仗之外,就是讓士卒們吃飽吃好。
“是,將軍。”
白波和何寬大喜,張寶終于冷靜下來了,這幾天,張寶完全是被仇恨和憤怒沖昏了頭,只要冷靜下來就好,一座小小的真定城不算什么,那趙云再厲害又哪里是幾萬大軍的對手。
“密切監視真定城的一切,不得放一人出城,我就是困也能把他困死。”
張寶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就直接么閉著眼躺在床上。
黃巾軍在黃昏的時候也不再搖旗吶喊,整齊的退了回去,沒多久,城外就炊煙四起,這伙黃巾軍竟然開始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看著城外的炊煙趙云眉頭緊皺,都這樣了這伙黃巾軍還不愿意退走,這是鐵了心要和自己死磕了?
“傳令下去,這幾日分批輪流守城,這伙賊人看樣子是準備和咱們打持久戰了。”
趙云對著一旁的親兵下令道,既然黃巾軍準備和他打持久戰那他也要有相應的應對措施,不能在這么全員上城防守,人是肉長的,時間長了身體扛不住,必須分批休息,養精蓄銳。
看著北方火紅的晚霞,趙云還以為看到了赤兔,那火紅的顏色不正式赤兔的顏色么。
趙云就這么看著北方發愣,真定城里的糧食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一旦斷糧,這城也就沒法守了。
“將軍,前方就到了滹沱河。”
一名斥候跑回來稟報道。
“哦,到了滹沱河了?”
呂布騎著赤兔走向前方,看著淺淺的滹沱河,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上次那還是湍急的大河,怎么現在變成了小溪了?即使山上的冰雪還沒融化,也不至于水量這么少啊,這滹沱河,連馬匹的小腿都淹沒不了。
“公子,去年中原大旱,滹沱河能有這么多水已經不錯了。”
賈詡看著滹沱河說著,他們去年都在大河邊上,哪里是絕對不可能缺水的,這遠離大河的中原地區就不同了,大旱之下很多河流都干涸了。
“算了,河水少也好,不用費勁的搭橋了,命令全軍過河扎營,斥候前往真定城方向探查。”
呂布直接下令道,已經到了滹沱河邊,那就離真定不是很遠了,想想自己和趙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滹沱河邊,還打了一架。
呂布很擔心趙云的安危,但理智告訴他,必須打探清楚情況再大軍靠近,不然中了埋伏可就是在添亂了。
“將軍,這都到真定了,咱們這就殺過去”
許褚一臉興奮的跑過來。
“今天先不急,先把情況弄清楚再說,這么貿然的過去要是中了埋伏怎么辦?”
呂布搖了搖頭,許褚這個好戰分子,一見打仗就什么都忘了。
“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這都趕了好幾天路了。”
“將軍,我不累,這才走了幾天的路,不算什么,比起咱們深入大漠冰原奇襲鮮卑人,這簡直就和玩一樣。”
許褚完全沒有一點疲倦的意思,包括那一千老兵也都是,一個個精神得很,馬上投入戰斗都沒有問題。
“累的是那些羊羔一樣的家伙,走這么點路就要死不活的,這些人帶來干什么?這還是兵嗎?”
許褚不寫的看著不遠處累的氣喘吁吁的新兵,嘲笑著這些新兵,許褚的嗓門很大,就和個大喇叭一樣。
“你聲音小點。”
呂布無奈的看著許褚,這家伙十足的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格,最見不得比自己弱的人,這些新兵現在是程普在帶,他這就是在挖苦程普這個手下敗將。
被許褚這大嗓門一嚷嚷,那些剛下馬坐在地上休息的新兵馬上就站了起來,他們不敢生氣,也沒資格生氣,他們本以為這些北地兵靠的是詭計打敗的他們,心中多少有不服氣。
這幾天的行軍下來,他們是徹底服了,這些北地兵就像鐵打的一樣,這么瘋狂的趕路竟然一點倦意都沒有,自己這邊都快在馬背上顛暈了。
都是當兵的,只是看這耐力就知道那個是精銳,這些北地兵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上這些北地兵。
敗給比自己強的對手心里就不那么難受了,更何況呂將軍并沒有因為他們是新收的降卒就區別對待,馬匹、食物、甲胄、兵器,一樣不缺,他們從來沒有這么富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