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中的一處道口,山上飄起裊裊的炊煙。
“你們說單于是怎么想的,要我們阻擋敵人,咱們總攻就四十一個人,拿什么阻擋敵人?”
一個用樹枝茅草搭建的窩棚中,一個大胡子烏桓人抱怨道,他們剛剛接到了蹋頓的命令,讓他們道口阻擋敵人,一定要堅持到大軍趕到。
“這就是讓我們死啊,報信的那人和我是一個部族,我都聽說了,那叫趙云的是白魔王的手下,手下那一個個都是穿著白袍騎著白馬。白魔王你們知道嗎?”
另一個烏桓人接口說道。
“白魔王不就是白災么,前幾天還來了呢!”
“真的是騎白馬穿白袍?”
其他烏桓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白魔王就是冬天的大雪,這雪一下這遼東塞外就如同魔王降臨,總會有人凍死餓死。
“你們見識太少了,白魔王早就換人了,現在的白魔王是呂布,你們知道呂布么?那是殺了無數人的魔王,西面的鮮卑人被殺得多慘你們知道不?”
說話的那人嘲笑這那些嘰嘰喳喳說話的家伙,因為呂布總喜歡在冬天襲擊,和白魔王一樣來了就死人,漸漸的這魔王的名字就換成呂布了。
“呂布!”
聽到這個名字,窩棚里的烏桓人都是一驚,這名字他們可不陌生,鮮卑人的慘敗他們可是清楚得很,那都是呂布造成的。
“主公的名字也是你們能叫的?”
一聲暴喝從窩棚外傳來。
窩棚中的烏桓人這才看向外面,只見一名騎白馬穿白袍手持銀槍的將領已經帶人包圍了窩棚。
“你是趙云!”
見到騎白馬穿白袍的敵人,這些人立刻想到了趙云,蹋頓單于讓他們阻擋的趙云。
“這些異族人直呼主公名諱,殺!”
趙云冷冷的下令道,這些烏桓人實在是太沒散漫了,這么晴朗天氣竟然直接燒火取暖,在白雪和藍天的承托下,炊煙隔著幾十里都能看見,早早就暴露了目標。
在發現敵人之后趙云親自帶一小隊騎兵趕來,在路上殺了放哨的兩名烏桓人,一路就到了這點著篝火的窩棚。
毫無防備的烏桓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騎兵一個沖鋒就踏平了窩棚。
“將軍,有一封信。”
親兵搜查過窩棚之后發現一封羊皮信,烏桓人和鮮卑人不同,烏桓人沒有自己的文字,因為靠近幽州,他們直接使用中原的文字,只是語言發音有些區別。
“哼,想要這么幾個人擋住我?那蹋頓真是愚蠢。”
趙云看完信輕蔑的一笑,就眼前這幾十人怎么可能擋得住自己?
解決了敵人,趙云再次和大軍匯合,進入了燕山道口,也算正式進入燕山深處。上次來的時候,為了防止泄露行蹤,他都是半夜趁著大雪偷偷過去的。
進入深山之后,趙云更加放慢了速度,烏桓人和鮮卑人兵馬太多,在這山中行軍速度更是慢了不少,他始終和身后追兵保持在五十到八十里左右,這個距離是一天行軍的距離。
蹋頓很氣,哨點的人非但沒有阻擋趙云片刻,反而在營地被滅殺,一個都被釘在樹上,自己那封羊皮信也同樣被釘在樹上,這挑釁的行為讓蹋頓大怒。
蹋頓本來還想著路上會有伏兵,一路都是哨騎外放,仔細查看道路兩旁,結果是毫無發現,如今進了燕山,敵人的伏兵更是沒有影子。
這讓蹋頓明白敵人根本不是在誘敵,這就是來搞偷襲打探情報的。
“進入燕山,一定要追上那趙云,我要生撕了他!”
蹋頓怒吼著。
“蹋頓單于,這燕山之中地形復雜,呂布很可能埋伏其中。”
軻比能連忙勸道,看著遠處密集的山峰,他很不想現在就進去。
“什么埋伏,呂布要是想埋伏,這里、那里不都可以埋伏?為什么要在燕山之中,那里面可埋伏不了多少兵馬。”
蹋頓指著自己大軍走過的路,這一路上適合埋伏的地方太多,可呂布一直沒出現。
“幾位單于,我早說過,呂布如今在冀州,我父親已經率兵攻打幽州,呂布怎么可能分兵來遼東?”
袁熙抓住話茬開口說道,如今已經到了燕山之中,眼看驅虎吞狼之計要成功,他不愿意在等了,只要大戰一開始他就想辦法脫離這些異族人,回冀州去。
“呂布真的在冀州大戰?”
軻比能和步度根看著袁潭,他們都是吃過虧的,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相信和呂布有關的任何事,就是呂布突然出現他們也不意外,呂布就是這樣喜歡神出鬼沒的糊弄玄虛。
“兩位單于實在懷疑么?那趙云不過是來刺探軍情的,兩位單于難道看不出來?呂布在冀州大戰無法分兵防御幽州,就派趙云來刺探軍情,如今趙云帶著消息回去,呂布恐怕立刻會放棄冀州的大戰,全軍防御幽州。”
高干見軻比能和步度根懷疑,冷笑著說道,這些人很貪心,雖然磨磨蹭蹭不愿意出兵,但對于幽州卻沒一個人愿意放棄,既然貪心那就有辦法。
軻比能和步度根沒有反駁,不是不想反駁,而是不愿意和袁熙、高干結仇,以后少不了見到袁紹,總得留些面子。
在軻比能和步度根心中都有一個問題,趙云如果是刺探軍情,那根本沒必要襲擊烏桓人大營,更加沒必要襲擊兩次,可呂布的伏兵到現在也沒出現,這又很矛盾。
“既然幽州沒有防備,那我們快些行軍,早一日到幽州就能早一日殺了那趙云。”
蹋頓不再猶豫,大軍都到這了,必須拿出魄力來。
“報,單于,六十里外發現敵人行蹤。”
一名哨騎跑出燕山稟報道。
“趙云果然沒走遠,給我追!”
蹋頓聽到哨騎的稟報,臉帶興奮的下令,憎恨之人沒有走遠,他還有報仇的希望。
有了蹋頓的命令,異族聯軍緩緩的進入燕山山道,燕山之中道路更窄,異族聯軍的隊伍被拉得更長了,先頭部隊進入燕山之后,最后的騎兵到天黑也沒進入。
“單于,這么行軍恐怕不妥,隊伍太長,沒辦法有效的指揮。”
難樓看著長長的隊伍,對蹋頓說道。
蹋頓看著隊伍也是無奈,這兵馬多了竟然也會麻煩,以往他們最多不過萬人去幽州劫掠,從開沒遇到過行軍隊伍過長無法指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