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恭的府邸。
“咱們手上有多少兵馬?”
公孫恭看著手下將領問道。
“二公子,有四千人馬!”
一名大胡子將領回答道。
“好,把兵馬給我看好了,等父王出殯當天就動手。”
公孫恭一臉陰險的笑容,緩緩的開口說道。
“二公子,咱們這么做合適嗎?”
一名將領有些遲疑不定,在公孫度出殯當天發動兵變,這要是失敗那可是重罪。
“你這是不想參與了?”
公孫恭聲音變冷,帶著殺氣問道,這事他已經說出來了,不肯參與那就只有死。
“屬下不敢。”
那將領似乎也知道說錯話了,連忙行禮說不敢,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經在公孫恭手上了。
“你們還有誰有意見,早點說出來。”
公孫恭又看著其他將領冷冷的問道。
“謹遵二公子令。”
眾人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三日后,公孫度下葬的日子,因為城外有敵人,下葬地點選在了城中。
公孫康身為長子主持著葬禮。
就在葬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城中突然發生了騷亂,公孫恭帶著兵馬來到了葬禮現場。
“公孫恭,你這是做什么?”
公孫康看著帶兵到來的公孫恭冷哼道,現場參加葬禮的一眾官員都是臉色大變,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停尸不顧,束甲相攻。”
這么一句話在所有人旁觀者腦中閃過。
“公孫康,這襄平城總要有一個說話之人,今日你也該交出襄平城的軍權了。”
公孫恭看著公孫康說道。
“你這是想造反?”
公孫康冷笑著問道,他是長子,這遼東王和襄平城都該屬于他。
“哼,什么造反,父王又沒有留下遺詔,你怎么不說你自己篡位呢?”
公孫恭毫不在意公孫康的話,反而大聲的喊道,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公孫恭也不是出師無名。
“哼,你有繼承權么?”
公孫康見公孫恭強詞奪理,冷哼一聲說道。
“給我殺!”
公孫恭直接下令手下大軍沖上去,準備直接殺了公孫康。
“就憑你?給我殺!”
公孫康大吼一聲,街道兩旁二樓的窗戶被打開,弓弩從窗戶里探出,一樓門洞里則是密密麻麻的長槍,原來整個街道上早就設好了埋伏。
箭矢如雨,在不算開闊的街道上射擊,哪怕是箭術再一般的士卒也能輕易射中敵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街道上公孫恭的大軍如同被狂風吹倒的莊稼,一片一片的倒下。
“殺!”
聽到城中的慘叫聲,夏侯惇立刻下令攻城,襄平城中已亂,這是攻城的最好時刻,早已準備好的云梯和沖車被抬了出來。
“敵襲!”
城上守軍大聲的呼喊著,城上示警的戰鼓也被敲響。可城中正在混戰,哪里顧及得了敵襲。
“云梯登城,沖車破門!”
夏侯惇指揮著士卒們攻城,遼東的冬天對攻城唯一的好處就是護城河再也不是障礙,嚴寒早就將河水凍結。
“咚咚咚!”
沖車上粗大的圓木撞擊在襄平城的城門上,城門上結著的冰被震得簌簌的往下掉。
“先登隨我上!”
夏侯惇已經不愿意在等了,親自帶著先登爬著云梯。
城上的守軍扔著早就準備好的巨大冰塊,在遼東木材雖然豐富,但在冬天砍伐不易,還是要節約使用的,冬季潑水成冰,用冰塊守城更方便,制作起來相當容易。
無數的冰塊扔下,砸得先登部隊頭破血流,冰塊的殺傷力可絲毫不比圓木差。
“上,給我繼續上!”
夏侯惇用手中樸刀破碎一塊砸下的冰塊,大吼著讓先登們上云梯,往上爬。
夏侯惇都在云梯上,其他士卒自然不敢落于后方,紛紛舉著盾牌爬上云梯。
“快,快用弓弩!”
城上守軍見敵人前赴后繼,知道冰塊的殺傷不夠,還要殺傷敵人后隊,指揮弓弩手開始射擊。
冰塊夾雜著箭矢一起落下,殺傷力瞬間增加,慘叫聲響起,不少先登摔了下去,而后方趕上來的先登也被箭矢殺傷不少。
“殺!”
夏侯惇又劈開一塊巨兵,整個人已經快爬上城墻了。
眼見夏侯惇快上城墻了,弓弩手都將箭矢向他這里射來,聽到側方有箭矢射來,夏侯惇揮動手上的樸刀,抵擋著那些箭矢。
“弓弩手上前掩護!”
看到這一切的郭嘉也下令弓弩手射擊,壓制城上的守軍。
“啊!”
夏侯惇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原來有流矢射中了夏侯惇的左眼,箭矢還插在眼眶之中。
“夏侯將軍!”
郭嘉一見大急,夏侯惇可是這里的主要戰力,若是出了事,這襄平城可就拿不下了。
夏侯惇疼得差點抓不穩云梯,但很快強大的意志力就抗住了那可怕的痛苦。
“父精母血,不可棄也。”
夏侯惇一把拔出左眼里的箭矢,右眼痛得有些模糊,看著箭尖上的眼珠,一口就吃了下去,然后猛然發力,咬牙沖出了最后一步,跳上了城墻。
“殺!”
夏侯惇化痛苦為殺意,揮動手中的樸刀,瘋狂的砍殺這城墻上的守軍。
看著滿臉鮮血,少了一顆眼珠,發著狂的夏侯惇,城上守軍嚇得紛紛避讓。
有人登上了城墻,先登壓力驟減,也紛紛順利登上城墻。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城門也被沖車撞開了。
“殺!”
郭嘉抽出腰間的儀劍下令道。
“殺!”
早就等候的騎兵魚貫而入,沖入了襄平城。
城內的戰斗接近尾聲,毫無察覺的公孫恭被公孫康當場斬殺,公孫恭手下大軍也死傷大半,剩下的也多半帶著傷。
“該死,郭嘉怎么剛好這個時候攻城?”
公孫康咬著牙說道,他看到城上旗幟已經砍倒,代表著城墻已經被攻陷。
“按原先計劃的,撤!”
公孫康沒有絲毫猶豫,襄平城已破,必須快點離開。
在城墻上砍殺一陣的夏侯惇終于站不住了,眼睛受傷,剛才那么一陣拼殺雖然短時間忘卻了疼痛,但現在直感覺腦袋發蒙,人昏昏沉沉的站不穩。
“想走?沒那么容易。”
郭嘉看著撤走的公孫康笑著說道,既然攻下了襄平城,那就不能放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