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都是猜測,說不定他們是有別的目的。”
司馬朗想了想還是有疑問。
“許攸剛才說了,他們已經不在袁紹帳下,不會回河北去,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一名謀士和兩員大將,在什么情況下才會不回去呢。”
司馬懿看著司馬朗問道。
“這…”
司馬朗無話可說,那些是許攸說的,這么一想確實有些表明一切的意思。
“既然他們背叛了袁紹,那還留在陳留郡就只有一個原因——想去投曹操,可惜他們沒想到,曹操擔心袁紹留下眼線,故意派人打扮成袁紹大軍,四處游蕩,這才碰巧到了這里。”
司馬懿指著地面說道,許攸幾人大概的行程他都能猜出來。
“既然這樣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這三人背叛了袁紹,收留他們曹操也不會有意見,他日這三人投靠了曹操,我司馬家也有一份功績。”
司馬防很清楚曹操的為人,只要是人才投靠,曹操那是來者不拒。
“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司馬防揮了揮手讓三個兒子離開,司馬朗和司馬孚對著司馬防行了一禮就離開了,只有司馬懿沒有動。
“仲達可還有什么事?”
司馬防看著沒有離開的司馬懿問道。
“父親,我準備和許攸他們一起去曹操哪里。”
司馬懿看著司馬防一臉正色的說道。
“去曹操哪里?你是想投奔曹操?”
司馬防一下子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看著二兒子道。
“不錯,我準備去投靠曹操。”
司馬懿很直接的承認道。
“仲達你不是不愿意這么早出仕么?”
司馬防疑惑的看著司馬懿,這個兒子天資聰慧,曾多次表示過不愿意出仕,可今天怎么突然要去投靠曹操了。
“時不我待,我沒想到呂布會這么快對北方動手,也沒想到袁紹如此蠢笨。”
司馬懿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說道,他不是不愿意出仕,只是覺得時機未到,天下形勢還未明了,但現在一切都變了,呂布的偷襲注定袁紹會快速滅亡,北方很快就是呂布的天下了。
“這和呂布有何關系?”
司馬防沒想到兒子會先說呂布的事。
“呂布這次趁袁紹和曹操大戰偷襲冀州,恐怕幽州也已經落入呂布的掌中,以呂布的本事,袁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這一點從許攸、張郃、高覽他們的背叛就能看出,袁紹自以為傲的雄兵已經損失殆盡,將領又折損的折損,叛逃的叛徒,這個樣的袁紹會是呂布的對手么?”
司馬懿看著天上的明月和繁星道,那呂布就如同一輪明月,其他人都是那不起眼的繁星。
“這和你出仕有什么關系?”
司馬防還是不明白司馬懿的意思。
“我若是再不出仕恐怕就沒機會了,等呂布徹底占領北方,不出幾年一定會南下征伐,那時候若是曹操抵擋不住,天下就盡是呂布的了。”
司馬懿開口說道,他有自己的野心,呂布和曹操都不是一般人,但要是綜合來看,曹操還是更好對付一些,因為曹操他能猜透,而呂布他根本看不透。
“你擔心呂布得到天下?”
司馬防有些奇怪,他們家到現在也沒真的投向曹操,對于他們司馬家來說,誰得天下其實沒區別。
“是的,呂布若是得了天下,對我們司馬家來說就是災難。”
司馬懿篤定的說道,呂布在并州推行的政令他都研究過,無論是科舉考試還是均田,對于他們這樣的大家族來說都是相當具有威脅的。
“而且我并不想天下落入他呂布手中。”
司馬懿又補了一句,這句看似是個補充,實際上卻是最主要的理由,天下他也想要!
“只是曹操如今大戰剛剛結束,恐怕去投不是時候。”
司馬防想了想開口說道,兒子想出仕,對于家族來說自然是好事,若是能為重臣,那家族臉上也有光,但身為父親他也想兒子起點高一些。
如今曹操大戰剛勝,肯定會大肆封賞了手下,官職沒有空缺就不會想要人來投,過些日子等曹操要用人時再去,得到的肯定更多。
“父親,這不是有許攸他們么。”
司馬懿笑著指了指許攸他們住的那個方向,這就是他的探路石,許攸他們剛剛和曹操大戰過,這個時候去投靠,正好可以試試曹操的度量。
“既然你決定了為父也就不阻攔了,為父和曹操還有些交情,修書一封,曹操應該會給些面子。”
司馬防點了點頭同意了司馬懿出仕的想法。
“父親可以放心,曹操哪里如今正是卻人之時,呂布在北方如此大的動靜,最急的不是袁紹而是曹操。”
司馬懿笑著說道。
“此話怎講?”
司馬防有些疑惑,這時候最急的應該是袁紹才對。
“袁紹那是敗局已定,沒救了,他怎么急都于事無補。曹操就不同了,他如今看著呂布鯨吞北方大地,一日比一日強大,您說他不急么?”
司馬懿看著北方,那邊很快就要易主了。
“所以曹操急需要壯大自己,為未來呂布南下做準備,這時候有人投靠,曹操一定是來者不拒。”
說完這些司馬懿也行禮離開,走到院子里,司馬懿抬頭看著星空,如果那一輪明月是呂布,那滿天繁星中那一顆又是自己呢?
看著好一會,司馬懿終于找到一些偏暗的星辰,那星辰周圍都是明亮的繁星,若不仔細看真的很難察覺到這顆星辰的存在。
“我就是這么不起眼,但我將是取代月亮的那一顆。”
司馬懿在心里發誓道。
突然那星辰不遠處,一刻閃著光亮的星辰亮了一下,似乎在對他這想法表達不滿。
“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和我作對么?”
司馬懿看著突然發亮的那顆星辰喃喃道,他難得夜觀星象有感嘆,結果就有這種景象,怎么想都不正常。
廂房中的許攸沒有睡著,他從窗戶縫里往外看,正好看見司馬懿在仰頭觀星象,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從司馬懿身上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么晚了還有心情觀星象,這司馬家還真的古怪。”
許攸看著不到二十的司馬懿皺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