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雁門關,一路向東北前進,就到了代郡。
“褚燕拜見主公!”
呂布才剛到代郡,褚燕已經就帶人前來迎接,如今代郡的防務由褚燕負責。
“幽州情況怎么樣?”
呂布點了點頭問起幽州的情況。
“回稟主公,幽州牧劉虞還算老實,并沒有和咱們開戰的意思,涿郡和上谷郡一直很安靜。”
褚燕回答道,北方草原已定,幽州變成了代郡最大的威脅,他負責代郡防務,主要就是防備幽州方面。
“劉虞是個老好人自然是不敢和咱們動刀兵的。”
呂布并不意外,劉虞這種老好人性格不適合當一州之長,特別是這種涉及到邊關防務的重要州郡牧守。那種滿腦子仁義道德和平相處的只能當個安定的郡縣小吏,處理處理平民之間的糾紛,教化平民,在戰爭和種族面前仁慈的君子就是笑話。
“隨我去上谷郡一趟。”
呂布也沒有去代郡城池中停留的意思。
“是,主公!”
褚燕大喜,交代了一下防務問題就帶著人隨呂布出發了。
“主公,咱們這到底是去找誰啊?”
許褚更加迷惑了,真不明白誰值得主公走這么遠親自去一趟的。
褚燕聽到呂布要找人,也是一臉迷惑。
“盧植。”
呂布說出了這么一個名字。
“盧植?”
“就是那個打下鄴城的盧植?圍困廣宗城的盧植?”
許褚和褚燕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對盧植的唯一印象就是打黃巾的時候,這人正面攻破黃巾賊巢鄴城,打得張角病死的人。
“不錯,聽說盧植在洛陽因為反對董卓而獲罪,董卓忌憚他的名望不敢殺他,現在已經去上谷郡隱居了。”
呂布給兩人介紹起盧植來,董卓在洛陽一通胡作非為把洛陽有能力的官員名仕趕走大半,這些人到了各地不想辦法對付董卓才是奇怪,董卓這就是在給自己刨坑還跳進去并且花錢找人填土,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隱居還跑這么遠?”
許褚抓了抓腦袋,洛陽到上谷郡這距離可是相當遠的。
“估計是怕董卓追殺吧,我聽說董卓在洛陽可是無惡不作,這盧植得罪了董卓,肯定要逃遠一些躲起來。”
褚燕開口說道。
“別瞎猜了。”
呂布打斷兩人的對話,褚燕說的到也有些接近,盧植跑到上谷郡這么遠的地方隱居肯定有躲避追殺的意思,畢竟董卓不是什么好人。
出了代郡再往東北方向就是連綿不斷的群山了,上谷郡在燕山以南是很繁華的,但靠北就很荒涼了,北方的草原上曾經全是鮮卑人。
“主公,這里這么荒涼,去哪找啊!”
許褚看著茫茫不見盡頭的群山有些無從下手。
“有人住那自然就有蹤跡。”
呂布卻不擔心找不到人,燕山山脈很大,想找一個人幾乎不可能,但盧植年事已高,不可能躲在深山老林里,以盧植的身份,身邊絕不可能少得了仆役伺候,不然這種飯都不會做的大德名士非得餓死在山上不可。
“主公,交給我吧!”
褚燕拍著胸脯保證道,在山里找人那是他手下士卒的特長。
“去吧。”
呂布點頭同意。
盧植想隱居在山里,衣食用度總得從山下購買,有跡可循再找人就簡單多了,能入山的官道就那么幾條,村鎮也就那么幾個,隨便打探一下,只用了半天褚燕就探查到了盧植的所在。
“做得不錯!”
看著遠處的幾間木屋,呂布贊許著褚燕。
“多謝主公!”
褚燕站直身子行禮道。
“馬屁精!”
許褚看著褚燕嘟囔著。
呂布沒有管這兩人,下了赤兔,牽著韁繩就走向那幾間木屋。
隨著呂布帶著人走進,木屋里走出了七八名面色黝黑大概四十多歲的老兵,手里拿著兵器,列陣圍在最大的那座木屋前。
呂布沒有一點驚訝,盧植有名望,又帶大軍屢屢征戰,身邊有些老兵跟隨也正常。
“并州呂布求見盧尚書。”
呂布似乎沒有看見那些老兵的軍陣,對著那木屋拱手說道。
“你們都退下。”
木屋里傳來一個蒼老而渾厚的聲音,幾名老兵聽到那聲音都收起兵器退到了一旁。
木屋的門被打開,一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走了出來,身高有八尺二寸,背脊筆直,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精神非常不錯。
“不知呂將軍為何來此?這里可是幽州上谷郡地界。”
盧植看著呂布身后的兵馬,人數不多,就只有七八百,一半騎兵一半步兵,盧植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他也是軍陣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呂布兵馬的精銳,僅僅只是站立,就能做到自成隊列,紋絲不動,那是士卒竟然各成陣勢,但這附近好的地勢已經被他們徹底掌控,軍容整齊更是盧植這輩子沒見過的。
“來者是客,盧尚書不會是準備讓我在這站著吧。”
呂布笑著看著盧植,既然是當世大儒,這禮儀自然是不會缺的。
“呂將軍請!”
盧植讓開身,請呂布進屋。
呂布笑著就進了那木屋,許褚和褚燕就跟在呂布身后。
“呂將軍請用!”
呂布和呂布對坐下,有老仆送上酒水,盧植對呂布做了個請的姿勢。
端起酒杯呂布看著那有些渾黃的酒液,一聞就知道這只是普通農家釀造的雜糧酒,度數低,味道差,技藝不精的甚至有些澀口。
“世人所說果然不假,盧尚書果然為官清廉!”
呂布一口喝干了那酒杯里的酒,盧植身為大儒自然不可能故意拿劣酒來搪塞他,這就是盧植有的最好的酒。都說盧植為人真正,為官清廉,堂堂尚書只有這等劣酒,足矣說明一切。
“讓呂將軍見笑了。”
盧植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見呂布喝干了酒,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呂布向后一伸手,許褚把腰間的酒壺遞給了呂布。
“盧尚書也是好酒之人,不如嘗嘗我這自釀的酒。”
呂布笑著給盧植滿上一杯,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把酒壺放在矮幾上,這才說道。
“果然是好酒,呂家杜康仙酒果然名不虛傳!”
盧植一聞味道就知道是好酒,他好酒,以前最多一頓能喝一石酒(漢代的低度發酵酒),酒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杜康仙酒他也只在洛陽酒宴上見過,只是一飲他便迷上了這種辛辣香醇的美酒,但價格太過昂貴,不是他能消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