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呂布武力之恐怖是下官生平僅見。”
董卓嘆了口氣說道,他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征戰這么多年,確實沒見過呂布這么厲害的武將。
“嗯,布陣倒是不錯,只是這么點人怎么擋得住我?”
蹇碩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他也是精通兵法的,呂布的陣型只是借助地形防御騎兵沖擊,但這次他帶來的有一萬多步兵,用步兵推進慢慢蠶食,呂布這些鹿角柵欄只是個笑話。
蹇碩雖然不信呂布真有董卓說的那么厲害,但董卓營中都成這樣了,肯定是有問題的,他不愿意浪費時間去和呂布玩什么斗將,他這邊士卒是呂布的十幾倍,直接掩殺過去就行了。
“來人,傳我軍令所有步兵集合,盾兵在前,槍兵在后,弓弩手居中,直接掩殺過去,破了那些鹿角柵欄。”
蹇碩直接下令道,早一刻殺了呂布他就能早一刻回洛陽接受封賞。
董卓聽見蹇碩的命令,臉色也是一陣陰沉,剛才他就不該和呂布比箭術,也不該和呂布玩什么斗將,他也有一萬步卒,直接步兵掩殺就好。只可惜他在看中這些西涼鐵騎,只想著騎兵沖殺,忘了步卒的存在,一萬步卒殺過去,呂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束手待斃,現在天大的功勞就這么從手邊溜走了。
“太守大人,不必可惜,這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看著董卓一臉的可惜之色,李儒小聲的在董卓身邊說道。
“這不是快…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董卓突然看向李儒,這個智囊他可是相當信任的,眼光謀略沒得說。
“這呂布可不是蠢人,為何要在此地和大軍硬拼,而且只帶了四千人,您不覺得太少了嗎?”
李儒看著眼遠處正在指揮洛陽北軍上前的蹇碩,神秘的對董卓說道。
“草原的戰事就是再緊張,呂布也不可能把晉陽的兵馬都派去吧?如今的呂布少說也有三四萬兵馬,晉陽至少會留兩萬,北面派兩萬兵馬也就是極限了,可呂布如今親自前來,為何沒把兵馬都帶來?”
“你是說呂布在那邊埋有伏兵?”
董卓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換做他是呂布,親自出戰自然是要帶上所有兵馬。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但昨天擊敗丁原的張楊一直沒有出現。”
李儒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有問題,具體對方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
“讓那蹇碩也去嘗嘗滋味吧。”
董卓一臉陰笑,蹇碩這家伙一來就想著吃現成的,現在該叫他崩掉一嘴牙了,大軍三方勢力,丁原昨天已經敗了一陣了,今天自己也去敗了一陣,蹇碩怎么能例外,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敗一次才公平,就算到時候朝廷問罪,也是蹇碩領最重的那份。
“太守大人,依屬下之見,這呂布咱們還是不要打了。”
李儒突然小聲的對董卓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么意思?呂布如此羞辱于我,今天又傷了我還有營中五員戰將,這事怎么能算了?”
董卓瞪了一眼李儒,呂布厲害歸厲害,但今天的仇他是絕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太守大人,一點點羞辱,還有一些皮外傷能算得了什么?現在看來這呂布活著太守大人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李儒連忙解釋著,董卓脾氣不好,不說明白,董卓發起脾氣來受罪的是自己。
“最大的利益?什么利益?”
董卓疑惑的看著李儒,這有利益就好,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什么他都能忘了,一點屈辱傷痛算什么?
“太守大人可還想擁兵一方?或者擁有更大的兵權?”
李儒反問董卓道。
“當然想了。”
董卓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這擁兵一方當土皇帝怎么不舒服?有兵馬在手,想干什么不行?現在要是解除他的兵權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這就是了,以前太守大人能擁兵一方是因為朝廷擔心北面的南匈奴,還有涼州的羌人威脅關中乃至洛陽,這才允許太守大人私募兵馬,鎮守河東預防南匈奴和羌人。但南匈奴自被呂布擊敗了就逃到了北地郡附近。”
李儒說著河東郡附近的情況,曾經的董卓能私募兵馬就是因為要幫著洛陽抵御河套南方的南匈奴人,這就是董卓為什么敢派人去西涼招募一萬鐵騎來河東,這是皇都默許的,但現在南匈奴已經離開了。
“這有什么?走了不更好,省得我整天想著怎么對付那些南匈奴人。”
董卓不在乎的說著,南匈奴以年年南下劫掠關中,讓他這個河東太守是煩不勝煩。
“可沒有了南匈奴太守大人還用什么理由私募兵馬?或者繼續留在河東?沒有了敵人朝廷說不定會讓太守大人調任右扶風太守,或者直接調任去涼州擔任某一郡的太守,這種結果恐怕太守大人不愿意看到吧。”
李儒一臉笑容的說著,他知道這些董卓是絕不會同意的。
“右扶風?那地方誰去?還不如河東一個縣!西涼?回去吃風沙么?”
董卓連連搖著頭,右扶風現在雖然還被稱為三輔之地,但早就沒有了西漢之時的繁華,西漢之時右扶風戶二十多萬,人口八十多萬,算得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但經過了王莽篡位關中大亂,人口損失慘重。
東漢都城東移洛陽,關中之地更是多年沒有發展,這些年更是常年被羌人、南匈奴人劫掠,更加是殘破。
右扶風靠近西涼,是羌人進攻關中的必經之地,雖然領著十五縣之地,但人口不足十萬,比起人口五六十萬,又富饒的河東,這種地方董卓哪里愿意去?去了不是又要吃苦又要幫著守衛關中,還有羌人永無止境的騷擾。
西涼董卓就更不想去了,荒涼的西涼哪里有富饒的中原好?
“這就是了,太守大人不想離開河東那就要讓河東附近有朝廷解決不了的敵人,需要太守大人帶兵守衛。”
李儒一臉詭異的笑容說著,以前他不知道呂布有這么厲害,本以為這次也就是呂布的末日,現在看來他看錯了了呂布,呂布絕不會輕易的敗亡,既然這樣,那原先的計劃也要變一變了,不再是和呂布一決高下,而是利用呂布的威懾來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