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子,除了這蜀中香茶,不知公子還有什么想要的?我們百寶樓還有很多寶貝呢!”
老者見張遼對著蜀中香茶很感興趣,可是呂布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就笑著問呂布。
“這個我一時間還真沒想到有什么想要的。”呂布想了一會也沒想出自己真想要什么。
“你們就沒個清單什么的,供客人看看么?”
“這個當然是有的。”老者起身去了柜臺后面,在柜臺下拿了一小卷竹簡遞給呂布。
“公子,這是本店的賬目,一般是不允許外人觀看的,今日老朽就破例一回。”
呂布很無語,你們賣什么也不說,連個清單都沒有,直接給賬目這算什么?
打開竹簡,上面的記錄讓呂布失去了興趣,什么東海的珍珠啦,遼東的貂皮啦,嶺南的象牙犀角,西域的翡翠瑪瑙,蜀中的香茶珍木…林林總總的看著很多,還真的是各地的寶貝都有賣的,可惜這些沒幾樣能讓呂布起興趣的。
“對著這個你們有多少?”呂布突然看到了一個讓他感興趣的東西,用手指著問老者。
“公子要這蔡侯紙?”
老者看著那竹簡上的字念道。
“蔡侯紙?嗯,我就是要這個。”呂布點了點頭,蔡侯紙應該就是東漢大太監蔡倫改進造紙術之后造出來的紙,這東西現在還只有皇家有,一般人都是見不到的,呂布想過買一些紙,可是五原郡很多人連聽都沒聽過,讓老趙在晉陽買一些,結果晉陽也沒有賣的,據說只有洛陽有。
“呂布,你買這些紙干什么?毛毛糙糙的紙,一點都不好寫字,就算寫了也不耐儲存,容易損壞。”張遼拿著透香瓶奇怪的看著呂布。
“不好用就不好用,那我就不拿來寫字,拿來如廁不就行了?”
呂布沒見過這時代的紙,但從張遼的話語里,可以知道這時候的紙還不怎么好用于書寫,這也不奇怪,蔡倫只是改進造紙術,用破漁網和破布麻頭造紙,雖然降低了成本也提升了紙的品質,但真的想全靠這些來造紙材料還是有不少缺陷,和真正用于書寫的紙還相差甚遠,最大的問題就是產量很低,紙沒辦法真正普及,只能在小范圍內流傳。
直到晉氏過江,人口大量移民長江以南,南方繁盛的植物提供了足夠的原材料,紙這才徹底成為廉價物,普通人也能用得起。
“你拿蔡侯紙如廁?”張遼一副看敗家子的眼神,“你可知道那紙有多貴?”
“錢而已,小意思。”呂布不在乎紙有多貴,他已經受夠了用木片和竹片上廁所,這種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錢而已,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多少賺不來呢?
張遼連連搖頭,直呼呂布真是有錢人。
不一會婢女已經將茶葉和紙都拿了出來,茶葉裝在一個木匣子里,都是翠綠的葉子,甚至還能看到樹枝,不過這也不奇怪,采茶都是在春夏之交的時節,現在是剛過元日,蜀中運過來最快也要一個月,不連枝條帶過來,青綠的茶葉根本無法保存到現在,早變成枯葉了。
拿了一片茶葉聞了聞,味道還行,只有微微的清香,還沒有經過炒制。
呂布又看了看另一名婢女端著的木盤,木盤里是一摞厚厚的紙,看上去還比較白凈,比呂布想象中的好多了。
拿起一張白紙,入手比較硬,也比較粗糙,呂布搖了搖頭,難怪張遼說這東西不好用也不好保存,這種紙恐怕折疊幾次就不行了,更不要說裝訂成冊了,難怪自蔡倫改進造紙術后,書本依舊以竹簡的形式存在了兩百多年,紙質書本的出現直到魏晉之后才出現,看來這東西還得自己再多研究研究。
“呂公子,這兩物是否滿意?”老者笑著說。
“嗯,還可以。”呂布點了點頭,這些東西雖然和他預想的有所不同,但總算是見著實物了,也算不易。
呂布揮了揮手,示意部曲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又拿著背包問。
“這些要多少錢?”
“公子切莫談錢,這些就算老朽送給公子的了。”老者搖著手說,“公子以仙品美酒相贈,老朽已是受之有愧了。”
呂布也推辭什么,反正日子長著呢,總有在交易的,這就當是認識了。
“對了,我還想買些特別的東西,不知道貴寶號有沒有。”呂布想了想,既然這百寶樓敢說分號開遍天下,有些東西找他們買應該是沒問題的。
“公子請說,只要百寶樓有的,老朽一定滿足公子。”老者保證道。
“還是這兩樣,不過我要的是茶樹和這造紙的配方。”呂布指著那匣茶葉和那一大摞白紙說。
“茶樹和造紙配方?”老者被呂布這要的東西給難著了。
“呂公子有所不知,這茶樹就適合生長在蜀中,并州并不適合茶樹的生長,而這造紙術更是宮廷秘方。”
老者面帶難色的說,呂布要的東西還真有點不好弄。
“漢中郡和長安附近好像也有茶樹,只要幫我找些耐寒的運過來就行了,至于造紙術,并不需要宮廷的那一套,民間的就行。”
呂布要的只是一套造紙術,并不一定要蔡倫那一套,他要造出更好的紙,這才是最重要的。
和朝廷、世家大族一樣,呂布也認為壟斷知識是很重要,只要壟斷了知識,就能挑選自己人進行教學,將知識和人才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這倒是簡單了許多。”老者點了點頭,“公子放心,我這就安排下去。”
商量完事,呂布和張遼就告辭了,聽張遼說還有其他好玩的地方,趁著天色還早可以再逛逛。
老者含笑著送呂布和張遼離開,直到呂布和張遼走出小巷子這才回到店鋪里,也不在柜臺上待,直接就回后堂去了。
“三爺爺,那人走了嗎?”一個穿著粉色齊胸襦裙的小姑娘從坐在后堂問著剛剛走進后堂的老者。
“已經走了,小姐,您怎么對這位呂公子這么上心?”老者躬著腰對小姑娘行著禮,一副奴仆的做派。
“三爺爺不覺得這家伙很有趣嗎?”小姑娘手里拿著一個白瓷杯子把玩著,赫然就是呂家最新上市的白瓷器,沒想到這小姑娘就已經有了。
“老奴不明白小姐的意思。”老者搖了搖頭,本來今天他是不會親自接待兩名少年的,可是在后堂的小姐看見了那名呂家公子,說這人很有趣,這才讓自己親自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