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藏書樓看書?”閆祭酒有些意外,他想過一百種呂布的要求,就是沒想過呂布會提出這種要求。
官學里的學子很多,大多都是富家子弟,這時代貧苦人家的孩子識字不易,學識夠來官學的并不多。
官學讀書很累,年輕的孩子更喜歡有時間出去騎馬玩耍,想看書的根本沒有幾個,平時的課業已經夠多了,休息時間誰還想看書呢?
藏書樓是官學最重要的地方,里面收藏著很多書籍,不少都是絕世的孤本,為了保存這些書籍,官學里只允許先生們進去看書,以免損壞。
“這個給你,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去藏書樓隨意看書了,但有一點要注意,藏書樓的書是不允許損壞和帶出藏書樓的。”
閆祭酒從腰間取下一塊木牌遞給呂布,并且告誡著他要注意事項,竹簡的刻錄和保存都不容易,損毀了可是大事情。
這是一塊古樸的木牌,看不出是什么材質,但雕刻得很精美,看上去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還刻畫著許多人。
呂布拿著木牌仔細的看了看,木牌上有一顆巨大的古樹,古樹下坐一個老者正在講學,老者周圍坐著很多學生在聽學,這些學生有的皺眉思考、有的微笑頷首、有的學生抬頭看天…
“閆祭酒,這木牌上刻的是什么啊?”呂布翻看著這塊刻畫精美的木牌,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上刻畫的是孔子杏壇講學圖。”閆祭酒說完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
看來這閆祭酒離開了,張遼這才松了口氣,在閆祭酒身邊帶著實在是壓力山大。
“你要獎勵怎么也不要點好東西?去藏書樓干什么?那里除了書什么都沒有。”
呂布白了張遼一眼,“那你說要什么?要百八十塊金餅子還是要百八十天的大假?”
張遼搖了搖頭,怎么能在官學要錢呢?這是非常無禮的,絕對不可能。
而長時間的假期更是不可能,自己家里有事,想請幾天假都不容易,想靠一個獎勵就要一百多天的假期,怕不是在做夢。
“是吧,這里是官學,能有什么獎勵?還不如換個能去藏書樓的機會。”呂布把木牌掛在腰間就準備離開了,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也該放學了。
“等等我,別慌著走啊,今天我帶你出去吃點好的。”張遼跑著跟上了呂布。
“行啊,我還沒來得及吃晉陽的美食呢!”呂布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反正回去也沒什么事做,有個熟悉的人帶著轉轉晉陽也好。
呂布一出官學門口高順就牽著赤兔走了過來,看到呂布,赤兔歡快的跑過來,用大腦袋蹭呂布。
“好啦,好啦。”呂布拍了拍赤兔的大腦袋,“這不才幾個時辰沒見么。”
赤兔的嘴巴上還有酥餅沫子,幫它擦干凈,“以后少吃點酥餅,你是馬,得吃草料才行,酥餅吃多了小心拉肚子。”
赤兔不答應,大舌頭在嘴唇邊一卷,就那嘴巴上的酥餅沫子給舔干凈了,還“啾啾”的叫了兩聲,意思是沒有吃酥餅。
“你這家伙,說謊都不臉紅。”在赤兔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就不再管這事了。
呂布沒有責備高順,讓高順牽著赤兔一天,要是不拿好吃的哄著,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真是一匹寶馬呀。”張遼盯著赤兔,那火紅毛色實在是太招人眼球了,想看不到都難。
“這是赤兔。”呂布拍了拍赤兔的脖子,有指了指一旁站著的高順說,“這是我朋友高順。”
呂布沒有介紹高順是呂家的部曲,他一直也是拿高順當朋友看。
“原來是高兄。”張遼似乎也認出了高順,這個在謁舍里見過一面的人。
“我是公子的護衛,高兄這稱呼不敢當。”高順搖了搖頭還禮說。
“這…”張遼一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呂布說是朋友,高順卻說是護衛呢?如果是朋友那他就該平輩論交,如果是護衛之類的那就是身份低一層的手下了。
“別管他,就是塊木頭。”呂布無奈的說,高順這家伙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不懂變通,自己都說了那他當兄弟,還非要強調護衛的身份,這不是打自己這個公子的臉嗎?
張遼也不是拘泥于小節的人,笑了笑就沒當回事。
“走,今日就帶你去吃吃這晉陽美食。”張遼笑著就準話帶路。
“公子,今日恐怕不行。”高順攔住了呂布。
“怎么了?難道還有不許去吃東西這一條?”呂布白了眼高順,這家伙總是在自己最高興的時候出來搗亂。
“這倒是沒有,不過李夫人離開時特地囑咐說,今晚在府里設宴為公子接風。”
“這樣啊。”呂布停下腳步,“張遼,真不好意思,看來今天是去不了了。”
“沒事,這美食下次在吃就行,我先走了。”張遼說完笑著就離開了,呂布有正事,他也理解,畢竟剛剛來晉陽,事情繁雜,好在日子長著,總會有時間的。
看著張遼離開了,呂布這才數落高順道,“你說你,不知道給公子我留點面子么,我都說了咱們是朋友,你干嘛還提護衛的事,這不是拆我的臺么!”
“公子,高順是呂家的部曲,在晉陽就是公子的護衛。”高順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呂布無力的指著高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給我帶路去!”
呂布指了指街道,他還不怎么熟悉路,得要高順帶路才行。
官學離師傅家還有一段距離,走過了好幾條街才到師傅家。
今天和昨天可是差別大了,門口沒有了那些拿著禮物拜師的人,門口掛著燈籠,大門也敞開著,兩旁還站著好幾個仆役。
看來是專門歡迎自己的呀,呂布看著隆重的儀式笑著,這應該都是師母安排的,按師傅的性格,開個門就算不得了了,根本不會安排仆役。
“公子!”呂布牽著赤兔走上前,仆役們齊聲喊道。
呂布有些不適應的點了點頭,就帶著高順,牽著赤兔走了進去。
有了昨天的事,今天呂布牽著赤兔進大門,仆役們一點都不奇怪,反而有兩個人想牽赤兔的韁繩,結果被赤兔噴了一臉口水,寶馬可不是誰都能牽的,呂家的馬夫用了半年的時間才能勉強在赤兔心情好的時候牽一下韁繩,其他時候都是求著赤兔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