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在中級班已經待了兩年,年歲也算是同班學生中最大的一批,這些課業也早就不陌生了,很自然的被安排在隊伍的最前面,優先出場。
只見張遼單手拉著馬韁繩,胯下的馬跟著張遼的指示慢慢的走向起跑點。
呂布算是騎馬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張遼這一手的厲害,僅憑韁繩這么控制一匹陌生馬匹可不容易,大多數人控制馬匹還需要用到雙腳夾馬肚子。
一聲令下,張遼他們就開始考校了,張遼騎馬的速度很快,直接就甩了旁邊人幾個身位。
還未到與箭靶平行,張遼弓弦拉動,一箭就射中靶心,可是張遼雙手沒有停下,再次從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拉動弓弦,再次射中一塊靶子的靶心。
“好,這少年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本事!真是難得的人才。”看臺上的張懿拍著手叫好,一臉欣賞的看著校場上的張遼。
可是張遼的手沒有停,兩箭射出馬匹已經快跑過了靶子所在的位置了,張遼快速開弓,又是一箭射出,正中最后一塊靶子的靶心。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張遼連射三箭,全部命中靶心,一下子驚呆了看臺上的所有人。
騎射從來不要求這么高的命中率,能射中靶子就算合格了,騎射講的就是快速襲擾是精確到片而不是精準到點的覆蓋性性射擊。
但能精確到點的射擊誰不喜歡呢?冷兵器時代,弓弩是唯一的單兵遠程武器,也是最難掌握的武器之一,神射手萬中無一。
能在奔跑馬背上射得如此準如此快,即使軍中悍將能做到的也不多,更何況眼前這個還只是個十四五的少年。
“這少年是個難得的人才。”張懿看著對一旁的閆祭酒說著。
“這孩子叫張遼,雁門馬邑人,自小在馬邑私學接受啟蒙,兩年前進入官學中級班,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品性不錯,學習也認真,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閆祭酒撫著白花花的胡須笑著說,他雖然不教授中級班課業,但他對官學里每一個孩子他都很了解,每個孩子學習的狀況他都有關注。
張遼到了跑道的盡頭,手持弓箭,調轉馬頭,再次跑了起來,和剛才一樣,三次開弓,三箭全部射中靶心。
這時候看臺上才響起掌聲,一些人雖然臉上不太樂意,自己子侄的表現被這個陌生的少年搶走,但人家的表現擺在那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輸人不輸陣,一些風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張遼?不錯很不錯!”張懿滿臉笑容的看著校場上的那個年輕人。
閆祭酒也是笑著看著校場上的張遼,要不是張遼年紀還小他早就把他提升入高級班了,張遼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這點他能看得出來。
“是很不錯!”一旁的丁原也陪笑著說,但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張遼這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臉。
張遼很滿意今天的表現,在回到起點的時候,張段也笑著看著張遼,這學生很不錯,算得上文武雙全,是他這種武者最喜歡的學生。
騎著馬從呂布旁邊過的時候,張遼還給呂布打著氣,“呂布你也要加油!”
從剛才呂布拉弓的幾下,張遼知道呂布的射術肯定也不弱,五原郡靠近陰山邊境,那里的人經常要面對胡人,只要會兩下的,手上的功夫都不弱。
“看我的吧。”呂布笑著對張遼說。
和張遼剛才一起出列的幾人興致都不高,他們的表現都不好,四個人只有兩只箭矢上靶。
這次考校本來就是給高年級學生的表現機會,他們只是來體驗一下,本來這成績也無所謂,可是有了張遼這一顯身手,他們的成績之差直接被無限放大。
呂布是新來的學生,被安排在最后出場,按照高級班的出場順序,呂布知道自己是被看扁了。
不過這也不怪分隊的管事,誰讓自己今天第一天來,而且年紀又小呢!明眼人都不會對自己抱希望。
等到呂布準備上場,看了眼看臺上的師傅,一臉不高興的師傅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旁邊還有歡呼雀躍的小師妹,還有對著自己招著手加油的師娘。
看師傅的樣子,呂布已經猜到師傅在想著怎么拿自己出氣了。
“你板著臉做什么,布兒上場了,你高興些,給布兒加加油。”顏氏看著一臉不樂意的丈夫說。
“我都說了我最討厭來這學館了,干嘛非要拉著我來。”李彥小聲的嘀咕著。
“哼,布兒剛來官學,你這當師傅的總得幫著點吧,布兒在晉陽沒有親人,你這師傅就該負起責人。”顏氏瞪了一眼李彥,李彥只好假模假樣的拍了拍手,幫呂布加油。
“母親,干嘛要管那家伙,他肯定會出丑的,父親還是把他趕出師門,把霸王戟教給我吧。”小蘿莉李丹嘟著嘴巴對母親撒嬌道,對于母親為呂布說好話她很不滿,母親只能疼愛自己一個。
“父親,等會這家伙肯定會出丑的,回去您一定要還好教訓他。”趴在母親懷里,小蘿莉揮舞著小粉拳對父親說。
“你呀,他可是你師兄,你們要相親相愛知道嘛!怎么能看師兄笑話?”顏氏在女兒的頭上點了一下教訓道。
“我倒是想拿這小子出氣,可惜這騎馬射箭也是這小子的強項,這點程度的考校根本難不住這小子。”
李彥偏過頭不再看呂布,呂布的弓馬本領他很清楚,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考校怎么可能難得住他呢!
“布兒有這么厲害?”顏氏意外的問,看來丈夫收的這個徒弟還真不簡單。
“你等會就知道了,今天考什么不好,非要考騎馬射箭,誒!”
李彥搖著頭,今天注定是讓呂布得意的一天,好在呂布不是那種容易得意忘形的孩子,不然他還真要想辦法收拾一下呂布,讓他別太驕傲了。
小蘿莉李丹不服氣的撅著嘴,她不相信呂布有這么厲害。
騎著馬走上跑道,身旁的幾個學生似乎都一些緊張,整個人都崩得緊緊的,拉著韁繩的手也一顫一顫的。
呂布搖了搖頭,這樣還怎么騎射,恐怕連騎馬都騎不好。
馬鞍上沒有馬鐙,這讓呂布很不習慣,又回到了用雙腿夾住馬肚子的騎法。
馬鐙這東西也不算什么秘密武器,你只要一用人家馬上就能學會,藏都藏不住,東西也不難,兩根繩索,兩個半圓鐵環,能有什么技術含量?
就和學習胡服騎射一樣,只要愿意很快就能學會,不過就是穿上便于騎射的緊身衣裝,學習胡人襲擾的戰術而已,怎可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