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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官學(上)

  張遼的一番話讓呂布對那白胡子的閆祭酒更加感興趣了,本來以為只是個慈祥的老爺爺,沒想到他的思想竟然這么超前,知道消除學生的差異,杜絕攀比。

  呂布今天來官學穿得就是件普通的衣服,母親準備的那些華麗錦袍一件都沒穿。

  這官學里大部分都是豪門貴族、高門大戶,如果不消除差異,都是少年人,那攀比的風氣會席卷整個官學,每天比的就是誰吃得更豪奢,穿得更華麗,學習的氣氛會被攀比的風氣沖散。

  “咱們下午什么課呀,還是背誦論語嗎?”呂布邊吃著飯食邊問高順,食不言寢不語這句話對少年人還沒什么用的。

  “下午可好玩了,是御和射,我最喜歡的課業!”張遼滿臉得意的告訴呂布,弓馬騎射這是他的強項。

  “還有這門課程?”呂布很意外,看來自己那十個金餅子真沒白交,這官學確實有點東西,課程開得還挺多的,雖然呂布不認為在弓馬方面官學還能教自己什么。

  “那是當然,呂布,你以前肯定沒上過這門課吧,這整個并州也只有這晉陽官學開設了這門課程。”張遼拍著胸脯說。

  “我還真沒想過官學里有這門課程,我以為官學就是教我們讀四書五經之類的。”

  呂布點了點頭,他還真不知道官學教什么課程。

  “官學哪有那么簡單,如果只是教四書五經,那一些大家族的私學也能教,咱們官學是并州最大的學堂,分三個班,初級班教啟蒙,中級班也就是我們班,教論語、孝經之類的,高級班正式開始研習四書五經。”

  “咱們官學教的課程多了,簡單的說來就是教四書五經六藝,三個年級都交,只是難度不一樣。我已經在中級班學了兩年了,明年就要升入高級班了。”

  張遼一一給呂布解釋著。

  “告訴你一個秘密。”張遼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這才開口說,“咱們官學高級班畢業要是夠優秀就能參加太學考試,只要通過就能去洛陽的太學,在哪里繼續學習,只要去了太學,那就是一步登天,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呂布聽了搖了搖頭,張遼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現在朝廷是個什么狀況,洛陽現在就是個爛泥塘,黨人和宦官斗得你死我活,世家大族就坐在墻頭看戲,等著他們斗出個結果來。

  太學現在是黨人的根據地,只要是太學生幾乎都是黨人,自東漢建立,教育開始被重視,太學就一直在擴大,現在洛陽的太學生怕是不下幾萬人,本來就不多的官職被貴族、世家大族、宦官賣官就分去了大半,哪還有官職給他們?

  看著搖頭的呂布張遼笑著說,“呂兄弟有眼光,這太學太難考了,咱們并州官學一年也難得有一個去得了太學的。”

  “不過咱們官學畢業的幾乎都能在并州各州郡得到一份差事。”

  “原來是這樣啊。”呂布算是知道這官學的厲害了,雖然這里不能和太學這種朝廷直屬的學校相比,但也是并州最大的學校,這時代識字率本來就不高,學校也少,并州官學高級班畢業的也算是精通四書五經六藝的難得人才了,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高門大戶,買個官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御和射也是我喜歡的課業。”呂布笑著對張遼說。

  “哦,呂布你也喜歡騎馬射箭?”張遼意外的看了一眼,呂布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帶也是個喜歡弓馬的。

  “哈哈,難道喜歡的弓馬的必須是五大三粗的么!”呂布不滿的看了眼張遼,這家伙怎么年紀輕輕就學會以貌取人了,老子長得這么帥難道還要練成黑黝黝的肌肉猛男么?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只是呂布你這體格不太像一個喜歡弓馬的。”張遼搖著手說。

  “等會下午就讓你見識見識。”呂布哼了一聲說,這家伙還真的,以貌取人這壞毛病也不知從那學過來的。

  “嘿嘿,呂布,你是不是五原郡九原縣人?”張遼嘿嘿笑著問呂布。

  “是的,我就是九原縣人。”呂布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杜康仙酒就是你家釀造的了?”張遼來了興趣。

  “當然啦,你喝過嗎?”

  “喝過,喝過,那真是人間美味。”張遼試著大拇指稱贊道。

  “我這里還有一瓶,送你喝吧。”呂布從牛皮背包里拿出一個白瓷瓶子遞給張遼,酒他背包里習慣性的帶了一瓶。

  張遼一見這白瓷瓶子,瞪大了眼睛,白色的陶瓷瓶,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什么?里面裝的酒么?”張遼小心的按著白瓷瓶觀察著,瓶口有個木塞緊緊的塞著。

  “這里面也是杜康仙酒,是特制的,比外面賣的可是要好喝很多。”呂布給張遼介紹著,今天張遼也給他介紹了不少官學的事,請他喝瓶酒也是應該的。

  張遼聽完整個人都打起擺子,顫抖著手就想打開酒瓶喝一口。

  但手剛剛摸到木塞子就停了下來,把白瓷瓶放到了懷里,搖著頭說,“官學里上學期間是不允許喝酒的,一旦發現要被打手心的。”

  看到張遼那害怕的樣子,呂布就知道這家伙平時沒有少被先生們教訓。

  “官學的規矩還真是嚴格啊。”呂布看著張遼,看來這官學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還真有點正規學校的樣子。

  “那可不是,這可是并州官學,規矩都是閆祭酒定下的。”張遼收好小瓷瓶這才看像呂布。

  “閆祭酒你見過嗎?”

  “今天報名的時候見過了。”呂布想起了那個考校自己論語的白胡子閆祭酒。

  “閆祭酒可是并州最德高望重的先生了,祖上是孔圣人的弟子,在這并州學界那是一言九鼎,所以閆祭酒定的規矩是必須遵守的,要是違反了在并州學界都不會有人收的。”

  張遼小心的告訴呂布在這官學里最要注意的的事,那就是要遵守閆祭酒的定下的規矩。

  “閆祭酒來頭有這么大,那豈不是在并州橫著走啦?”呂布很意外,還以為閆祭酒只是個有學問的老先生呢!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大來頭,這時代儒學盛興,孔門弟子的后人,那地位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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