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先生都沒有再教授什么,只是滿臉怒氣的坐在首座之上看著院子里的那些少年。
沒人在耳邊叨叨的背書,呂布也樂得清靜,拿著筆就練起字來,在寫了兩卷竹簡的字后,院子里傳來清脆的鐘鳴聲。
呂布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了,收拾好東西,拿著那卷先生給的竹簡,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還在主坐之上生氣的先生。
書可以借來看,但不能帶走,這點呂布還是清楚的,在文人眼里,書和老婆一樣,不能外借!甚至有不要臉的說老婆可以外借書不能。
看到呂布送回竹簡,先生臉色才好了一分,點了點頭用手里的戒尺點了點矮幾,意思是,放下竹簡可以走了。
呂布當下竹簡,背上自己的小竹箱也不去管院子里那些還在受罰的少年,直接離開了,先生沒說讓那些受罰的同學走,他們今天是別想走了。
在呂布還竹簡的時候,其他少年都已經走了,包括李肅,早早地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只是李肅離開的時候,路過那些受罰的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踏著夕陽的呂布就往家的方向走去,說是日落而息,其實離日落還早著呢,不少學生是住在城外的,雖然都不遠,但是城門日落就會關的,不管是邊塞,還是皇都規矩都一樣,放學時間一般在日落前一個時辰。
今天呂布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挑撥離間卻又片葉不沾身,李肅真是玩弄這一套的好手。
這種人天生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當然,他只能玩弄那么愚笨之人,要是碰到聰明人,只會死得很慘。
所以李肅在先生面前總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先生一離開,就利用自己的小心思,在學生里搞風搞雨。
呂布先在非常懷疑李肅和自己翻墻這事有關,很可能呂布翻墻這事就是李肅唆使的,但沒用證據也只能猜測。
遠遠的呂布就看見母親的身影,還是和昨天一樣,母親早早地就站在了門口,向著縣城的方向眺望著。
“母親!母親!”呂布呼喊著,小跑的向著母親揮著手。
看到兒子回來了,黃氏也對著兒子揮著手。
拉著兒子的手,黃氏笑著問,“布兒,今天先生可曾原諒你了。”
這是黃氏今天最擔心的事,為了這事她今天一天都坐立不安,兒子要自己去賠禮道歉,這固然是好事,兒子長大了,總有些事得自己去做,可是身為母親總會為兒子擔心的。
“嗯,先生已經原諒孩兒了,今天孩兒還學了一篇新文章。”呂布笑著回答母親。
“這就好,這就好。”聽到兒子的回答,黃氏笑著拉著兒子進屋,兒子讀了一天的書肯定累了,她已經為兒子煮好了蜜水醪糟還加了些果干。
看著兒子還背著小竹箱,黃氏想要幫兒子接過小竹箱。
“沒事的,母親,孩兒背得動。”呂布沒有讓母親幫忙,書包自己背著就好,不用煩勞母親。
“布兒真懂事。”黃氏笑著拍了拍兒子的手。
一碗醪糟下肚,呂布感覺疲倦都消除了,醪糟味道很好,母親還在醪糟里加了些蜂蜜和果干。
“布兒好好休息,母親這就去給你準備晚飯。”黃氏笑著就準備去廚房。
家里的仆人只有福伯和李嬸,做飯這是一般都是由母親親自下廚的,李嬸只是打打下手。
“母親,父親去哪里了?”呂布回家到現在也沒看見父親,就開口問道。
“你父親帶著福伯去收租了。”母親笑著回答。
“收租?”呂布點了點頭,呂家家業很大,除了大片的良田還有不少牧場和店鋪,這些就是呂家和黃家幾代人奮斗的成果。
母親去做晚飯了,呂布也沒事干,這時代的娛樂幾乎等于沒有。
無聊的呂布回到房間,拿下墻上掛著的寶雕弓就準備去院子里練練弓箭,既然到了三國肯定得要練武,天下一旦亂起來,有些武藝才能防身。
墻上早就擺好可幾個箭靶,父親平時也喜歡射射箭。
搭弓上箭,雙臂用力,左腳前踏,右腳后撤,寶雕弓就被呂布拉成了滿月,右手一松,箭矢就射了出去。
“叮”的一聲,整個箭頭就沒入了箭靶里,一寸厚的木質的箭靶竟然被直接射穿,箭矢的尾羽還在“嗡嗡”作響的震動著。
可惜的是箭矢沒有射中靶心,不過呂布還是比較滿意的,箭矢沒有脫靶,這就算是一大成功了,只要自己勤加練習肯定能練好。
剛才射箭的時候呂布感覺有些奇怪,一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
呂布原先肯定是箭術高手,可惜現在自己沒有繼承那些,不過肌肉記憶還有,只要多多練習肯定能找到那感覺。
呂布再次拉弓,尋找著感覺,一箭射出去,再次射穿了箭靶,這次距離靶心近了不少。
“有進步啊。”呂布看著離靶心近了兩寸的箭矢笑著說。
“布兒在練箭啊。”
父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呂布回頭一看這才發現父親和福伯正站在院門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父親回來了。”呂布收起弓箭,笑著問候父親。
“布兒練得怎么樣了?”呂良走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從兒子手上接過寶雕弓,取過一只箭矢,拉滿弓弦,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呂布一臉崇拜的看著父親,雙手不停地拍著,“父親好棒,好厲害。”
呂良笑著看著兒子,把寶雕弓放到兒子手里這才說,“布兒最近箭法退步了。”
兒子的箭矢都釘在靶子上呢,只有兩三支箭矢射中了靶心,其余十幾支都在靶心之外,看來兒子今天練箭的結果不太好。
“多日不練習,手都生疏了。”呂布點了點頭回答。
“今日去找先生結果怎么樣?”呂良笑著看著兒子,兒子今天中午都還沒回來,先生應該已經原諒兒子了。
“先生已經原諒孩兒了。”
“這就好,記住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好好跟著先生學習,對你以后有好處。”呂良摸著短須說。
“孩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去洗漱一下準備吃飯吧。”呂良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練了會箭,兒子已經是一身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