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兒聞言伸出玉手,以蔥白玉指挽了挽頭發,輕笑道:“師叔說笑了,清兒的能力與師姐相差甚遠,如何當得了嫡傳弟子,師叔的好意清兒心領了,今日,還要看師叔大發神威,斬殺帝心尊者和智慧尊者。”
白清兒的聲音輕輕柔柔,誘惑至極,姹女大法是魔門最為厲害的媚功,白清兒百姹女大法練到了極端,一舉一動媚意天成,以“媚”來說,比婠婠都勝了一籌。
這些話語說的婉轉哀怨,若是意志不堅定的,怕是已經拍著胸脯表示一心支持白清兒,或者沖進華嚴寺殺人了。
可邊不負畢竟不是那等色心大于生命的色鬼,勉強忍了下來,閉口不語,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算計著什么。
至于白清兒,微微偏過了頭,眼中滿是殺機,不知是對于帝心智慧,還是對于邊不負,以魔門中人的秉性來說,怕還是對于邊不負的殺意更多。
原因很簡單,姹女大法的威力雖然不俗,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取走習練者紅丸的人,會在她的心里永久留下印記。
其實陰葵派的天魔大法也是如此,破身之后便不能突破到至高的第十八層,當然,這不過是祝玉妍的心理問題,婠婠就不在乎這個。
從這一點來說,代表著肆欲的魔門還不如圣潔的如同白蓮花的慈航靜齋,不管是媚功還是武功都是如此。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姹女大法是媚功的極致,算是“女支”,天魔大法更勝一籌,算是“偷”,而慈航靜齋的仙化媚術,則是“偷不著”。
偷不著才是最讓人心里癢癢的,對于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來說,如同白蓮花一般可遠觀不可褻玩女神,遠比媚意盎然的魔女要有吸引力。
所以,魔門中人進入朝堂只能誘惑那些不怎么樣的昏君奸臣,真正的大人物根本就動不了,人家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慈航靜齋的“仙女圣母”,而不是陰葵派的“魔門妖女”。
即便是破碎虛空級別的龐斑浪翻云,或者站在權力巔峰的朱元璋,想的也不過是言靜庵和靳冰云,看魔門妖女如同看狗屎。
更為重要的是,慈航靜齋的功法不需要守身如玉,甚至要親身經歷紅塵才能有所突破,比如大名鼎鼎的靳冰云。
這些事情,魔門中人不管知道不知道,都和秦寒沒什么關聯,秦寒需要他們打頭陣,引出華嚴寺的底牌,隨后趁機渾水摸魚,不管是殺人還是搶秘籍,都是不錯的選擇。
夜半三更,烏云遮月,伸手不見五指,不過眾人都是武林高手,夜視能力極強,而且有很強的危機感應,這夜色除了讓人心頭壓抑一些,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影響。
經過數日的奮戰,華嚴寺的一應建筑已經被邊不負等人徹底看透,隨著邊不負和辟守玄一聲令下,數十魔門的二流好手猛地沖入到了華嚴寺之內,直奔帝心和智慧修養的后堂。
可他們剛剛到達,便有上百手持長棍的僧兵沖了出來,擺出了陣勢,和這些人殺在了一起,這些事情每天都會發生,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剛剛一交手,便是生死搏殺。
明明是佛光閃耀的陣法,卻充滿了森然的殺機,雄闊海看著眾人混戰,捋了捋胡子,說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今夜看來該來幾個高手過過手癮。”
帝心的徒弟智儼看著戰意十足的雄闊海,不由得有些擔心:“阿彌陀佛,僧闊師弟不可大意,魔門此次來勢洶洶,想來必有后手。”
雄闊海笑道:“智儼師兄不必擔心,我等身為佛門弟子,自當斬妖除魔,貧僧佛法修為不夠,只能靠著手中熟銅棍來感悟一下佛法了。”
智儼贊道:“殺生為渡世,斬惡為救人,師弟佛法高深,貧僧佩服至極,和師弟并肩作戰,是貧僧的榮幸。”
華嚴寺人多勢眾,不多時,一百僧兵便成了數百,面對十倍于幾的圍攻,即便魔門中人出手狠辣,也承受不住了,眼看這些人就要失敗,突然,一個齒環飛了出來。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流貨色,沒什么特殊的,眾僧也沒有在意,哪里想到此人竟然突然射出一枚齒環,銳利的鋒刃一下子切下了兩個武僧的頭顱。
這還不算,齒環后面連著堅韌的絲線,用力一拉,齒環飛回,又收下了三條人命。
與此同時,那人身上的氣勢也是大變,原本的平平無奇變得俊逸不凡,顯得風雅至極,可如同雄闊海這等真的高手,一眼便看出此人的風雅是裝的,他的陰狠歹毒貪婪好色怎么也隱藏不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邊不負,邊不負自命風流,事事和邪王石之軒比對,可比來比去,也只能貽笑大方,就憑他,如何比得了邪王兩成風采!
看著他的無恥手段,雄闊海喝道:“邊不負,你這無恥狗賊,吃貧僧一棍!”
說完,也不管魔門有沒有什么埋伏,揮舞著熟銅棍就打了出去,雄闊海身材高大,一步比常人三步更遠,兩人相距不過五丈,雄闊海邁開大步,幾步便到了邊不負身前,手中熟銅棍當頭就打。
以雄闊海的輕功,五丈距離不過是一步的事情,可雄闊海偏偏走了幾步,而在這幾步的功夫,雄闊海已經運起了金剛不壞體神功,渾身上下籠罩著金身罡氣,好似羅漢臨凡。
面對邊不負的齒環,雄闊海不閃不避,看似要和邊不負以傷換傷,邊不負的齒環周邊鋒銳,帶有毛刺,好似鋸子一般,專克護體神功。
可金剛不壞體神功作為少林五大神功之一,護身能力非同小可,更有反震能力,邊不負的齒環在雄闊海身上劃得火星四射,也沒能把雄闊海的護體罡氣破掉。
不是他破不了,而是雄闊海不給他時間,雄闊海這一棍打下,呼呼的風聲好似獅吼,明明是豎直砸下的一棍,卻似乎有千百種后,讓人閃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