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商業極為發達,皇帝趙佶又是好大喜功的性子,蔡京為了保住丞相之位,長期糊弄趙佶,鼓吹“豐亨豫大”,使得這花燈會熱鬧非凡。
蔡京曾經上書:“天下太平府庫充盈,百姓鼓腹謳歌,此所謂豐也,三代烏有此盛。既然豐亨,便可豫大。”趙佶好大喜功,聽到自己的江山如此富足,也不管別的,鑄九鼎,做明堂、延福宮,筑艮岳,彰顯盛德皇恩。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導致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艮岳,趙佶妙筆丹青,一畫便是千畝大小,需要奇花異石無數,蔡京朱勔狼狽為奸,好東西都被私吞了,大大拖延了工期。
在此期間,趙佶每有奇思妙想,便要刪改幾分,看到后來的覺得前面的不好,那便舍棄不用,花費不知多少徭役金銀運送來的石頭,只要趙佶覺得有更好的,就成了廢石。
艮岳至今已經修建了十多年,但是按照趙佶的性子,便是再給他一百年這艮岳也修建不完,此時秦寒和紫云便站在樊樓的北樓雅間,打開窗子,欣賞這沾著百萬百姓血汗的艮岳。
此時雖然臨近元宵佳節,還是夜晚,但艮岳中的工匠還是干的熱火朝天,幾個太監在一旁監工,讓人想偷懶都不行。
園中已經安放了不少奇石,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一些體形較大的奇石還是給人一種十分震撼的感覺,讓人不得不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些奇石,說好看也好看,說不好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秦寒前世游遍大好河山,什么沒見過,紫云知道花石之苦,再想想即將到來的滾滾大世,不由得嘆了口氣。
“官人,你覺得那塊石頭好看么?”紫云指著一個頗為巨大的石頭問道。
秦寒不屑道:“這有什么,不過是一塊大石頭而已,沒什么好看的,你信不信,過得幾日,這石頭就該成為廢品了。”
“開封地勢平坦,沒有叢山峻嶺,這些奇石都是從江南千里迢迢運送而來,就這一塊石頭的運送費用怕是足夠一家人吃好幾輩子,這么一塊石頭,過幾天就會成為廢品?官人莫要糊弄妾身。”紫云不可置信的說道。
秦寒說道:“當然如此,趙佶好大喜功,喜好奢靡享樂,再加上他那世間少有的妙筆,只要有了想法,覺得哪里不好看,立刻就會舍棄掉,這等人物,怎會在乎百姓死活,就這一塊石頭,最少讓明教多出三百教眾。”
感嘆了一下趙佶的昏庸,秦寒和紫云平靜了一下心態,出門去看燈。
此時各家各戶門前也已掛起花燈,看去當真是一個太平盛世的樣子,只是不知道百姓為湊足這些花燈,用去了多少天的口糧。
街上各色小攤也多不勝數,一些平日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也在侍女保護下出來透氣,一些浮浪子弟也趁機出來挨挨擠擠。
在這東京城內,紫云的姿容也不過勉強排的了上等,只不過紫云練武有成,百草精華和光明能量入體,使得紫云的氣質縹緲出塵,即便換了男裝,氣質仍舊掩蓋不住。
秦寒也是一樣,大大突破的,如今還沒能完全壓下突破帶來的氣勢增長,只要是稍微懂行的,便能夠看出秦寒不好招惹。
東京權貴眾多,普通紈绔弟子也不敢隨意招惹別人,生怕碰到哪家惹不起的權貴,萬一碰到微服出門的趙佶,那就完犢子了。
區區紈绔,十個里面九個不知道趙佶的模樣,所以在這樊樓周圍,紈绔們還是頗為老實的,頂多趁著人多磕磕碰碰,吃點豆腐。
秦寒和紫云逛了一會兒,買了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和一些特色小吃。
穿越良久,這古色古香的元宵燈會可真沒有見過,這可是古代不是現代,沒有高科技手段輔助,所有的花燈都是精心雕琢出來的,這些能工巧匠技藝精湛之處,便是現代手段也萬難復原。
游玩了幾日,待到元宵佳節,城內更是熱鬧非凡,皇宮附近盡是悠揚的樂曲,花燈千萬,燦比繁星,照得端門一帶明如白晝!
明月高懸,只遠近陪襯著幾點疏星、幾片流云,竟比平日顯得孤單,與下面的繁華景象相比,大有天上清輝遠遜人間火熾之感。
進了御苑,只見到處金鰲噴雪,玉螭垂虹,火樹銀花,星河鎖夜,好一處富麗堂皇,氣象萬千的盛景!便是現代,這等景象也無處可尋。
紫云更是看呆了,她是窮苦出身,何曾見過這些,即便秦寒給她介紹過未來的美好,但是她沒有親眼見過,此時到了這御園,把這里當成了天宮。
游覽了一會兒,又有俊男美女裝扮成鸞、鳳、孔雀、鶴、鹿、麒麟、魚、蚌等動物和四季鮮花,看得人眼花繚亂。
秦寒和紫云玩的正開心,突然見到上百猛獸沖了過來,秦寒一驚,但是轉而發現這些是人裝扮得,只不過扮相極為精致,而且御苑內養有許多奇禽猛獸,很容易讓人誤以為猛獸出籠。
秦寒不想惹事,拉著紫云趕緊離開,一邊走,一邊對著四周查看,果然,宣德樓上面一片歡笑之聲,想來是趙佶異想天開,讓侍衛裝扮猛獸嚇人。
對于趙佶的行為,秦寒只能用四個字評價,那便是“拾人牙慧”,沒錯,就是拾人牙慧,這一招原本是高俅做的,而且做的更好。
自從高俅當了太尉,大批裁員吃空餉,禁軍訓練更是荒廢多時,武器裝備的錢一分沒少要,但是武器裝備卻沒有多少,大部分都破爛不堪。
為了糊弄趙佶,在禁軍演武的時候,高俅讓禁軍如同戲臺表演一般,搞得熱鬧非凡,趙佶喜歡熱鬧,而且對于兵事一竅不通,一看熱鬧,便覺得高俅是一個治軍良才。
秦寒和紫云走后不久,一個穿著富貴的胖子看著紫云的背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身邊的人知道公子習性,急忙去打探秦寒的情報。
這等手段,自然瞞不過秦寒,但是秦寒還想讓他當一份禮物,便主動留下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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