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拳,兩拳就將一名地變境的強者打死?大夫人一臉震驚看著焦杰,滿臉的不敢置信。
低頭看著內宅大總管殘破的尸身,大夫人看著焦杰幼稚的臉龐,心中涌起了難以言喻的意味。
“此子,要成龍啊...”
大夫人良久不語,惹得焦杰不耐,焦杰沉聲又道一句:“今日之后,本宮只希望大夫人待方景林能夠視如己出,大夫人可能做到?大夫人一語不發,是何道理?”
良久,大夫人恍然回神。
大夫人目光的復雜看著焦杰,艱難開口道:“此番,是我宰相府輸了,九十八皇子的要求,我宰相府無有反對。”
“既然如此,本宮告辭。”
焦杰正待里去,卻見遠處傳來一聲高喝:“那舉子,你不考試了么?”
焦杰一愣考試?自己私自離開了考場,居然還能考試?
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卻是禮部尚書郭京巨,郭京巨是禮部尚書,此次的武舉主考官。
郭京巨臉不紅,心不跳道:“由于武舉場地原因,比試推遲一個時辰,如果舉子現在去,還能趕得上。”
郭京巨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心中大罵郭京巨無恥,這都能推遲?這就明目張膽開始操縱比賽了唄?
郭京巨心中也是苦澀難言,這事鬧的,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規矩來廢了焦杰的名次,那才是讓武舉真正的顏面掃地。
如果焦杰真的走了,那對于剩下的幾名競爭者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武狀元就在這里擺著,除了趙信,誰還能當?誰成了第一,誰成了這次的武狀元,等待他的絕對不是鮮花和榮耀,而是無窮無盡的嘲諷。
三拳打死了比自己強一個大境界的對手,如果這都不是狀元,那什么才是狀元?
皇子入世豪取武狀元,這就是美談啊!
沒有絲毫意外,在民眾振聾發聵的呼喊‘戰神’聲中,焦杰贏得了所有對手。
“此子,好算計啊,竟然踩著宰相府來建立自己的威名,好算計,好算計!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出謀劃策的話,那此子當真恐怖。”
“何止恐怖,我看是膽大包天!連宰相府都不放在眼里。”
或許別人而言,宰相府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但對于焦杰,呵,這就是個辣雞!
宰相?宰相算什么東西?也配被我焦杰看在眼中?
跟隨眾人一同進了王宮,上了大殿,焦杰看了高高坐在王位之上自己的父王,跟隨眾人一同行禮。
“好了,都起來吧,此次車遲國武舉圓滿完成,寡人心甚慰,諸位都是我車遲國當代英杰,是我們車遲國的未來!來人啊!賞每位武進士晶石十萬,賞賜榜眼洗髓丹百瓶,探花玄元丹百瓶。”
這些青年才俊大多都是名門大派,根本不會效忠車遲國皇室,所以象征性的給一些不算貴重,但也不顯寒磣的賞賜后就吩咐眾人退下了,唯獨將焦杰留在殿上。
殿上文武百官都在看著焦杰,焦杰不慌不忙,氣息沒有絲毫波動跪在大殿下,等待著李帝的開口。
“李青,你做的不錯,白龍魚服,奪得武狀元,很好。”李帝不咸不淡夸贊了一句,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你可知宰相大人可是當朝大員,你為區區小事,不顧身份當街殺人,你可知罪?”
焦杰抬頭看了李帝兩眼,并未答話。
“念你年幼無知,此次暫且放你一馬,如有下次,寡人定罰不赦!行了,下去吧!”
其他人都有賞賜,唯獨焦杰,非但沒有獎賞,反而遭到訓斥,讓許多大臣面面相覷。
焦杰沒有絲毫表情變化,轉身離去。
等到焦杰回到了王才人宮中,遭到王才人不斷數落,就連焦杰的那倆名兄弟也都不滿焦杰如此大出風頭。
“李青,你知不知道母妃在宮中有多艱難?你這是等于將母親架上火爐上烤啊!你,你怎么如此不智?”
“還有,你竟然還得罪宰相大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我聽說父王還訓斥了你,你自己死不打緊,我們絕對不攔著,但你別拉著我們一起!我們會受到牽連的!”
焦杰冷冷瞥了眾人一眼,轉身離去,這更是惹得眾人不滿:“你們看看,說兩句都說不得了,要我看啊,我們還是與他劃清界限的好,否則遲早要牽連到我們。”
就在焦杰離去后不久,有圣旨突然降下:“奉國王旨,王才人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教子有方,著即冊封充容,欽此!”
太監笑瞇瞇道:“王充容,接旨吧?”
焦杰生母王才人呆呆看著太監,愣住了,但王才人畢竟是在后宮的爾虞我詐中生存多年的,在稍稍愣神后,王才人連忙接旨,叩頭謝恩。
“另外國王還有口諭,讓李青殿下前去一同用膳。”
在聽了這句話后,眾人徹底驚呆了,讓李青一同去用膳?這...這可是當紅的皇子才有的待遇啊!這豈不是說明...眾人腦中都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這李青莫非就此要一飛沖天了?
眾人只是知道李青在殿上遭到了國王的訓斥,甚至都不知道李青已經贏得了武狀元。
他們只知道李青得罪了宰相,并不知道李青橫跨了一個大境界,兩拳殺了宰相府的內宅大管家。
他們更不知道,焦杰現在已然成為了一顆車遲國即將要冉冉升起的烈日。
與此同時,李帝神念在虛空中與人交談:“老祖宗,你真的沒算錯?李青真的沒有問題?”
“本座早在千年前已經得到了天仙果位,怎會出錯?想要瞞得過本座的推算,縱然是尋常金仙也難以成功!再者說,你覺得金仙大能會算計我們這小小的車遲國?”
聽聞此言,縱然是性格深沉的李帝,也不禁露出一絲急迫之意:“這李青天資天賦太過驚人,日后地仙,甚至天仙也并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不是他人算計,莫非...天數使然,合該我車遲國崛起?”
虛空中神念淡淡道:“前提是此子不能隕落!要知道我們這些年的樹敵可是不少,此子如此天賦想必那三清觀三妖也定然動了心思,你可想好要如何應對了嗎?”
“三清觀三妖不足為慮,但讓人棘手的是三妖身后可是西牛賀州的眾妖王,這些年我們被夾在人族和妖族之中,左右逢源,雖然表面上親近妖族,但我們誰都知道,由于我們并未真正倒向他們的緣故,他們并未將我們看做自己人。”
李帝不甘道:“都說我們是人族的叛徒,可我們付出了多少,又有誰能知道?我們為了人族,不得不犧牲自己,隱藏本性,戴上不屬于自己的面具!”
虛空中的聲音幽幽道:“呵,這面具,有時候戴久了,就不是你想摘就能摘得下來的!”
李帝也沉聲道:“面具戴久了,如果知道是面具也好,就怕會變成面具!”
氣氛很是凝重,最終還是虛空中的聲音打破了凝重,說道:“我建議還是將他送走,脫離車遲國王室,這樣的好苗子,如果走妖族真身一路,實在可惜。”
李帝搖頭道:“怕就怕三妖不同意!我真正擔心的是三妖會利用這次事情當突破口,再次逼迫我們!迫使我們與人族徹底決裂!”
王宮中,焦杰在老太監的帶領下進入了李帝的御書房,平日里李帝都在御書房用膳。
焦杰推門進入,李帝頭也沒抬,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來了?吃了沒?”
“還沒吃。”
“那正好,坐下來一起吃。”
焦杰也不客氣,坐在李帝對面就開始大快朵頤。
見焦杰吃飯如此沒有規矩,太監有心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眉眼低垂,裝作沒看到。
李帝屏退了左右,沉聲道:“你奪得了武狀元,寡人非但沒有獎賞,反而斥責與你,你有沒有怨恨寡人?”
焦杰將嘴里的食物咽下,說道:“沒有。”
李帝打趣道::“沒有?真沒有還是不敢沒有?”
焦杰又夾了一筷子,心道一聲:“這國王吃的就是不一樣,好吃!味道足!”
“真沒有,因為沒有期望,自然也就沒有失望,也就談不上怨恨。”
李帝徹底愣了,沒有期望?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兒子從來沒將自己放在眼里過?
沉吟片刻,李帝道:“李青,你是天才,我這里有兩條路供你選擇,你可愿意聽一聽?”
“兒臣愿意。”
“那好,我便將這兩條路說給你聽,這第一條,我可以傳授給你車遲國最高深的武學,我還可以將車遲國應龍精血賜予你,日后可以成就應龍真身!”
焦杰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想了想,詢問道:“那第二條路呢?”
“那就是我送你離開!”李帝沉聲道。
焦杰愕然:“離開?離哪去?”
“離開車遲國,去另外一個地方!一個與車遲國完全不同的地方,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帶著你母妃一同走,那個地方的修煉體系與車遲國完全不同,那里是純粹的人類!你可愿去?”
焦杰愣了,焦杰第一次露出了傻眼的表情,這是幾個意思?聽李帝這意思,車遲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車遲國并非人類叛徒,而是和人類之間有聯系?
隨即焦杰恍然大悟,也對,怎么可能沒聯系?車遲國再怎么說也是傳承了幾萬年的國度了,怎么可能一心給妖族當狗,而不留點后手?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焦杰表達了自己要留在車遲國的想法。
開玩笑!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混進來的,怎么可能就這樣離開?
就在焦杰做出決定的一瞬間,焦杰只感覺有一股力量降臨在了自己大腦深處,焦杰微微一愣,只感覺有什么東西被剝奪了一樣。
焦杰在短暫的茫然過后,低頭繼續吃飯,吃完飯,李帝將京城中的一座宅院送給焦杰,并且又傳授了焦杰車遲國最高深的功法,蒼宇化龍訣。
就在焦杰踏出御書房,回到屬于自己的院落后,三尖兩刃刀的聲音在焦杰腦海中響起:“李帝篡改了你的記憶。”
焦杰一愣:“記憶?什么記憶?”
伴隨著大腦微微刺痛,被李帝抹去的記憶開始復蘇。
回憶過后,焦杰眉頭緊緊蹙起,沉吟道:“李帝要將我送去南贍部州?車遲國竟然與人類有聯系?難怪李帝要將我這段記憶刪除,否則如果被三清觀三妖知道車遲國原來是個二五仔,怕不是就要出大亂子?”
在王宮內住了一宿,第二天焦杰離開了王宮,離開前焦杰甚至沒有去找王才人請安,不對,現在應該說王充容了。
由于昨晚焦杰受到了李帝的召見,故而王充容和焦杰的那些一母同胞的哥哥們并沒有去攪擾焦杰,第二天一大早,在王充容的帶領下,一行人進入了焦杰所在的院落,但等她們來到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王充容詢問了服侍焦杰的嬤嬤,卻被告知焦杰一大早離去。
焦杰才懶得理會王充容現如今的想法和情緒,在焦杰看來,自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她原來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之所以會成為九嬪之一的充容,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更何況只要伴隨著自己的實力精進,王充容受到的賞賜也會越來越多。
在焦杰回到院中的時候,院中早已堆滿了禮物,甚至小院都裝不下,堆積到了街上。
“殿下,這些東西都是各個皇子們送來的。”趙富低聲說道。
焦杰歪了歪腦袋,詢問道:“除了皇子們,就沒有別人了?”
“沒有!”
頓了頓,趙富欲言又止道:“殿下...”
“有話說,有屁放。”焦杰不耐道。
趙富弓著腰,小心翼翼道:“殿下,雖然國王并不拒絕朝臣與皇子往來,甚至對朝臣私自效忠皇子也并不反對,您現在雖然潛力無窮,可畢竟沒有絲毫底蘊,沒有朝臣看中也是情理之中。”
焦杰一擺手:“我并不在意朝臣們的看法,父王賞賜了我一座府宅,這地方太小了,更何況也不是咱們自己的,你將這些東西都搬去府宅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