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將焦杰帶到廚房一旁的柴房外,丟了一身勉強合身的衣服給他,侍女冷冷道:“把衣服穿上,這里是你的活動范圍,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許去!否則明日車隊來了我尋不到你人,你無法上車,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過你。”
焦杰用力點頭:“知道了漂亮姐姐,我一定會在這里安分守己的,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廚房里的伙夫等到侍女走后,一名看起來像是掌勺的師傅走過來好奇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焦杰眼珠子轉了兩圈道:“我是周爺爺的一個遠方親戚,是來參加七玄門選拔的。”
“哦!”
掌勺大師傅了然點了點頭,老話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更何況岳堂主這等七玄門的掌權人物?那平日里接濟的窮親戚,窮朋友,更是數不勝數。
對于岳峰而言,接濟他們對于他來說就是順手為之事情,就是一句話的事,只需要付出那么一點點,就可以給自己刷上一層急公好義,古道熱腸的人設,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有些人啊,你幫他有可能換不回他的感恩之心,但如果你不幫他,那肯定落不到什么好,在背地里大肆詆毀你一番,什么有錢了,不認窮親戚了,之類之類的。
岳峰是大人物,每年手下上供的錢不計其數,就當花一些散碎銀兩,買些好名聲。
看樣子岳峰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所以掌勺的大師傅自然而然的就把焦杰當成岳峰不知道哪旮沓,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了。
雖然沒把焦杰當回事,但也沒欺負他,只是無視了他的存在。
大師傅能無視焦杰,但焦杰沒有辦法無視大師傅啊,可憐焦杰餓了三天了,剛吃了兩口餅,就被那虬髯大漢滴溜了過來。
要不吃那兩口餅還好,吃了兩口餅,現在焦杰肚子嘗到了甜頭,一個勁的給焦杰造反。
焦杰可憐兮兮看著大師傅道:“師傅,我兩三天沒吃飯了,有吃的嗎?剩飯剩菜就行,我不白吃!我干活!”
焦杰指著前方的一盆土豆說道:“師傅,我可以削土豆!我還可以掃地,我能干活,求你了,給我一點吃的吧...”
低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焦杰,大師傅也是升起了惻隱之心:“你等會,我給你煮碗面條吃去!”
再怎么說這小子也是岳堂主的親戚,如果真的餓著他,跟岳堂主那沒法交代。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小子沒有岳堂主那層關系,人家既然求到了自己面前,自己也不能視若無睹。
蔥花熗鍋,煮了一碗熗鍋面,連湯帶水的,大師傅心善,還給焦杰加了個荷包蛋。
捧著熱乎乎的面條,焦杰鼻子發酸,擦了一把眼淚,唏哩呼嚕吃完了。
吃完飯的焦杰捧著碗,刷干凈后放進了廚房,也沒有人吩咐,自己抱起了掃帚開始打掃起了衛生。
這一幕伙房的大師傅看在眼中,贊許的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目光。
掃完地,焦杰又打了盆水,用抹布將伙房里里外外擦了個干干凈凈,干完這一切,都已經到了開晚飯的時候了。
焦杰的勤快勁也是打動了伙房的不少伙計,尤其是看到焦杰這么小的身子抱著比自己還高的掃帚掃地的時候,甚至有心善的大嬸把笤帚硬拽過來讓焦杰歇會。
吃晚飯的時候,焦杰自己捧著碗吃著白米飯,掌勺的大師傅神神秘秘把焦杰叫到了伙房,從懷里掏出了一根雞腿放入焦杰碗里。
大師傅看著焦杰,目光復雜:“我兒子也你一般大,看到你這小子,我就想起我兒子了,快點吃,不要讓別人看到!”
焦杰使勁點頭,大口大口吞咽著白米飯,咀嚼著雞肉。
晚上焦杰偎依在柴房角落里,蜷縮著身子睡了一覺,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焦杰正在幫忙燒火,侍女找到了焦杰,告訴焦杰車隊來了。
焦杰興奮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正要跟著侍女走的時候,掌勺大師傅來了,遞給了焦杰一個布包,里面有三張大餅。
“小子,吃飽點,去了七玄門爭點氣!努力掙個內門弟子讓我瞧瞧!”
焦杰用力點頭:“我會的!”
出了岳府大門,一輛馬車停在岳府門前。
這輛馬車通體被黑漆刷的烏黑發亮,就連拉車的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黃標駿馬。
最惹人注意的是,馬車車廂上插著一面繡著“玄”字的小三角黑旗,銀字紅邊,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神秘色彩。
馬車上跳下來一名精壯漢子。
侍女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這名精壯漢子一眼,只是表情倨傲道:“岳堂主還有些零碎瑣事處理,你們先行出發吧,對了,他也跟著你們一同上路,參加試練。”
精壯漢子遲疑道:“可是人員滿額了呀。”
侍女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這是岳堂主親口吩咐的!你敢有意見?”
精壯漢子打了個冷顫,忙道:“屬下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
冷冷丟下一聲后,侍女扭著屁股回了岳府。
精壯漢子臉色很是難看,心中大罵:“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不就是個青樓小姐?然后被岳堂主看中了,贖身出來,要不是岳堂主,你現在還伺候男人呢!”
雖然心中不爽,但當著焦杰的面,精壯漢子也不敢表露出分毫,深吸口氣,精壯漢子試探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岳堂主和你是什么人?”
焦杰一臉茫然:“岳堂主?什么岳堂主?”
精壯漢子愣了:“你不認識岳堂主?那是什么人推薦你來的?”
“峰爺爺啊!峰爺爺說讓我去七玄門參加試練,說以后我就能夠成為和他一樣的大人物,怎么了?”焦杰一臉天真道。
“峰爺爺?”精壯漢子松了口氣,看樣子和岳堂主并沒有什么關系。
但隨即精壯漢子悚然:“峰爺爺?岳峰??岳堂主?”
精壯漢子暗自僥幸,剛才幸虧沒有說那娘們的壞話,要不然被這小子聽到,一狀告上去,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