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撞,肘擊,直拳,擺拳,勾拳,刺拳,焦杰身體靈活,雙手雙足好似雨打芭蕉,如狂風驟雨般將巫師籠罩在拳影下。
有句話說得好,拳怕少壯,焦杰這年紀正是弱冠血氣方剛之年,就連林九都不敢試其鋒芒,更何況這苗疆巫師?
苗疆巫師也自知如果拼拳腳自己絕非這小混蛋的對手,苗疆巫師心中是恨透了焦杰,恨不得要把他練成活尸,日夜鞭打才能去其心頭之恨。
苗疆巫師知道自己拼拳腳拼不過焦杰,焦杰也不傻,他也知道拼道術自己絕對不是苗疆巫師的對手,所以才近身纏斗,不給他絲毫讀條的機會。
在這種低級道武世界中,想要施法,必須要讀條,以口念發訣,手捏法印。
焦杰就是道士,對施法前置條件太清楚了,怎么會給這苗疆巫師絲毫施法的機會?
拳腳功夫本非自己所長,可這焦杰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讓苗疆巫師愈發煩躁。
咬了咬牙,拼著受了焦杰一拳,苗疆巫師從懷中取出一枚拳頭大的顱骨。
近在咫尺的焦杰看的真真切切,這枚拳頭大的顱骨分明就是初生嬰兒的頭骨!
只見苗疆巫師一臉肉痛,雙手合握,好似一口石磨,將嬰兒顱骨碾碎,隨著嬰兒顱骨碾碎,苗疆巫師雙手泛起瑩瑩綠光。
焦杰表情凝重不敢再于巫師動手,而是遠跳一步手掐法印,遙指巫師。
本來會以為有一場惡斗,卻怎料那巫師突然收功說出了一番讓焦杰萬萬沒想到的話:“今日史公子出言不遜在先,我代表史公子對這位肥寶小兄弟道聲歉,咱們此番罷手如何?”
“臥槽?這就認慫了?哥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焦杰一時間很不適應。
到底是打還是不不打,就在焦杰不知該如何拿定主意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九邁著輕松的步伐走上前來,打了個稽首道:“哪里哪里!是小徒頑劣,驚擾了道兄,還望道兄千萬莫要介意才是!”
看著巫師扶著史公子離去,焦杰眼神兇光暗現:“師父,為什么放他們走?咱們師徒二人聯手還留不下他?”
林九眉頭不留痕跡一蹙,頭也沒回淡淡道:“禁足三日,抄寫三千遍太上感應篇,抄不完不許出門。”
“什,什么?三千遍太上感應篇?”
焦杰尖叫一聲,聲音都變調了,不可思議看著林九,心中滿是不可思議,師弟受了欺負,我出手難道不應該?而且那家伙可是個邪惡巫師啊!殺了他難道不應該嗎?圣母婊?
“嗯?怎么?你有意見?那就五千遍!”林九淡淡道。
“臥木...”
一旁肥寶和文才眼看事情不好連忙跑過來按住焦杰,拖著焦杰往外走:“師兄你少說兩句吧!別和師父犟嘴,不然這五千遍就成了一萬遍了!”
“臥槽!我還怕他這個?他憑什么處罰我?我哪點做錯了?難道我不應該救肥寶?”焦杰簡直都快氣瘋了。
看著焦杰吵吵嚷嚷被人拖走,林九心中暗嘆一聲,焦杰這孩子,戾氣這么大,絕非福音啊!
林九早就看焦杰不順眼了,戾氣大,仗著自己學了點武功,道法,就開始膨脹了,從小就招事惹非的,同齡人沒有幾個沒挨過他拳頭揍的,這種脾氣,跟在自己身邊還好,出了事自己還能兜著,但今后獨自走江湖,說不得就要惹上什么大麻煩。
只不過口角之爭,竟起殺心!此子心性如此暴戾!如果不鎩鎩他的戾氣,今后如何能放心讓他出門?
沒錯,在林九看來,這就是一場普通口角之爭(是角,不是交!),更何況對方還認了錯,焦杰卻不依不饒,甚至還動了殺心,簡直就是混賬透頂,拌句嘴就要殺人,這是什么?如此殘暴兇戾,怎堪重任?絕非人類之福!
如果不是焦杰深得林九寵愛,林九恐怕都要起了廢除焦杰武功的想法了。
不單單是林九以為如此,恐怕就連文才和肥寶心中都是如此看法,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在平常不過的口角之爭,往日肥寶也和史公子有過爭執,大不了就是打一架,要說動殺心,是萬萬不可能的,想都不可能想的。
“迂腐!迂腐!迂腐!”焦杰怒聲痛斥,他很想罵娘,但焦杰不敢,在這個時代,焦杰敢跟自己師父罵娘,這就是大逆不道,是要被逐出門墻的大罪過。
焦杰恨啊,明明就是一個邪道巫師,在電影劇情中更是把肥寶嚇得魂魄出竅,最后更是和林九斗法,險象環生,要不是林九命大,怕不是就要死在這名巫師手中了。
這種敵人,不先下手為強,留著下崽嗎?非要等人家打上門來才能還手?
焦杰這腦殘也不想想,他看過電影不假,但九叔沒看過啊,在九叔看來,這就是普通口角之爭,就是拌了句嘴,打了一架,你就要殺人,什么玩意?這就是妥妥的社會危險分子,林九不生氣,不處罰他才怪。
這就是溝通失真,很多時候,有很多事情,都是溝通失真而導致雙方關系破裂。
林九覺得焦杰心性暴戾,需要壓一壓,要把他好好調教一番,把他教育成一名積極向上,對社會有益的人。
但焦杰覺得自己沒錯,根本不需要被教育,焦杰覺得自己三觀一直挺正的,既然是壞蛋,不殺了他,難道留著他繼續害人啊?
師父面對僵尸鬼怪的殺伐果斷哪里去了?僵尸鬼怪殺人,所以我們要把僵尸鬼怪殺了,免得他們繼續害人。
僵尸鬼怪殺人,壞蛋也殺人,這難道不是一丘之貉?自己難道不應該出手?
所以說焦杰非但覺得自己沒錯,反而還認為自己占了理了。
所以在焦杰拿著自己抄了五千遍的太上感應篇交給林九的時候,林九問了一句:“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本以為焦杰抄寫了這么多遍太上感應篇會有悔過之意,哪想焦杰梗著脖子:“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