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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節 又一記名弟子?

  就在陳景云帶著重獲新生的玄月仙子消無聲息地離了泓玉山之際,遠在黃琊山的靈寶閣總壇之中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剛剛,鎮魂塔中那盞收納著尹泓玉一縷分魂的“養魂燈”居然滅了!

  “養魂燈”雖有養魂之名,實則乃是一種魂禁,靈寶閣明面上是一個相對松散的勢力,但在控制閣中精英一事上卻從來不遺余力,尹泓玉身為煉器宗師,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守塔修士察覺她的魂燈熄滅之后,立時驚得是亡魂大冒,忙將此事上稟,一眾靈寶閣高層聞之盡皆變色,都以為泓玉山那邊遭了劫數!

  大供奉陸仁急命兩名半步元神境供奉御使著靈寶閣秘傳的“破云飛梭”趕往泓玉山打探消息,他自己則是施展秘法,試圖溝通已經閉關數年的閣主。

  丹陽洞中,一臉疲態的靈元上人正自看著手中的丹瓶出神,小延壽丹雖然功效非常,但是服用的多了,效用已經越來越弱,丹毒淤積之下,化解起來也越發的難了。

  “唉!不知道何時才能自閑云武尊手中討得一枚‘五行大化妙蓮延壽丹’,自己空有元神境大能之名,卻因神魂漸枯、壽元無多,等閑不敢與人爭鋒,若無此丹相助,便只能茍延殘喘了。”

  心底喟嘆一陣,靈元上人收拾心情便要出關,恰在此時,懸于洞壁上的一顆七色寶珠忽地光芒大作,靈元上人運指一點,內中便顯現了陸仁的影像。

  “是陸仁吶,何事一臉惶急?”

  “閣主!泓玉山那邊出了變故,尹堂主唉——!尹堂主的魂燈滅了!”

  聞聽此言,靈元上人勃然變色!身形一晃,洞府中已經失了他的身影,再出現時,人已立在了陸仁身前。

  見閣主一臉鐵青地盯著自己,陸仁不敢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忙拜伏于地,言道:“按說泓玉山地處中州腹地,北荒幾大宗門如今又都有求于尹堂主,應該沒有什么強敵敢打她的主意!”

  “泓玉雖為煉器宗師,但也只是初入宗師境,還不到五大宗門主動相求的地步,老夫閉關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說清楚!”靈元上人說話之時,周身氣機節節攀升,直把陸仁壓的抬不起頭。

  “閣主息怒!此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一日,紫極魔宗的玄成子駕臨泓玉山,命尹堂主為其煉制幾枚可以隔絕天地靈氣的玉牌,之后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聽完了陸仁的陳述,靈元上人心中怒極!欲要抬手滅了陸仁泄憤,卻終究壓下了殺意,神色陰晴不定了一陣之后,這才道:“如今情況不明,我也難有論斷,你且起來說話吧。”

  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經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的陸仁,聞言如蒙大赦,起身之后恰見傳訊法陣處有靈光閃動,忙親自過去查看。

  少頃,一臉疑惑之色的陸仁拿著訊玉折返回來,陪著小心道:“真是怪了,泓玉山并無強敵來犯,尹堂主的縈霧峰上諸般法陣完好,那邊的幾位供奉初時見有劫云匯聚,但那劫云不知何故又自散了。”

  “哦?這倒有些奇了,泓玉到底如何?怎么沒有準信?”

  “稟閣主,縈霧峰上禁法森嚴,旁人一時難破,我方才已經派了司空尚、南近源兩位總壇供奉前往,稍后自知詳情。”

  靈元上人聞言心頭火起,靈寶閣空有富甲北荒之名,門下修士卻盡是些見事不明之輩,之前無故惡了閑云觀不說,好不容易用資源堆出來的一個煉器宗師又生死不明。

  而現在這些酒囊飯袋竟連探明實情都難以做到,再想到那枚離自己似乎越來越遠的“五行大化妙蓮延壽丹”,靈元上人臉上的皺紋都跟著再深了幾分。

  怎奈事已至此怒也無益,其實靈元上人心里已經隱隱有了推斷,這也是他不敢親身前往泓玉山的原因,深恐真的遇上了閑云觀高手。

  半晌之后,泓玉山那邊終于傳回了消息,說是眾人破去諸般法禁之后,縈霧峰上并無尹泓玉的蹤影,堂堂靈寶閣宗師竟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只在洞府中的玉案上發現了兩盞未滿的清茶。

  得了這個消息之后,靈元上人的臉上無悲無喜,心知尹泓玉多半并未身死,而是被高人召回了分魂,自此不再受他靈寶閣的掌控。

  至于那位高人嘛,當世能夠循著神魂牽引,于數萬里外破去魂燈禁制的,除了天機老人以外,怕也只有那位閑云武尊了。

  “虧大了呀!自己這些年對泓玉丫頭可謂照拂有加,之所以在鎮魂塔中留了她的一縷分魂,那也是規矩使然,怎奈泓玉丫頭今次惹下的禍事太大,竟然引動了那位出手。”

  嘆息一聲之后,靈元上人心下終是不甘,又把事情從頭到尾琢磨了一遍,忽又覺得今次變故并非壞事,至少靈寶閣與泓玉山一脈不用再夾在兩強之間左右為難了。

  “如果后續行事得當的話,自己求丹一事豈非正好有了由頭”

  想到此處,靈元上人不由心跳加快,對陸仁吩咐道:“自今日起,靈寶閣與閑云觀在暗中的交易需得讓利三成,你再為我準備大批的奇珍異寶,本閣主要出門一趟!”

  陸仁雖然心中不解,但卻不敢怠慢,連忙遁身去了總壇秘庫。

  陳觀主才不會管自己此番的隨性之舉會在北荒之中掀起多大的波瀾,悠悠然帶著玄月仙子掠過了十萬里山河,兩日之后便已經回到了劍煌山。

  此時的玄月仙子非但對陳景云佩服的五體投地,更是一臉崇敬地以師禮服侍,卻是經過了兩天的傳道授業,讓這位一心鉆研器道,卻又被束縛了手腳的煉器天才勘破了無數迷霧,獲益之大直令她好似身在夢中。

  隨著陳景云進了弈劍峰洞府,正見一位青衣女修與一名童子說笑,玄月仙子福至心靈,連忙近前大禮參拜,雖然口稱“見過劍尊前輩”,所執的卻是弟子之禮。

  紀煙嵐如何不知陳景云的脾性?知道眼前這個素衣女修定然又是被陳觀主在外面搜斂到的人才,且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名動北荒的煉器宗師,于是含笑將其拂起,打趣道:

  “前些日子家里那位‘程三爺’還鬧著到中州尋你論道,卻被他師父給打了一頓,這下好了,待易安渡過了元神境天劫,你便跟著我們一同折返天南吧。”

  玄月仙子聞言大喜,忙把自己往日里煉制出來的幾件精巧飾物獻了上去,紀煙嵐也不推拒,夸贊了幾句之后,便命溫天宗繼續去戰靈蟾,她自己則與玄月仙子入到亭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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