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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節 陳觀主緊守道心

  天意本無常,運命何渺渺?生相盛衰依福德,三元五行逆順了。

  修仙界中常有氣運之說,可是誰又見過氣運為何物?都說不可名狀玄奇難解,今日一道粗如水缸的氣運金光從天而降,群修不由盡皆看的心潮澎湃又手足發軟,天意就在眼前,怎能不叫人震驚莫名?

  如此足足過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那道金光才逐漸變細,最后消散無形,高天處的罡云也旋即恢復如初。

  自從聽說陳景云要分潤給自己一些氣運金光,文琛便早早地將一尊寶鼎取了出來,此時正眼巴巴地等著天機寶典的返吐,他當年進入元神境后,也曾再次驗證血脈,不過那次可沒有此番這般天降氣運的場面。

  回想當時,天機寶錄雖然也凝聚了一些人族氣運反哺予文琛,但卻只夠他穩固道心之用,剩下的一些并不足以將眼前這尊寶鼎進階成足以鎮壓一峰氣數的至寶。

  蓮隱宗三座隱峰之中只有他妙蓮峰沒有氣運至寶鎮壓氣數,這是文琛長久以來的心結所在,不想今日有了機會,卻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陳景云可沒有時間去理會別人的心思,方才這道氣運金光乍一落下,一直隱在他上丹田泥丸宮中的那點靈光便猛地沸騰了起來,看那架勢竟然頗有一山不容二虎、要去掙個魚死網破的意思!

  這還了得?陳觀主一身大半修為在上丹田中,若是那點靈光出了紕漏,他的修為立時就要降回七轉!心思電轉間,也大致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心中暗嘆了一聲“忒可惜!”之后已然有了決斷。

  而此事場中,那天機寶錄方一接納完罡云之上降下的金光,緊接著便震了一震,內中立時就有一道水桶粗細的金光射向了陳景云,看樣子該有方才接納的三成左右。

  這番情形看的文琛大喜過望,忙高聲提醒了一句:“閑云老弟!還不抱元守一接納北荒氣運!”

  陳景云聞言,不由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免力壓下想要沖破泥丸宮顯化于外的天意靈光,而后一指點向朝著自己射來的光柱,口中則清喝一聲:“婉娘,出混元寶珠!”

  聶婉娘聽出了師父語氣中的急迫之意,心知事情有異,連忙抖手將六枚寶珠打了出去,陳景云另一只手虛虛一招,六輪冷月便滴溜溜的懸在了半空,手指再斜斜向上一挑,水桶粗的氣運光柱便被引向了混元寶珠。

  場中的文琛與許究此時已經是呆若木雞,實在想不明白陳景云為何要先以氣運金光為弟子加持靈寶,需知這道金色光芒可是對修士元神大有裨益的!

  待到半空中的六輪冷月化作了六顆驕陽,陳景云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玄寶進階,威力比之從前可是大了數倍不止,不理眾人的震驚,大袖一揮,六顆靈珠便又縮回了原本大小,向著一臉喜色的聶婉娘飛了過去。

  而此時的氣運金光依舊洶涌不絕,又因為失了目標,就復又折向了陳景云,不得已,陳觀主只得再次高喝一聲:“紀師姐、易安、凌度,三人還不出劍?”

  紀煙嵐三人此時怎還不知道那金光的妙處?聞言立時大喜,連忙將自己的玄階靈劍御了過去,陳景云又想到方才自己答應了文琛,便索性并掌如刀連劈了四下,一道水桶粗細的金色光柱竟被他憑空分成了五股。

  bsp;五道金光粗如碗口,其中三道射向了紀煙嵐幾人的靈劍,另外兩股一道沒入了文琛身前的寶鼎,一道則落入了眼中是渴求之色的許究天靈處。

  此時偌大的懸劍峰上一片寂靜,三柄玄階靈劍與一尊寶鼎被金光包裹,內中的氣勢節節攀升,就在眾人眼前開始了蛻變,而許究則是盤膝于地,一身氣機已然越發的深沉浩瀚!

  當天機寶錄緩緩合上之時,場外諸修皆不由發出了一陣溺水之人冒頭時才會發出的抽氣聲,就連見慣了好寶貝的蓮隱宗修士也都不自覺地吞咽了幾口口水。

  寶物動人心吶!且不說聶婉娘收起的那六枚靈珠,便是此時懸在半空中的三柄靈劍和地上的那尊寶鼎就足以讓任何修士心動了,寶器自污,雖然四樣靈寶現在看著并不起眼,但在方才進階的最后一刻所綻放的驚天寶光與磅礴威壓可不是假的!

  文琛激動的連嘴都瓢了!一邊激動地撫摸著身前的寶鼎,一面顫聲道:“氣運重寶啊!我妙蓮峰得了此寶,今后再不愁氣數流盡!我也算對得起師尊了!閑、閑云老弟,這叫我如何謝?”

  許究此時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內中神光一閃而逝,周身散出的氣度好似高山大河,起身之后也不言語,對著陳景云便大禮拜謝,所執的居然是師禮!

  見許究如此,包括蓮隱宗修士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文琛也在收拾了心情之后含笑點頭,先是逆天奪命,今日又以氣運相贈,這番恩情不是再造又是什么?

  “此番事了之后,便是宗門之中怕也沒有哪峰敢輕易招惹這乙闕門了,否則必成妙蓮峰與傲蓮峰的死敵!這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蓮隱宗此次跟來的修士中自然不是文琛與許究的嫡系,內中有識之士想到此處,皆在心中發此感慨。

  紀煙嵐幾人各自感應著手中靈劍的不同,臉上的喜色卻是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三柄玄階靈劍得了氣運金光的洗禮,雖然看著樸實無華,但是外人卻決計想象不出其中所蘊的大威能!

  也是,依著文琛所說,他的那尊寶鼎已能鎮壓妙蓮峰一脈的氣數,而這三柄靈劍與那尊寶鼎同階,其中的玄奇又怎會差了?

  陳景云揮袖將許究拂了起來,又對一臉感激之色的文琛打趣道:“文老哥,我今日的這份大禮可還應景兒?若是真覺得虧欠了小弟,到時把蓮隱宗的寶貝多給我幾樣便是!”

  文琛聞言不由一陣氣惱,他是真的為陳景云感到不值,扼腕道:“閑云老弟!對我與許師侄的厚贈老哥哥我自是感激萬分!只是以的修為又怎會不明白這氣運金光的好處?分出一點自是無妨,因何數用來煉器?”言罷又是一陣嘆息。

  “哈哈哈!小弟修行至今,自身境界之所以能夠勢如破竹突飛猛進,皆是勤苦磨礪之故,氣運加持雖好,卻與我的道心相背,今日將之分潤給弟子、宗門以及友人,實是再好不過!”陳景云聞言灑然回道。

  此言一出,不光文琛和許究聽的一愣,散布在天上地下的場外諸修皆覺一陣洪鐘大呂之聲響徹心底!乙闕門群修則是轟然叫好,皆道:“也唯有如此氣度才能配得上這般境界!”

  聶婉娘一見陳觀主如此說,臉上雖然是崇敬之色,肚子里的腸子卻已經快要笑的斷了,只從師父不住抖動的眼角,她就能猜到自家師父心里此時正在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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