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一路急遁了數百里后,他就施展了當年璇璟圣女給他的分元秘術,一連施展了三次,一共九道分身,將體內的法力都給宣泄了出去。
這樣的話,就算有人追來,也能將對方給迷惑。
而后他又潛入了地底,橫向疾馳了數十里,直到將體內的法力給耗盡,他就以力行真訣催發了肉身之力,不留絲毫法力波動,一路繼續向著前方掠去。
過程中他一連改變了數個方向,就怕后方那巨型童子,亦或者是古武修士追來。
這一次雖然遭遇了意料之外的變故,空間都坍塌了,但他卻極為感謝那異族魔修蠻骷。
若非此人用一顆崩裂珠,將傳送通道給崩塌,他必然會被兩位法元期修士給糾纏,甚至說不定還會落入那二人中某一個的手中。
眼下他不但擺脫了那兩個法元期修士,而且就連蠻骷此人,也被璇璟圣女給拖延,他就能夠一路安心逃遁了。
就這樣,北河收斂起氣息波動,一路逃遁了三日的時間。
在這三日當中,四面八方有十余股強悍的氣息,向著他趕來方向疾馳而去。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法元期的存在,他們都是感受到了劇烈的空間波動后,趕來查看的。
蠻骷將傳送通道給崩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得罪巨型童子還有古武修士這兩位法元期修士事小,但是將傳送通道轟的坍塌,就相當于斬斷了鑾羽族到靈蟒族的路,這一番舉動,可以說直接得罪了兩大族群。
傳送陣這種東西,對于各大勢力以及各大族群來說,都是堪稱根基命脈一樣的東西。
就連發生修士大戰,自己一方都會第一時間先保護傳送陣,而后是破壞敵方的傳送陣,由此就能夠看出,傳送陣這種東西的重要性。
鑾羽族還有靈蟒族之間的傳送通道崩塌,兩族必然會派人來此地查看情況,順便還會派出高階修士,來將坍塌的通道給修復。
如果被這兩族給查出,破壞傳送陣的乃是蠻骷,此人必然會遭到兩族的追殺。
當然,北河跟蠻骷一同傳送而來,鑾羽族還有靈蟒族必然也會查到他的頭上。
還好北河這一路走來,都是用的真容,所以眼下他蒼老的模樣,應該沒有人認得出來。
同時他心中也希望,替他將蠻骷拖延璇璟圣女,能夠盡快逃離那片空間坍塌的區域,免得招惹上什么麻煩。
心中如此想到時,北河將目光看向了四面八方。只見他眼下所在的地方,赫然是在一片四下都荒涼無比的隔壁。
周圍只有一株株干枯的樹干,還一種土黃色的球形植被。
空氣中充斥著干燥無比的靈氣,呼吸之下喉嚨都有些發癢。
從這一路傳送了兩個月的時間,北河推測他應該是已經到天瀾大陸了。只是蠻骷將傳送通道給崩塌,導致傳送中斷,所以他們并未傳送到最終的目的地,也就是靈蟒族的彼岸城,而是落在天瀾大陸上的某個族群的靈地。
對于天瀾大陸,北河可以說頗為熟悉了,現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確認所在的位置在何處,然后才好想辦法,前往他的目的地。
奈何這一路疾馳了良久,北河都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修士。
但他并未著急,而是不斷改變方向,一路繼續漫無目的的急遁。
在此過程中,他還不時向著身后望去,想要看看那古武修士或者巨型童子,是不是追上來了。
早在三日前,他就將身上的衣衫換了一套,同時還將臉上的古武面具給摘下。
眼下他的氣息大變,想來就算那二人再次找到他,也不可能認出來。
只是他再怎么改變氣息,他依然是一個人族修士,因此不得不防。
當然,如果那二人當中的誰追來了,北河也不見得就沒有抵抗之力。那九只巨型伽陀魔蝗,他已經能夠控制了,合力之下絕對能將一位法元期修士給拖延。
只是不到那種地步,他自然不希望跟法元期修士照面。
就這樣,北河又一路疾馳兩日之久,只見他身形一遁,在半空停下。這時他眺望遠方,而后就看到在遠處夕陽的盡頭,有一個黑色的小點,那赫然是一個修士。
疾馳了整整五天的時間,他終于在這片鬼影子都沒有一個的沙漠上,看到一個修士了。
于是就見他向著遠處那個黑色小點的方向而去。
當他靠近后,眉心的符眼睜開,以目力神通一掃,就看到了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子。
此女身著黑色長裙,觀其修為波動有著筑基期。
另外,北河一眼就注意到了對方的頭發,竟是一根根詭異的小蛇。
“九蛇族!”
只聽他有些驚訝的出聲。
他認出了那筑基期的女修,乃是一個九蛇族修士。這讓北河猜測,莫非他眼下所在的地方,是在九蛇族大陸不成。
越想他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因為靈蟒族大陸跟九蛇族相鄰,甚至可以說九蛇族乃是靈蟒族的一個旁支族群。
傳送通道崩塌,他們跌落在九蛇族大陸,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雖然心中如此想到,但是北河依然沒有停留,繼續向著前方那九蛇族女修疾馳而去。
隨著他的靠近,那只有筑基期修為的九蛇族女修,當即發現了不妙。但是隨著她的抬頭,她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周圍的戈壁開始變得模糊,視線的正中有一只巨大的豎瞳,在不斷的放大,直到她眼前所有景象,都被這只豎瞳給取代。
目光在跟這只豎瞳對視的剎那,此女心神一陣搖晃,而后就變得模糊不堪。
“此地可是九蛇族大陸!”
與此同時,只聽一道虛無縹緲的蒼老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聽到這道聲音后,九蛇族的筑基期女修沒有任何遲疑,如實道:“是。”
“那此地又處于九蛇族大陸具體哪里呢。”
又聽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
這九蛇族女修依然沒有遲疑,繼續如實回答對方提出來的問題。
好片刻后,在一連回答了數個問題,這九蛇族女修就失去了意識。待得她的意識逐漸恢復,并清醒過來后,此女發現她在一片戈壁中,昏倒在了地上。
大驚之色之下她立刻起身,檢查了一番身上的情況。讓她松一口氣的是,她身上并沒有任何不妥。
九蛇族女修不禁回想了一番,她為何會暈倒在地上,但讓她驚恐的是,從她蘇醒那一刻,到她看到那只詭異豎瞳之間的記憶,竟然消失了,她絲毫都回憶不起來。
“該死,這是怎么回事!”
此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同時還被一股恐懼給占據。
驚慌之下,她身影一躍而起,一路向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而此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北河,繼續急遁著。
他從那筑基期女修的口中,打探到了他所在之地的具體位置,是在九蛇族的邊沿,一個極為靠近靈蟒族的地方。
在他的周圍,其實有不少的城池。但是這些城池無一例外的,都是一些小城,其中雖然有傳送陣,但只能傳送到相鄰的城池,于是北河便打消了踏入這些城池的念頭。
以他人族修士的身份踏入城中,在乘坐傳送陣,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踏入靈蟒族領地,而后趕到一些大的城池。
在靈蟒族的大型城池中,是有各族修士的,因此他一個人族修士,才不會引起他人的主意。
就這樣,按照從那九蛇族女修口中得知的路線,他一路急遁了半年之久,在此期隱匿行蹤,避人耳目,幾乎沒有碰到任何的修士,最終北河終于趕到了靈蟒族大陸,并出現在了一座名叫“皇蛇城”的城池。
“呼…”
到了此地后,北河長長松了口氣。
只見此刻的他身著一套寬大的長袍,將面容都給徹底遮掩了起來。
在繳納靈石踏入城中后,他放眼向著城內看去,而后就看到這皇蛇城中,靈蟒族修士占據了一大半。
這些人上半身除了極為魁梧之外,看起來和人族修士極為相似。但是下半身,卻是游走的蛇身。
除了這些靈蟒族修士外,他還看到了諸多其他族群的人。
因為此地距離九蛇族不算遠,所以異族修士中九蛇族最多,其他族群的人就雜七雜八了。
北河看到了元狐族修士,還看到了海靈族,也有靈勼族,以及跟他一樣的人族。
除了異族修士不少之外,因為皇蛇城面積不小,所以也有大型的傳送陣,甚至還有通往周圍幾個族群的傳送通道。
“咦!”
就在這時,突然間北河看到在皇蛇城的街道上,有一個身著金色盔甲的人影,在邁步行走著。
此人的面容,被一根根鋼針般的黑毛覆蓋。從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了一股濃郁的尸氣。
僅此一瞬北河就判斷出來,此人乃是走煉尸一道的修士。
這讓他猜測,莫非此地距離專門走煉尸一道的玄鬼門不遠,也有專門的傳送通道不成。
接下來,除了身著金甲的這位之外,北河還看到了另外幾個走煉尸一道的修士,他就越發確信這一點了。
一想到此處,他當即就想到了陌都。
這一次回來他本來就打算要找陌都一趟的,如果此地距離玄鬼門不遠,甚至有傳送陣的話,那就太方便不過了。
當然,他要注意不要被上次他得罪的那具金身夜叉給認出來。
心中做出決定,北河邁步向著城中心行去,最終租賃了一座洞府,布下層層禁制和陣法,在放出了夜麟護法后,北河就栽倒在石床上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