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良仙子可是說過,北某替你把守手此地,事后你愿意在加上一粒兩儀丹作為補償的,現在卻告訴我,你也沒有取到手,這似乎說不過去吧。”北河看向良姓女子道。
“這也是小女子沒有料到的,”良姓女子苦笑搖頭,“那地方充斥著法則之力,兩儀丹可不好取到手。”
對此北河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揮舞金色長棍還有灰色長劍斬殺大群火靈的同時,繼續道:“那你手中的東西是什么。”
說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良姓女子手中兩枚報廢的殘血珠上,并瞳孔微微一縮。
良姓女子眼中浮現了些許閃躲之色,不過隨即她就坦然道:“這東西叫殘血珠,能夠用來抵擋丹爐中一種名叫兩儀之火的奇異火焰,而后收取兩儀丹的。”
“殘血珠?”北河故作有些疑惑,而后他就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樣子,神色一動道:“就是服下之后,燃燒精血能夠短時間增長修為。而且使用得當,還能夠提升自身血脈之力的殘血珠?”
聽到他的話后,良姓女子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只聽此女道:“此物的確有著提升血脈之力的作用,但是效果卻并不顯著。至于服下后,能燃燒精血增長修為,那也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自身的肉身,要承受得起此物藥力爆發后,對肉身的恐怖摧殘。”
北河微微點頭,當年他查閱到的典籍,也是這般記載的。要服下殘血珠,對肉身強度的要求極高。
“若是貿然將殘血珠服下,肉身不夠強的話,渾身的精血很容易就被燃燒殆盡,最終化作一堆灰燼。即便是修為高深加上肉身強悍,事后將殘血珠吐出,也會有極大的后遺癥。輕則肉身遭到難以治愈的重創,重則修為跌落,甚至是隕落。所以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要輕易吞服。”
這時又聽良姓女子道。
北河暗道還好這些年來,他并未遇到什么需要他服下殘血珠,才能解決的危險。
壓下心中的雜念后,北河再次看向了良姓女子,這一次只聽他似笑非笑道:“北某還曾聽聞過,這殘血珠有著吸引異火的神通,良仙子是想用此物,將那所謂的兩儀之火給收服吧。北某其實聽聞過這兩儀之火,此火乃是兩個極端,端是珍貴無比。如果有精通煉丹,或者煉器的大師知道此物的存在,必然會陷入瘋狂。”
“小女子的確有這個打算,而且收服兩儀之火,也是為了拿到兩儀丹。眼下收取兩儀之火失敗,那兩儀丹也只能落空了。”
北河摸了摸下巴,宛如喃喃的開口:“兩儀之火…”
說話時,他的眼中還露出了些許精光。
見此良姓女子哪里還不知道,北河對此火生出了興趣。
于是只聽她道:“北道友還是不要打那兩儀之火的主意了,此物已經誕生了法則之力,若是修為不夠的話,就只有用殘血珠這種奇物,來嘗試將其收取。”
說完她又看著北河道:“莫非北道友手中還有殘血珠不成?”
聞言北河臉色抽了抽,“北某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良姓女子搖了搖頭,想來也是,殘血珠何等珍貴,北河怎么可能有。另外就是,即使是有,多半品階也不高。
就連她手中五品的殘血珠都收取兩儀之火失敗,在她來看只有六品殘血珠,才有一絲希望將兩儀之火給收服。
六品殘血珠,這東西即便是法元期修士都會眼紅。
沉吟間又聽她開口:“另外,即便是有殘血珠將兩儀之火給收服,若是不在短時間內,將兩儀之火融入火靈珠,并煉化到體內,這東西也會跑出來,到時候依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火靈珠?”
此女話音剛剛落下,北河就心中一驚。
“北道友既然都知道殘血珠,應該就知道火靈珠吧?”良姓女子問道。
北河回過神來,“就是能夠提升火系神通威力的火系至寶嗎!”
“不錯,就是那東西。”良姓女子點頭,“以殘血珠將兩儀之火給收服后,必須在短時間內將其融入火靈珠,不然殘血珠可無法長時間封印兩儀之火,這東西會將殘血珠給焚毀。”
“原來如此。”北河點頭。
良姓女子不知道,這時的他因為激動所致,心臟都在砰砰跳動。
他不但有殘血珠,而且在他的雙掌掌心,還有兩枚煉化過的火靈珠。
這還是當年他斬殺了那兩個從魔云海溝中引來無塵期異族修士后得到的。
如果他能用殘血珠將兩儀之火給收服,并融入他掌心的火靈珠內,他的真火九煉威力必然會再次暴漲。
眼前的良姓女子,雖然無法將兩儀之火給收服,但他卻有這個機會。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看著良姓女子,臉色驟然冰冷了下來,“所以這一次我等是白跑了是嗎!”
“白跑倒不至于,至少小女子還是能帶著北道友前往第七層融法池的。而且北道友依然可以用手中的明滅銅人,跟我換取那一門空間秘術。”
“哼!”
但聽北河一聲冷哼,“北某可不甘心到了這步田地,卻要無功而返。”
“怎么,北道友莫非還想打兩儀丹的主意不成?”
“當然。”北河點頭。
說完后,他又繼續道:“北某手中有一件異寶,或許可以嘗試一下,能否將那兩儀丹給取到手。”
“這…”
良姓女子有些詫異。
“良仙子,現在該換你來替北某把守此地了。”只聽北河道。
良姓女子略一遲疑,而后就點了點頭:“好吧。”
她的話落下,北河就向著前方巨大丹爐的瀉火口掠去。
與此同時,良姓女子閃身出現在他之前的位置,此女揮手連連,一道道看起來宛如詭蛇的虛影,從她的手掌間不斷激射而出,每每轟在一只火靈的身上,后者都會直接爆開。
踏入丹爐的北河,這時轉身看了身后的良姓女子一眼,譏諷一笑后,他雙手抬起,食指中指并攏,同時指點而出。
“嘩啦啦…”
從他的指尖,兩股白色火焰同時激發而出,并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將他周圍的黑白二色火焰給阻擋。
僅此一瞬,白色火焰還有周圍的黑白二色火焰相互沖擊之下,驚人的火勢席卷在了整個丹爐,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的情形。
不止如此,北河一揮手,從他的袖口中大片精魄鬼煙洶涌而出,以他為中心將他給籠罩。
做完這一切,他睜開了眉心的符眼,看了一眼身后的良姓女子,他就發現對方依然背對著他,正在將一只只火靈斬殺。
北河回過頭,一翻手取出了兩只被層層封印的玉匣,將二者同時一拋,隨著他屈指連彈,玉匣上的封印當即被解開,并在啪嗒聲中彈開了。
在他心神一動之下,兩枚殘血珠從中飄了出來,懸浮在了他的頭頂。
北河咬破舌尖,張嘴之下一大口精血噴了出來,化作血霧后融入了頭頂的兩枚殘血珠中。
這時跟之前良姓女子在丹爐中時相同的一幕就出現了。
殘血珠血光大漲,并且在北河嘗試著心神一動之下,兩枚殘血珠跟頭頂的兩儀之火,以相同的軌跡和頻率旋轉起來。
似乎是因為殘血珠天生就對類似于兩儀之火的異火,有著吸引的作用。此物散發的血光,根本不需要北河的操控,就凝聚了起來,而后照耀在了那兩顆人頭大小的兩儀之火上。
霎時,黑白二色的兩儀之火一顫,而后開始被往下拉拽。
與此同時,頭頂的兩儀之火激射下了一黑一白兩道光絲,打在了兩枚殘血珠上。
只是比起之前良姓女子操控的殘血珠而言,北河操控的兩枚殘血珠,只是往下一沉,就四平八穩的懸浮在他頭頂的半空。同時在北河體內法力鼓動之下,其上爆發的血光越發璀璨,盡數照耀在兩儀之火上,后者不斷被拉拽了下來,就連旋轉之勢,都緩慢了幾分。
見此一幕,北河眼中精光閃爍,心中的激動更甚。
過程中比起北河想象中的順利不少,只是數十個呼吸的功夫。
黑白二色的兩儀之火,就被拉拽到了殘血珠上方三寸。
此刻北河周圍的黑白二色火焰,跟他激發的白色火焰沖撞之下,讓置身于丹爐中的他,有一種身軀都要被點燃的感覺。
同時他體內的法力,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若是體內法力耗盡,他不但將前功盡棄,而且還會瞬間變得蒼老,魔修體質也會在此地受到嚴重的壓迫。
不過讓他松一口氣的是,在他的注視下,懸浮在殘血珠上方三寸的兩儀之火,最終繼續下沉,跟殘血珠觸及的瞬間,竟然緩緩融入了其中。
只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殘血珠就變成了一黑一白兩種顏色,同時還散發出一種溫和,還有一種暴躁的氣息。
北河眼中精光大漲,他取出了兩只玉匣,再次將這兩枚融入了兩儀之火的殘血珠給收了進去。
“咻咻咻…”
與此同時,失去了兩儀之火的溫養,那七八枚兩儀丹開始在丹爐中四處激射。
北河眼疾手快,他的雙手化作了一道道殘影,對著周圍的激射的兩儀丹不斷的抓取。
一時間只聽嗖嗖的破空聲傳來,黑白二色的兩儀丹,紛紛被他給隔空攝來,而后抓在了手中。
看著手中呈現黑白二色的七八枚兩儀丹,北方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火熱。
下一息,他將所有的兩儀丹收了起來,轉身之下,眉心的符眼看向了身后。
當看到丹爐瀉火口之外良姓女子的背影,他嘴角浮現了一絲冰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