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河所料不錯的話,這地方的禁制既然是由常天河布置出來的,那么常天河在給祝青這場機緣的時候,必然會告知對方,這地方還有他布下的禁制,以及這禁制該如何打開。
但是有關于這一點,祝青并沒有告訴過他。
由此可見,祝青應該是想借助此地的禁制,來將他給斬了。
當然,也有可能他猜錯了,那就是祝青或許也不知道此地有禁制,甚至是這地方的禁制,并非是常天河布置出來的,而是其他發現了這條魔元石礦脈的高階修士布置而出。
一念及此,北河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甚至還圍繞著這處禁制,開始走動起來,想要從禁制的周圍,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當他圍繞著這處禁制走了好幾圈后,也沒有任何發現。
甚至他都沒有辦法,來查看常天河布下的到底是什么禁制。
思量間只見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件件布陣材料,而后著手在面前的那層禁制之外布置起來。
只是小片刻后,一座散發出了淡淡幽光的陣法,出現在了那層常天河布置的禁制之外。
而且這層幽光的顏色以及波動,跟常天河布置的極為相似,緊緊覆蓋在其上,若是不仔細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二者的區別。
做完這一切后,北河身形一動,向后退了出去,最終回到了那條魔元石礦脈外。
不過他并非是回到最初那條隧道的地方,而是一處泥土夯實之地。
到了此地后,他翻手取出了一張傳音符,揮手間一道道法決打入了其中,將此符給激發。
隨著手中的符箓靈光大亮,他便巍然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待著。
只是靜等了小半個時辰,北河就察覺到了頭頂有一道明顯的法力波動傳來。
抬起頭來一看,只見祝青手持土行旗,遁入了他所在的地底,并來到了他的面前。
當看到面前的魔元石礦脈后,她的臉上當即浮現出了狂喜之色:“找到了嗎!”
“嗯!”北河點了點頭。
這時的他,已經暫時將心中的殺機給壓了下去,臉上跟祝青一樣,同樣露出顯而易見的喜色。
“如此甚好!”祝青點頭。
“祝仙子所說的魔極髓,應該就在這條魔元石礦脈的中心吧!”這時只聽北河道。
“不錯!”
“不知祝仙子可有辦法踏入其中呢?”又聽北河開口。
聞言祝青一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只金色的小旗。
“金行旗!”
北河看著她手中之物,故作神色一動的樣子。
對此祝青并未多言,而是體內魔元鼓動,注入了手中的金行旗中。
下一息,只見此物金光大漲,將她還有北河二人給一同籠罩,接著金光就向著魔元石礦脈涌去,最終緩緩沒入了其中。
祝青手持金行旗遁行,雖然速度完全比不上北河的金遁術,但還是能夠在金元石礦脈中緩緩穿梭。
而她似乎早有目標一樣,直奔那處禁制而去。最終帶著北河,來到了那座禁制的面前。
到了此地,祝青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當看到面前的禁制后,她臉上的驚喜之色更甚。
“看來這里就是那魔極髓雖在之地了。”只聽北河宛如喃喃道,但隨即他語氣又變得有些驚訝,“不過這地方竟然還有禁制,莫非是那位常前輩所留的不成?”
“應該是吧!”祝青也微微皺眉的說道。
“應該?”北河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我也不太清楚,因為那位常前輩,也并未跟我提及過此地還有禁制的事情!”
“是嗎!”北河不置可否的說道。
同時他眼中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冰冷之色閃過。
“北道友精通陣法一道,能否出手查看一番,這到底是什么禁制!”就在這時,祝青看著他道。
北河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然可以!”
說完他向著前方的禁制行去,并且在祝青的注視下抬起手來,向著他布置的那座陣法靈光觸摸而去。同時他體內魔元鼓動,嘗試著注入其中,故作查看這是何種禁制的樣子。
“嗡!”
而就在北河的手掌觸及在那層散發出淡淡幽光的陣法光幕上時,驀然間光幕靈光暴漲,同時一股驚人的法力波動,亦是從光幕上爆發。
“嘭!”
但聽一聲巨響,北河的身形向后倒射了出去,尚在半空就聽一陣咔咔的奇異聲響傳出。
赫然是他體內的骨骼碎裂開來,而后他的身軀在那股禁制波動的沖擊之下,直接變形,宛如一只扭曲的麻袋。
因為是在魔元石礦脈中的原因,所以他的身形只是從祝青激發的金色靈光中飛出后,就撞在了魔元石礦脈中,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
在將北河給“轟飛”后,他所布置的那層陣法光幕,也驟然熄滅,仿佛不曾出現過。
“這…”
看到這一幕的祝青,此刻臉上滿是訝然之色。
她轉身向著北河而去,來到他的近前后,只聽祝青道:“北道友!”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北河卻紋絲不動。
祝青神識探開將北河給籠罩,在她的神識掃視之下,她驚訝的發現北河體內竟然沒有絲毫的生機。若是能夠看到的話,還會發現他體內的臟腑都已經碎裂。甚至就連他盤坐在丹田中的元嬰,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北道友!”
祝青再次呼喚了一聲。
只是對于她的呼喚,北河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咯咯咯…不用喊了,我夫君布置的攻擊禁制,豈是他一個小小的脫凡期修士能夠抵抗的。”
就在這時,從祝青腰間的一只黑色皮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清脆女子的聲音。
聽到她的話,祝青神色微動,她可以確信,眼前的北河已經是一具尸體,體內沒有絲毫的生機。
應該是在剛才那一擊之下,神魂都被震散了。而且面對法元期老怪布下的禁制,多半北河身上的那只靈寵,也沒有逃走的機會。
看了北河的尸體一眼,祝青就淡然收回了目光,而后道:“為何常夫人不先告訴小女子這一切呢!”
“這小子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心思卻極為老辣,若是提前告訴你,恐怕你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反倒引起他的警覺。而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也只是一道神念,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引來此地,借助我夫君布下的禁制,將他給轟殺。”
“這倒也是!”
祝青對此深以為然。
這時清脆聲音又繼續開口:“這小子死之前,還能替我等找到魔元石礦脈的具體位置,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祝青只是點了點頭,一時間沒有說話。
“怎么,祝青妹妹莫非對他還有什么留戀不成?”看到她沒有開口,只聽清脆聲音打趣道。
“常夫人想多了。”祝青矢口否決。
“其實這也沒什么,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咯咯咯…”清脆聲音調侃道。
話音落下后,又聽她似是提醒的開口,“不過祝青妹妹可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身為邪王宗大長老的妾室,若是被那位大長老知道你竟然跟外人茍合,恐怕…”
話到此處,她語氣一頓停了下來。
祝青神色驟然一冷,“常夫人又不是不知道,當日小女子是為了大局考慮,才不得不從,莫非你覺得小女子還有別的選擇不成。”
“祝青妹妹的話倒是不錯,而且祝青妹妹為了大局忍辱負重,妾身又怎么會將這種事情亂說呢!咯咯咯…”
祝青臉上的陰沉之色依舊,這時她隔空一個虛抓,就將北河腰間的數只儲物袋給抓了過來,拿在了手中。
接著她屈指一彈,一簇火焰從她指尖激射而出,打在了北河的身上,隨著呼呲一聲,北河的尸體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至此,只聽她道:“既然已經找到了地方,常夫人就動手吧,將此地的禁制給打開!”
說著她還看了看手中的儲物袋,而后將其掛在了腰間。
聞言,只聽清脆聲音道:“沒問題!”
而后就見祝青腰間的黑色皮袋靈光一閃,一大股黑氣從中噴涌了出來。
在黑氣當中,還有一道模糊的倩影。
仔細一看,那是一個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這少女身形嬌小玲瓏,而且眉心還有一枚符文。
從外貌上看,這赫然是一個天巫族修士。
方一現身,只見她對著面前的那層禁制揮手連連,從她的指尖一道道法決打出。
隨著一連十余道術法靈光沒入禁制光幕中,禁制光幕閃爍了起來,在祝青的注視下,最終熄滅了下去。
“好了!”
做完這一切,只聽天巫族少女道。
祝青抬頭一看,只見當禁制光幕消失后,在其中赫然是一種宛如玉石一般,晶瑩發亮的魔元石。
眼前的魔元石跟尋常魔元石不同,可以將其稱之為魔元玉髓了。而在魔元玉髓中,就孕育著魔極髓此物。
“祝青妹妹動作快一點吧,東西布下后,我們還要將此地的禁制給關閉。”又聽那天巫族少女道。
聞言祝青點了點頭,接著她手持金行旗,將其激發后就要繼續向著前方行去,踏入魔元玉髓中的空間。
“嘩啦啦!”
關鍵時刻,突然間一大片灰白色的煙霧狂涌而起,猝不及防之下,頃刻間將二女給籠罩在了其中。
僅此一瞬,祝青還有那天巫族少女臉色大變。
二女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了北河的尸體,只見燃燒的黑色火焰頃刻間熄滅。
若是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在他丹田中的元嬰,“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他體內發出了一陣咯嘣咯嘣的聲響。斷裂的骨骼,剎那鏈接在一起,碎裂的臟腑亦是瞬間愈合。宛如破布袋一樣的身軀,在迅速復原歸位。
只是呼吸間的功夫,隨著“呼啦”一聲,北河就站了起來。
這時的他除了身上有一些焦黑之色外,并無什么大礙。
看向面前的天巫族少女以及祝青,他臉上浮現了一絲陰梟的笑意。
“你…”
而看著他竟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天巫族少女還有祝青二人,臉上就滿是難以置信了。
之前的北河,分明被禁制靈光給轟殺,但此刻竟然毫發無損的樣子。
北河自然不會給她們解釋假死術的玄妙,現身后只見他心神一動,大片的精魄鬼煙就急劇收縮,當中的精魄絲,更是在嗖嗖聲中向著二女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