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張九娘以及彥玉如傳信之后,北河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套從邢軍儲物戒中得到的陣法,接著開始圍繞著擘古的肉身著手布置。
他所布置的陣法,是專門用來隔絕法則之力的。只要將法則之力給阻斷,封印擘古肉身的大陣,就會失去運轉之力,到時候他就有機會將此陣給解開了。
思來想去,最終北河還是決定帶著擘古的肉身離開。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擔心在這片修行大陸之外,有可能會有堵截他的那些人。
除了天罡之外,季無涯以及玄真子的本尊,他都有過節,甚至還有一位冥靈族女修守在外面。
盡管他突破到了脫凡中期,但是他可不認為以他如今的實力,可以跟那些至少都是無塵期的修士叫板。
所以他只能將擘古的封印給解開,并帶離這片修行大陸。
畢竟跟其他人比起來,他還是更信任擘古一些。
當然,在將擘古的肉身跟神魂一同帶離這片修行大陸之前,北河會提議讓擘古他面前發下誓言的。他的修為低下,可不愿意跟這位修為高深莫測的魔道修士,有什么過多的交集和接觸,甚至是瓜葛。
而高階魔修對于誓言這種東西,大都頗為忌憚,一般情況不會輕易打破的。
北河要布置的陣法,能夠阻隔法則之力,所以極為龐大復雜。
遙想當年的玄真子,十年時間也總共只布置出來了三座。所以他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將這座陣法給布置出來。
這時的他卻并未立刻將此陣啟動,而是盤坐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
半年后,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的倩影,就從遠處天邊激射而來,出現在了北河的面前。
仔細一看,來人是張九娘。
現身后,當張九娘看到北河圍繞著擘古肉身所布置出來,宛如一根根亂石陣一樣的陣法后,有些疑惑不解。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來到了北河的近前,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一只儲物袋遞給了他。
北河將儲物袋接過,魔元注入其中,就發現在儲物袋內有百余塊邪皇石,這讓他極為欣喜。
“這是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只聽張九娘開口問道。
聞言,北河就將擘古體內魔元已經干涸的事情,向著她簡要的說了一番。
張九娘聽完后有些詫異,看著擘古被封印的肉身,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就是說,她無法借助噬元十二絕,來沖擊脫凡期的修為瓶頸了。
不但是她,彥玉如同樣如此。
關于擘古肉身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二的。因此她也明白,眼下北河應該是想將擘古的肉身給解封,而后離開這片修行大陸。
一念及此她心中生出了一絲擔憂,不知道有北河的幫助,她能否成功離開這片修行大陸。
可是緊接著,她心中又豁達了。
能與不能到時候就知道,而且她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使無法離開這片修行大陸,她大不了在此地度過余生。
修行一途,沒有誰能夠長生不死,壽與天齊,既如此早一點和晚一點又有何區別。
經歷了上一次的頓悟,她已經將生死看得比以往要平淡的多。
就在張九娘回歸三個月后,彥玉如亦是回來了。
她前往的是南疆修域,跟張九娘所去的隴東修域比較起來,距離更遠一些,所有耗費的時間也更長。
回歸后的她,在從北河口中得知擘古體內的魔元已經消耗一空后,感到極為失落。并且心中還有一絲不甘和惱怒。
如果此陣失去效用,她要離開這片修行大陸,幾乎是無望了。
當然,除非北河這位脫凡期修士,愿意出手助她一臂之力。
讓她欣喜的是,在她委婉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北河并未拒絕。這大大出乎了彥玉如的意料。
要知道二人之間的誓言約束,隨著擘古體內的魔元干涸,噬元十二絕失去作用開始,也隨之失效了。
對于北河來說,唯一的約束就是不能殺她。但并沒有要帶她離開這一條。
北河既然答應了此事,應該是對以往二人之間的過節,既往不咎了。
可接觸了這么長的時間,彥玉如對于北河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北河答應她這種請求,絕對不可能是出于好心。在她看來,應該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只是她看不透,也猜不到,更不可能去過問。
但對她來說,離開這片修行大陸才是重中之重。為此她即使犧牲再大,也在所不惜。
此刻的北河,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施展了土遁書,來到了封印擘古大陣下方的那處破損處,并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要啟動布下的陣法,就必須先將這處破損位置給修復,再不濟也要封堵起來。
不然法則之力外泄,會跟他布下的陣法產生劇烈的沖突,到時候就會像之前一連三次失敗的玄真子一樣,布下的陣法直接崩塌。
而對于如何將破損處的法則之力給封堵,北河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只見他翻手取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銀色符箓,而后將此符一拋,開始一道道法決打出。
隨著他的動作落下,懸浮在他頭頂的銀色符箓光芒大漲,一股無形的波動,更是從此物上彌漫而出。
而這張銀色符箓,也是他從邢軍的儲物戒中得到的,此物不但可以屏蔽自身的氣息,同時還能夠隔絕法則之力,正好用來封堵這座陣法的缺口。
好片刻后,在北河的動作下,漂浮在他頭頂的銀色符箓,突然爆發出了一片銀光,照耀在了陣法的破損位置。
而后北河就看到,大片的銀光跟一股無形的法則之力,開始僵持起來。
見此他心中一喜,接著身形向著來時的路返回,回到了地面。
北河翻手取出了一支陣旗,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而后將手中陣旗一揮。
“嗡!”
只見被他布下的陣法被啟動,一根根看似雜亂的石柱上,激發了一股股土黃色的光芒,將封印擘古的陣法,給籠罩在其中。
僅此一瞬,為陣法運轉提供能量的法則之力就被阻斷。
這時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四根石柱上的靈光,黯然了下去。
北河眼疾手快,一個箭步向前,來到了其中一根石柱前,而后翻手取出了那根金幻石的長棍,對著石柱表面上某處遍布細密陣紋的地方一斬。
“鏘!”
在他這一斬之下,火星四射。石柱表面的復雜陣紋,被斜斜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見此北河微微一喜,而后身形一花,出現在了第二根石柱前,依法炮制在石柱上同樣的位置,再次一劃。
直到他將四根石柱上相同位置的復雜陣紋,給同時劃出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后,這才停下來。
只要將此陣的陣紋給毀掉,那么這座陣法就無法運轉了。
北河做完這一切后,他遁入了地底,將那張銀色符箓給收了起來。
就在銀色符箓被他收起的剎那,張九娘還有彥玉如就看到,他布下的那座陣法,開始狂顫了起來。
回到地面的北河看到這一幕后,只見他一拂衣袖,一股勁風將張九娘還有彥玉如給卷了起來,向后爆射而去。
“轟!”
三人后退了百余丈,他所布下的陣法就轟然坍塌。
與此同時,封印擘古肉身的那座大陣,再次運轉了起來。
不過在三人的注視下,封印擘古肉身的那座陣法,開始狂顫起來。
之前被北河斜斜劃掉的大片陣紋處,更是散發出了一股劇烈的法則波動。
“嘭”的一聲,只見四根石柱,從被北河劃過的地方為中心四分五裂,而后坍塌下來。
連鎖反應之下,鏈接兩根石柱之間的一根根黑色鐵鏈,也寸寸崩裂。
下一息,就露出了其中擘古被封印的肉身。
“嗡!”
雖然只是一具肉身,但是在解開封印的剎那,有一股驚人的威壓蕩開。
當這股肉眼難見的威壓沖擊在北河三人的身上,三人無一例外的臉色一變。尤其是在北河身側的張九娘跟彥玉如,更是臉色一白,向后退了數步。
僅僅是肉身釋放出來的氣息,就讓她們有一種胸口發悶,難以喘息的壓迫。可想而知,擘古實力全盛時期,有多么的恐怖。
“嘿嘿嘿嘿…終于解封!”
與此同時,當看到前方那具釋放出驚人威壓的肉身,只聽擘古的神識傳音,在北河腦海中響起,語氣當中他甚至能夠聽到一絲絲的激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