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將陣法改造的時間,比他想象中的要短不少,只用了區區三年。
這其實是因為他是將陣法給簡化,換句話說,就是將陣法上的諸多材料,給拆解下來。
而在他拆解陣法的這三年中,他派出了季無涯,監視著那條空間通道周圍眾人的一舉一動。
三年的時間,一些速度快的隴東修域的修士,已經趕到西島修域了。
如今幾乎每一天,都有元嬰期修士踏入通道中。
除了元嬰期修士之外,一些實力遠超同階的結丹期修士,也能夠仗著自身的實力,或者各種寶物,抵擋住通道中的空間波動,并通過通道離開這片修行大陸。
而三年的時間過去,原本百丈粗細的通道,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一。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繼續的收縮。
在有更多人趕來此地,并踏入通道成功離開這片修行大陸后,關于空間通道的消息,開始以一種爆發性的速度傳播。
不但是隴東修域的人,已經有南疆修域還有北寒修域的修士趕來。
這一日,北河跟張九娘以及彥玉如,還有身形魁梧的陌都,全都站在丈許大小的球形空間之外。
陌都早在一個月前,就隨著夜麟從南疆修域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并且給他帶回了數量遠超他想象的邪皇石。
另外,服下了他所給的尸丹后,陌都在近三年的時間中,也將修為突破到了元嬰中期。
三年過去,張九娘還有彥玉如,都紛紛突破了修為壁障,達到了元嬰中期,以及元嬰后期。
對此北河倒是并不覺得奇怪,因為二女在這之前,本來就已經在球形空間中修煉了三十年,早就觸摸到了突破的瓶頸。
深深吸了口氣之后,北河看向三人道:“北某已經在此地方圓千丈,都埋下了感靈珠,但為了小心起見,你三人接下來還是守在此地吧,切記不可離開。”
聞言三人點了點頭,外面的形勢嚴峻,也只能如此了。
彥玉如但是有想過離開,可是她身上不但被北河種下了禁制,而且還被張九娘以及陌都監視著一舉一動,是無法離開此地半步的。
吩咐完之后,北河轉身對著身后的球形空間,打出了數道法決,而后身形踏入其中。
在踏入球形空間中的剎那,他就抽了一口氣。
因為在球形空間中,充斥著極為澎湃的魔元,幾乎要凝結成了液體的狀態。
而且這是魔元,并非是魔氣。
北河只需要在體內過一遍,這些魔元就可以直接吸入體內。
眼下他有一種渾身毛孔全部張開,快要呻吟出來的舒爽感覺。
舔了舔嘴唇,在這種地方他絕對有信心,去沖擊脫凡期。
不過他并未立刻開始閉關,而是吐出了丹田中的邪皇珠,而后又取出了陌都從南疆修域帶回來的諸多邪皇石。
他要先將這些邪皇石融入邪皇珠內,使得此物散發出的邪皇之氣更加蓬勃。
如果在沖擊脫凡期之前,能夠將元煞無極身突破到第四重,那么他的肉身就堪比脫凡期修士了,到時候以灌體之法去沖擊脫凡期修為,將比直接沖擊容易得多。
這就相當于原本一步完成的事情,被他分成了兩小步,甚至降低他沖擊脫凡期的難度。
北河將所有的邪皇石給煉化,只用了數月的時間。這時在他手中的邪皇珠,雖然體積沒有增大多少,但是密度卻提高了一倍不止,散發出來的邪皇之氣,也更加的驚人澎湃。
張嘴將邪皇珠重新咽入腹中,感受到邪皇之氣涌入四肢百脈,淬煉著他的肉身之后,北河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
而后他就雙目一閉,開始沖擊元煞無極身的第四重。
之前經過兩次修為的提升,他的肉身之力也隨之水漲船高,眼下他沖擊元煞無極身,應該要不了十年。
或許他沖關成功后,那條通道也關閉了。那個時候,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玄真子了。
就在北河閉關沖擊元煞無極身第四重的時候,此刻在星云結界之外,天罡依然盤膝而坐在虛空。
三年過去,只見在他的身側,站滿了一道道人影。這些人身著各異,男女老少都有。而觀他們的修為波動,絕大多數都是元嬰期修士,只有極少部分是結丹期修為。
細數之下,足有上千人之多。
而且還有人繼續從下方的修行大陸上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此地的人就會翻一倍。
看著下方的通道越來越小,天罡臉色有些陰沉。他的目光從身后眾人的身上掃過,一時間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元嬰期修士,無一不噤若寒蟬,不敢跟他對視。
這么多的人通過通道出來了,但是其中卻沒有北河,這讓他猜測,莫非北河知道它的來意不成,所以決定繼續龜縮在下方的修行大陸上,一輩子都不出來。
一念及此,天罡神色一沉。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兩個人身上。
仔細一看,這二人一個是身材火辣,容貌誘人無比的年輕女子。若是北河在此,就會一眼認出此人是裘盈盈。
還有一位,是看起來四十來歲,面容剛毅的短須大漢。這位,便是朱子龍了。
這二人或多或少,都跟北河有一些關聯。
尤其是朱子龍,身上還有一位高階修士的神魂,對方的一件本命法器,留在了下方的修行大陸,并且就在北河的手里。
驀然間,只見天罡抬起手來,手掌一個輕顫,在它的掌心,當即就有一片殷紅之色浮現,最終凝聚成了一團粘稠的血液。
接著它大手一揮。
“咻!”
這團血液向著裘盈盈激射而去,尚在半空就化作了粘稠的血霧。
裘盈盈臉上驚懼無比,在她看來這位是對她出手了。
在她身側的朱子龍牙關緊咬,身軀狂顫,試圖掙脫束縛擋在裘盈盈的面前。
只是天罡的手段,豈是他能夠掙脫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裘盈盈,被那團血霧給籠罩。
一時間血霧化作了十余丈大小,靜靜懸浮在虛空。而在被籠罩的剎那,其中就陷入一片寧靜,身處其中的裘盈盈,也失去了氣息波動。
朱子龍眼中怒火噴發,喉嚨中更是傳來了一陣宛如野獸般的嘶吼。
“嘖嘖嘖…還是一對深情的鴛鴦…”
天罡看著朱子龍,面帶譏諷的撇了撇嘴。
在它看來,情這種東西,是極為廉價甚至讓人不屑的。
而后他對著腰間一只布袋探去,一陣摸索之下,從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玉瓶,倒出了一團黑色的液體。
隨著他手臂一擲,這團黑色液體向著朱子龍激射而來。
朱子龍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雖然他竭力想要反抗,但是他咬合肌都被撕裂了,也無法抗拒張嘴的動作。
下一息,那團黑色液體就沒入了他的口中,并且長驅直入流淌進他的小腹。
緊接著,朱子龍就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魔氣,在他的體內開始擴散而開,向著他的四肢百脈流淌。
朱子龍心中一驚,隨即他再看向籠罩裘盈盈的血霧時,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心臟因為激動砰砰跳動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天罡就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下方的通道。
此刻從通道中,又有人出來了。
而凡是離開下方修行大陸的人,他都會直接施展是否有北河。
如果直到通道關閉,北河依然沒有趕來,那他就要讓突破到脫凡期的朱子龍和裘盈盈,去下方的修行大陸上將其斬殺,并將洞心鏡給奪回來了。
再看此刻的玄真子,他圍繞著封印著擘古的陣法,布下了一套可以隔絕法則之力的大陣。
這座大陣看起來極為奇異,就像是一根根絲帶,漂浮在百丈高空。
從這些絲帶上,散發出了一股股輕柔的阻隔之力,將封印擘古的整個陣法給籠罩。
如此的話,就將這片修行大陸上的法則之力,跟封印擘古的大陣給隔絕了。
封印擘古的大陣,是以這片修行大陸上的法則之力來驅動的,只要法則之力被阻斷,他要破開這座陣法,就將容易得多。
“呼呲…呼呲…呼呲…”
然而就在玄真子如此想到時,突然間陣法上空一根根飄飛絲帶,紛紛燃燒了起來,在她的注視下直接化作了灰燼。
“這…”
看到這一幕,玄真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似乎封印擘古的陣法,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哼!”
只聽他一聲冷哼,而后翻手從儲物戒中再次取出了一件件布陣材料,并圍繞著封印擘古的陣法,又一次著手布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