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北河跟彥玉如第一次的見面的時候,對方還是不公山藥王殿的一位內門弟子。而他只是七品堂中,一個清洗丹爐的外門弟子。
當年他第一次做清洗的丹爐的任務,碰到的就是這彥玉如。
本來他對于彥玉如還有一定的好感,因為當年在七品堂,此女對他不時也會指點一二。
但是后來彥玉如還有張志群二人,在帶著他踏入伏陀山脈時,對方卻是利用了他來擺脫澹臺卿。甚至還在給他的丹藥上,留下了追蹤的印記。
甚至就連張志群,都是被彥玉如困死在一座洞府中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二人之間的仇怨就算是結下了。
只是后來在那件事情之后,彥玉如就再也沒有回過不公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了無音信。不但是北河,就連不公山中的其他人,也從未聽聞過有關于她的消息。
沒想到時隔數百年,竟然在這伏陀山脈,碰到了她。
季無涯神識探開,向著對方掃視而去,而后他就驚訝的發現,這么多年過去,彥玉如的修為,竟然突破到了元嬰中期。
不到四百歲的元嬰中期修士,彥玉如的天資著實不凡了。
心中念頭轉動之下,北河不禁猜測,這些年來可能這彥玉如,從未離開過伏陀山脈。
傳聞當年在伏陀山脈中,有一個姓彥的家族勢力,而這彥玉如就是當年那彥家的后人。
從張志群口中他了解到,彥家當年之所以在伏陀山脈,是為了守護某個秘密。
后來北河還在伏陀山脈的外圍,看到過需要相互連接,而且由陣盤來操控的巨型組合陣法。這些,都表明傳聞應該是真的,彥家的確在守護著什么。
甚至多半眼前的彥玉如,能夠修為進展神速,就跟當年彥家留在此地的各種資源有關。
一想到此處,北河不禁微微一笑。
而在季無涯的嘴角,隨之便浮現了一抹詭譎的笑容。
“金身夜叉?”
就在這時,彥玉如看著他時,有些疑惑的開口。
此女的見識倒是不凡,竟然認識金身夜叉這種高階煉尸。
要知道平日里北河在祭出季無涯的時候,跟季無涯交手過的元嬰期修士,雖然都能夠看出他的煉尸之體,可是卻沒有人認出他“金身夜叉”的身份。
唯獨當年他在碰到天尸門太上長老還有澹臺卿的時候,是個意外。
北河心中念頭飛快轉動,沉吟間季無涯便看向了彥玉如道:“你是誰,為何偷偷摸摸的窺視季某!”
彥玉如應該絕對想不到,這具金身夜叉其實是北河所操控的。甚至有可能數百年過去,這彥玉如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人。
正因如此,北河完全可以借此跟她耗一耗。
聽到他的話后,只聽彥玉如道:“小女子只是途經此地,對道友并無惡意。”
“是嗎!”季無涯看著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并且就在這時,他感受到彥玉如的神識探開,將他給籠罩。同時她還施展了某種目力神通,在他的身上一番掃視。
不消片刻,彥玉如的眼中,就浮現了些許精光。
“哼!”
但聽季無涯一聲冷哼,接著他身形筆直向著彥玉如掠去。
方一靠近,他一雙宛如金汁澆筑而成的大手,就對著彥玉如胸膛一插。
彥玉如玉足一點,向后退去的同時,她翻手取出了一只玉如意,并將其一揮。
從玉如意上,當即灑下了大片的黃色靈光,罩在了季無涯的身上。
僅此一瞬,身處黃色靈光中的季無涯,就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阻力,讓他就像是陷入了泥潭,動作變得有些遲緩。
季無涯心中一惱,隨著他后背上一對巨大的肉翅扇動,他的身形從黃光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繼續向著彥玉如殺去。
然而面對他的撲至,彥玉如似乎根本就沒有和他正面交手的意思,而是不斷后退,同時揮動手中的玉如意,激發了大片的黃色靈光,來將季無涯給阻擋。
接下來,就見二人一追一逃,開始在伏陀山脈中上演了一場追逐大戰。
讓季無涯惱怒的是,彥玉如竟然滑溜得就像泥鰍,輾轉騰挪,他都無法靠近此女一丈范圍。
難怪區區元嬰中期修為,面對他這具元嬰后期的煉尸,都絲毫沒有懼意的樣子。
當然,這也有季無涯并未施展全力的原因。不然的話,他要靠近彥玉如,還是有把握的。
只是他雖然沒有施展全力,在他追殺下逃遁的彥玉如,亦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在北河看來,這彥玉如應該有一些自保的底氣,所以才有恃無恐。
“且慢!”
就在這時,突然間只聽彥玉如開口道。
其話音落下后,季無涯向她撲去的動作一頓,而后在半空停了下來。
“真以為季某無法奈何與你嗎。”只聽季無涯沉聲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翻手取出了一桿伏魔杖。
在看到他手中伏魔杖的剎那,彥玉如瞳孔一縮,尤其是在感受到從伏魔杖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那股脫凡法器的威壓后,神色更是為之一變。
此刻她在看著季無涯時,終于露出了一抹忌憚。
“嘿嘿嘿…”
季無涯一聲獰笑,而后就要再次向著彥玉如撲去。
“道友還請停一停,聽小女子說上兩句如何。”見此彥玉如連忙開口。
她剛才只是想要看看這具金身夜叉的實力,倒沒想過真要跟這具煉尸死磕。
而一番測試之下,她心中極為震動。
因為她手中的這件異寶,激發的靈光能夠讓修士體內的法力變得遲滯。而且肉身也會像陷入泥潭一樣,變得難以自拔。
但是季無涯這具金身夜叉,陷入其中后,輕易就能夠掙脫束縛。
僅僅是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這具煉尸的力量奇大無比。比起數年前,跟她交手過的一只獨角人猿,都不遑多讓的樣子。
而越是如此,她心中就越是滿意。
這一次,季無涯再次停了下來,并看向彥玉如道:“你想說什么!”
眼看他暫時沒有著急動手,彥玉如微微松了口氣,而后看向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季道友應該不是隴東修域的人吧。”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會有此一問,但北河思量片刻后,還是道:“不錯。”
“如此甚好。”彥玉如點了點頭。
季無涯的神情陰沉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么!若是不給個所以然,浪費了季某的時間,季某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彥玉如將手中的玉如意收了起來,表明她無意跟季無涯纏斗,而后道:“不知道季道友有沒有興趣,跟小女子合作一二。”
“合作?”季無涯怪異的看著她,“合作什么?”
“小女子想請季道友幫個忙,去斬殺一些隴東修域的修士。”
“哦?”季無涯故作一副詫異的樣子,“看來你也不是隴東修域的人了。”
“小女子從未說過自己的是隴東修域的人。”彥玉如含笑開口。
“哼!”季無涯一聲冷哼,“季某憑什么要幫你!”
對于他的提問,彥玉如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只聽她道:“季道友修為通天,如今已經是元嬰后期大修士了,想來一般的東西,應該無法入你的法眼,不過小女子手中恰巧有一物,或許季道友會感興趣的。”
“什么東西?”季無涯問道。
“脫凡期煉尸的尸丹。”從彥玉如口中,淡淡吐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