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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完好的花鳳茶樹

  由北河出手協助,這年輕女子施展出了遠遠超出化元期修士能夠施展出來的速度。

  僅僅是三個月后,此女的就出現在了一片群山之外的上空。

  從遠處眺望,那片群山有著朦朧的霧氣遮掩,霧氣當中,則有著大片的建筑若隱若現。

  不止如此,還能看到一輛輛輦車,或是一個個修士,在前方的群山中或進或出,一副頗為熱鬧的樣子。

  此地便是張家的族地了。

  而在相隔極為遙遠的地方,籠罩年輕女子的黑色霧氣便收縮而回,露出了她的真容。同時此女也是以一種尋常化元期修士的速度,趕到此地的,就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察覺。

  年輕女子只是在半空一頓,就繼續向著前方掠去。

  雖然張家看似地域廣袤,不過真正能夠通行的道路,卻是一片廣場。

  其他地方,包括地底都有諸多禁制存在。若是貿然擅闖,很容易就會激發警戒禁制,從而召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那片廣場,當年北河還有張九娘,第一次隨著程忠武來到張家時,也是最先踏足的地方。

  不消片刻,年輕女子就站在了那座廣場上,并且她沒有停留,徑直向著某個方向行去。

  黃昏將近,她終于來到了一座鳥語花香的山谷前。

  到了此地后,年輕女子踏入山谷,只見在正前方有一座頗為大氣的三層閣樓。

  而這座三層閣樓,赫然是當年張九娘的行宮。

  站在這座閣樓前,此女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只見以往輝宏的閣樓,已經黯然失色,而且在閣樓之外,更是雜草叢生,看起來有些凋零。

  看到這一幕后,隱匿在年輕女子胸口的北河,心中頓時一沉。

  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荒廢了數十上百年的樣子,看來跟他所想的一樣,張九娘從踏入廣寒山莊之后,果然就沒有再回來過。

  北河將神識探開,向著前方的閣樓籠罩而去。

  讓他意外的是,從這座閣樓當中,他竟然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法力波動。

  于是他神識向著閣樓中入侵而去,就發現在閣樓的第一層,有一個修為有著化元后期的老者,正盤膝而坐著。

  這老者雙目緊閉,一副陷入打坐調息的樣子,而且北河還能夠明顯感受到,此人還在第一層布置了一套陣法。

  不過這化元期老者的手段,布置出來的陣法,自然無法阻擋他的窺視。

  北河對此感到極為奇怪,不知道為何在張九娘荒廢的行宮中,會有一個化元期老者在。

  “留在這里。”

  只聽他的神識傳音,在年輕女子的腦海中響起。

  對此年輕女子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下一息,就見從此女的胸口,一團黑霧彌漫了出來,悄無聲息向著前方的那座閣樓涌去,而后從閣樓的縫隙中,鉆入了第一層。

  這一股黑煙視老者布置的陣法不見,頃刻間就將此人給籠罩在了其中。

  “誰!”

  直到此刻,這老者才臉色大變,體內法力也滾滾鼓動了起來。

  但是下一息,籠罩他的黑煙中,突兀的浮現了一只豎瞳。

  在跟這只毫無情感波動的豎瞳對視的剎那,老者口中一聲悶哼,頃刻間就陷入了渾噩。

  要對付這些化元期修士,對北河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只聽他向著老者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地。”

  “吾乃張家內閣弟子張浩元,奉師尊之命,駐守此地,若是有人前來立刻上報。”只聽老者開口。

  此人話音剛落。北河神色一沉。

  他能夠想到,此人留在此地的原因,應該就是為了等他的。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接下來他詳細問了這老者諸多問題,而陷入了他幻術的此人,自然是毫無隱瞞的一一相告。

  直到小片刻后,就見北河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跟他所想的一樣,此人的確就是在此地等他的,因為張家的人料到,極有可能他回到張家,會來到眼前的這座閣樓。因此便派了一個人來坐鎮此地,守株待兔。

  當然以眼前這個老者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家族派他來此地等誰,只說凡是有人闖入此地,立刻上報。

  而且在三十年前,這地方都是由一位結丹期修士坐鎮的,足以看出了張家對他的重視。

  直到數十年過去,此地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后,這才將那位結丹期修士召回,轉而派了一位化元后期修士來。

  讓北河遺憾的是,他并未從眼前這個化元期老者口中,打聽到張九娘的下落。

  而派此人前來的,是一位張家的結丹期本族長老。那位結丹期長老名叫張奇遠,此人更是張天光的獨子。

  一想到張天光,北河眼中頓時有著寒芒閃爍。

  當年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將他和冷婉婉追殺到星云結界中的諸多元嬰期修士中,張天光就赫然在列。

  如果他想要知道張九娘的下落,找到那張天光,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張天光此人的修為,乃是元嬰后期,可不像這些三腳貓的化元期修士,他揮手間就能夠壓制,這倒是有點麻煩。

  不過隨即北河眼中就浮現了一抹輕笑,雖然要對付張天光不太容易,但是要對付此人那位結丹期修為的獨子,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而關于那結丹期修士的信息,他已經從這老者口中,打探得極為詳盡了。

  于是他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老者,只見他大手伸出,一把將此人的天靈給蓋住,而后他就著手將此人腦海中,關于眼下的這一段記憶給抹除。

  雖然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將這老者給斬了。

  但是此人每隔一日,都要向上匯報一次此地的情況,若是明早沒有動靜的話,必然會引起張家的察覺。

  只是小半盞茶的功夫,北河就收回了手掌,只見這老者一翻白眼,而后暈厥了過去。

  同時他化身的黑煙退了出來,從閣樓當中悄無聲息的涌出后,再次鉆入了矗立在閣樓之外那個年輕女子的體內。

  不過就在北河準備離開此地時,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操控著年輕女子向著閣樓的后方行去,最終來到了一處雜草叢中。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株看起來造型極為古樸,宛如一株盆景一樣的小樹上。

  此樹正是花鳳茶樹,被他隨意栽種在閣樓的后方,如今一百多年過去,看起來和當年竟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此物只有他才知道,有多么的特殊,想來就是有元嬰期修士親眼看到此物,也看不出這株花鳳茶樹的特殊。

  既然都來了,北河自然要將這株花鳳茶樹給帶走。

  接下來,他直接將此樹連帶下方的丈許大小的泥土,給挖了出來。又將原地填平,再以藤蔓掩蓋了一番后,才離開了此地。

  只見年輕女子的身影,從山谷中掠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當此女再度出現時,已經在一座山峰之下了。

  這座山峰并不高,約莫數百丈的樣子,此地正是那張奇遠的行宮所在。

  這張奇遠不但有著結丹后期修為,實力頗為強悍,加上此人還是元嬰期修士張天光的獨子,可以說在張家的地位,算是極為崇高了。

  只要此子能夠突破到元嬰期修為,將來說不定還有資格,角逐張家家主的寶座。

  來到此地后,年輕女子一路向著山頂行去。在經過半山腰時,有數層禁制阻攔,但是她也是張家的嫡系后輩,用手中的腰牌很容易就通過了。

  直到她來到了山頂,并看到在正前方有一座數十丈之巨的大殿坐落,這才停下來。

  “來者何人!”

  夜深人靜,此女的突然出現,自然讓駐守此地的弟子有些警覺。大殿之外,一個守門的弟子看著她沉聲道。

  此人是一個青年,觀其修為有著化元初期。

  在他身側,還有一個同等修為的少女。

  聞言,此女翻手取出了自己的腰牌,而后道:“吾乃暗堂張苗苗,有要事稟告張奇遠長老。”

  “暗堂?”

  青年和少女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吃驚。

  張家的確有暗堂這個機構,而暗堂的人,乃是專門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比如刺探情報,暗殺,等等。

  通過這些時日對年輕女子的了解,被發現此女的確是暗堂的人,當日之所以那青年男子會追殺她,是因為張家的爪子,實在是伸的太長了,想要打一個名叫連云拍賣會的會場的主意,此女在刺探情報時被發現,因此才被人追殺。

  如果是暗堂的人,深夜要見張奇遠,這件事情還是頗為重大的。

  但是守門的二人也并非這么好糊弄,只聽那青年道:“你且將令牌激發看看。”

  張家的嫡系弟子,腰牌都要用自身精血煉化,這樣在激發之下,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任何一個人撿到張家弟子的腰牌,豈不是都能冒充張家的人。

  聞言張苗苗沒有遲疑,法力鼓動注入了手中的身份令牌,而后就見她手中的令牌光芒大漲,散發出了一股暗紅色的光暈。

  見此守門的兩個弟子點了點頭,而后青年便向著大殿內行去。

  北河足足在外等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前那個青年才去而復返,并看著張苗苗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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