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當中,比起北河所想像的要冷清不少。
想來這是因為他所在的乃是第二層,此地的任務,都是結丹期修士才能夠接取的。
若是在第一層,想來人數就很多了。畢竟在張家,化元期修士可以用海量來形容。
至于凝氣期修士,他們也有任務,但大都是通過執事長老來安排,以他們的實力跟修為,還達不到單去接取任務的水準。
北河雙手倒背,行走在了第二層大殿當中。
只見在眼下的這座大殿內極為空曠,除了一根根矗立的石柱之外,便是一面面三尺寬,四尺高度的石碑了。
放眼望去,這些石碑足有十于面之多,而且其上全都密密麻麻的銘刻著一顆顆蠅頭小字。
這些文字,便是描述的張家發布的任務了。
此地乃是結丹期修士接取任務的地方,所以這種難度的任務,不可能太多,十余面石碑足以全部呈現出來了。
在第一層,由化元期修士接取的任務,恐怕會比此地的多數十上百倍。
北河一路緩步慢行,瀏覽著石碑上的各種任務。
隨即他就點了點頭,這些任務跟他想象中的一樣,諸如采集各種良藥,搜集一些煉器材料等,是最為常見的。
還有的則是率領一些低階修士,前往某些地方歷練,或者駐守在張家一些的駐地等等。
當然,像是駐守金元石礦脈這種任務,一般都是張家內部安排給本族之人,北河這種外姓長老,是很難接取到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利潤高的任務,張家自然會給自家人。
北河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適合他的。
而整個第二層中,可以看到一些結丹期修士進進出出,即使有跟他一樣來接取任務的,但當駐足在某面石碑前片刻后,很快就會做出決定,很少有像他一樣,漫無目的的尋找。
一番巡視之下,北河搖了搖頭,此地的任務都不太適合他。
即便有能夠外出的,但是也會規定某些特定的地點,或者要刻意去完成某些事項,這些任務約束性太強,不太方便他自由活動。
就在北河對此地的任務有些失望時,一面石碑陡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那面石碑上銘刻的文字并不多,只占了三分之二碑面的樣子,而且石碑的位置也頗為偏僻,處在角落。
北河走上前來,當看清石碑上的文字后,眼中頓時精光一閃。
“四虎散人,散修,結丹初期修為,刺殺我張家共計三位結丹期修士后逃之,凡取其首級者,賞高階靈石五百。”
“扶幽仙子,結丹中期修為,共計阻殺我張家族人一百三十七,凡取齊首級者,賞高階靈石一千。”
看到石碑上任務的內容,北河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這些任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以他的實力,要斬殺這些結丹期修士是極為輕松的事情。最關鍵是的是,這些跟張家接下了仇怨的人,行蹤必然飄忽不定,他要追查的話,勢必要走很多地方,這樣他就能夠正大光明的尋找第三只五子禁靈環了。
一念及此,北河臉上的笑意更濃。接著他的目光,便順著石碑上的一條條任務,繼續往下查看了起來。
而越往后,任務上要斬殺的結丹期修士修為就越高。
當然,最高的也就是結丹后期修士了。相應的,所斬殺之人的修為越高,能夠得到的靈石回報也就越多。
對于靈石北河雖然有一定的興趣,但是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這一次借機外出,他是要找到第三只五子禁靈環。
“咦!”
就在他一目十行的掃視石碑上的任務時,突然間其中一條任務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務的內容,是要斬殺一個跟張家失蹤了六位結丹期長老有關的結丹期修士。讓北河在意的,跟張家失蹤了數位長老有關的那位,竟然疑似修煉了修道功法。任務標明,如果能夠斬殺對方,所能夠獲得的報酬高達五千高階靈石,竟然是其他人的數倍乃至十倍之多。
“血道功法…”北河喃喃。
此刻他立刻想起了當年在西島修域的不公山,便有一個名叫裘盈盈的血道女修,此女潛藏在不公山內,暗中不知道殺了多少男修,吞噬其精血來修煉。
而一想到裘盈盈,北河暗道石碑上的那位,跟此女不會是同一人吧。
但是隨即他就搖了搖頭,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概率微乎其微,畢竟在這片修行大陸上,修煉血道功法的人雖然罕見,可絕對不止那裘盈盈一個。
于是北河轉身向著石殿的后方行去,來到了一個盤坐在三尺石階上的中年女子身前。
這中年女子也是張家的一位結丹期長老,專門負責登記諸多結丹期修士接取任務的事宜。
“北某想要接斬殺逆賊的任務。”只聽北河看向這中年女子開口。
其話音落下后,中年女子看著稍稍有些訝然,因為北河接取的任務,是大多數結丹期長老都不會去接的。這種任務不但難度高,而且還有一定的風險。要知道能夠被張家緝拿的人,可以說各個都是兇悍且實力強大之輩,這些年來不乏有張家派人追兇,最終卻被反殺的事情發生。
而且這種任務需要長時間外出,若是長久無法完成,反而是耽誤自己的時間。
正因如此,即使能夠獲得的報酬更少,大多數結丹期長老依然會選擇一些更加簡單,但是回報快的任務。
“這位道友是要接斬殺何人的任務呢?”只聽中年女子道。
“應該能夠多接取幾個吧?”北河試探著問道。
“可是可以,”中年女子點頭,而后道:“只是那樣的話會更加耗時。”
“沒關系。”北河露出了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耗時。
而后只聽他道:“石碑上的所有人,北某都接了吧,能殺多少是多少。”
其話音剛落,中年女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口,目光當中還有顯而易見的震動。
北河如此夸下海口,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但她卻并不認為對方是在玩弄她,畢竟還沒有誰敢將玩笑開到此地來。
此女搖了搖頭后,便讓北河將身份令牌取出來。
北河將自己的令牌交給對方,這中年女子便將他要接的任務,全部登記在冊。
接著她從身側的一只明顯是空間法器的木箱當中,取出了十幾枚玉簡,并交給了北河。
“這是有關那些人的詳細資料,這些人遠在隴東修域的各處,即使道友有實力,但是要一一斬殺也極為麻煩。另外,在隴東修域的各地,都有我張家的情報機構,平日里會負責追查這些人的下落,只要一有這些人的最新消息,就會立刻傳信給你的。”
“好!”
北河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十幾枚玉簡,接著他便將其全部收了起來。
“任務并沒有具體的時間限制,不過在此期間道友要隨時與我張家聯系。”
北河再次點頭,而后看向這中年女子抱拳道:“既如此,那北某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此地。
看著他的背影,中年女子依然有些匪夷所思。
“北河…”此女喃喃自語的摸了摸下巴。
登記了北河的身份令牌,她自然知道北河的名字。而下一刻她就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一動。傳聞在不久前,張家駐守金元石礦脈的一眾人回歸后,遭到了一群蒙面人的伏擊,而一位剛加入張家不久的結丹期修士,以一己之力,斬殺了十余位同階修士,那人好像就叫北河。
一念及此,中年女子驚訝之余,微微點了點頭,若是北河有斬殺十余位同階修士的實力,那么對方接這么任務,還真不是狂妄自大。
此時的北河已經走遠,可不知道中年女子在想什么。
一路離開張家之際,他將一枚枚玉簡給取出來,貼在了額頭上,查看起其中那些人的詳細資料。
尤其是對于那血道修士的資料,更是過目了足足兩遍。
只是關于那血道修士的信息少之又少,資料上只是提及對方乃是女修,而且專門坑殺結丹期的煉體士,不但有張家的人遭殃,其他宗門勢力的人,同樣有不少人遭遇過毒手。
在關于其他人的玉簡中,有不少都有畫像,但是這血道女修別說畫像了,就連名字都沒有。
當北河將玉簡給放下后,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難道真是她…”只聽他喃喃道。
專門坑殺男子,而且還是煉體士,當年的裘盈盈,不就正是如此嗎。
搖了搖頭后,他還是拋開了雜念,是不是那裘盈盈,將來碰到就知道了。
至于現在,他要先往正西方趕,因為通過秘術的查探,第三只五子禁靈環就在他所在方位的正西方。
雖然他要斬殺的那些人分布在不同的區域,但是同通資料,他知道正西方還是有那么五六個的,因此倒也算順路。
于是北河便雙手倒背,向著正西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