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的聲音落下后,北河非但沒有停頓,反而掌心的吸力更加劇烈了。
他掌心的先天魔元,將面前光頭大漢胸膛的鬼頭給瘋狂的吞噬。
在此過程中,光頭大漢的身軀震顫得越發的猛烈,此人似乎也知道眼下是脫困的絕好機會,因此在劇烈反抗,將體內的陰煞之氣給不斷煉化,
“可惡!”
童子震怒無比。
因為需要這些魔修體內的魔元保持鮮活,所以他并未將此地的人給斬殺,只是以血魂以及陰煞之氣來禁錮眾人。
如此的話,北河只要將這些人身上的血魂給打散,這些魔修就有機會掙脫束縛。
當年那一戰,血魂幡內所有的血魂其實全都覆滅了,如今他禁錮眾人的,不過是一些殘留的血魂氣息,凝聚而成的陰寒之氣。
否則有真正的血魂在手,又豈能讓北河給掙脫。
而他的本體遭到了損壞,早就無法煉化新的血魂了,甚至他都無法控制血魂幡內的陰煞之氣不外泄。
可以說如今的他,已經是黔驢技窮,真正的手段連萬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就在這時,只見北河陡然將手抽回,“啪”的一聲,拍在了另外一側那赤裸著上半身的精瘦男子的胸膛。
隨著他掌心觸碰到此人胸口位置的鬼頭,后者頓時慘叫連連,被他掌心的先天魔元飛快吞噬。
他的動作落下后,精瘦男子的身軀亦是顫了顫,似乎已經蘇醒了過來。
“哼!”
但聽那童子一聲冷哼,接著周圍就刮起了三團由陰煞之氣凝聚而成的旋風,將北河還有他身側即將蘇醒的二人給罩住。
對于陰煞之氣的灌注,北河輕易的就將其煉化成魔元了。
不過他身側將復蘇的兩人,顫抖的身軀卻在被再次壓制。
“嘿嘿…”
北河咧嘴一笑,接著他身形在周圍數十個人影當中游走起來,不時將手掌拍在這些人的胸膛,試圖拍散這些人胸口的血魂。
這些鬼頭只是一些血魂氣息凝聚而成,只要被他掌心的那一簇先天魔元給汲取,就會立刻潰散開來,繼而被禁錮的這些人,便能感受到封印的松動。
“小輩,你給我住手,真以為拿你沒有辦法嗎!”
而北河的動作,將這件血魂幡的器靈,給逼得手忙腳亂,此刻驚怒連連。
此人不斷凝聚出陰煞之氣的漩渦,將被北河解開封印的眾人給重新壓制。
“唰!”
某一刻,只見北河的身形瞬移般出現在了半空。
這時已經有十余團旋風,將下方的十余人給罩住。
看到這一幕后,北河一聲冷笑,事已至此,這只器靈應該沒有辦法再來對付他了,正是他遁走的絕好時機。
“嗯?”
然而就在他準備就此離去之際,突然間他看向了距離血魂幡最近的那三個人影中的一人,瞳孔猛然一縮。
那是一個身形幾乎堪比當年的傻子師弟的壯碩中年男子,此人身著短卦,露出了粗壯的手臂。
而吸引北河注意的,是此人手腕上的一只黑色的鐵環。
幾乎是在看到那只黑色鐵環的瞬間,北河就認出,此物竟然是五子禁靈環。
只是如今對方手腕上的那只五子禁靈環,呈現的是黑色。
北河也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此物應該是當年季無涯手中的那套五子禁靈環中的一只。換句話說,此物跟他手中的那只五子禁靈環,是成套之物。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見識過五子禁靈環的威力后,他早就想要將這件法器給全部集齊,只是對于另外四只五子禁靈環的下落,他卻沒有絲毫的線索。
北河幾乎沒有絲毫遲疑,身形一花,向著那中年男子掠去,瞬移般來到了此人的面前。
近距離打量此人,他能夠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壓。
要是他所料不錯的話,此人應該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這還是一位魔修。
靠近之后,北河一把對著此人手腕上的那只黑色鐵環給抓了過去。
此物之所以會變成漆黑如墨,他猜測應該是這元嬰期的魔修,用了類似于陰煞冥功這種可以魔化法器的術法,將此物給魔化了。
“你敢!”
當看到北河的動作,血魂幡中的童子震怒得無以復加。
元嬰期的魔修,他可是費了不小的力氣,才能夠將對方給禁錮,若是被北河給撕開了封印,極有可能此人就會遁走。
“嘩啦啦!”
只見血光幡無風自動,發出了一陣異響,接著“嗡”的一聲,從此物上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威壓。
在這股威壓之下,北河臉色大變。這一刻的他,只覺得心驚肉跳。仿佛面對的是一位輕易能將他給捏死的恐怖大能。
他毫無保留的運轉了元煞無極身,抵抗這股威壓的同時,將面前中年男子手腕上的五子禁靈環給用力拽下來。
只是這五子禁靈環被此人煉化后,大小剛好套在他的手腕上,可無法從其拳頭上輕易摘下。
北河看向面前雙目緊閉的此人,眼中厲色浮現。
他手掌一翻,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柄銀白色的匕首,接著手持匕首,對著此人的手腕猛然一斬。
“鏘!”
就在匕首斬在此人的手腕上時,卻發出了一道金屬交擊的聲音。
只見這中年男子的手腕毫發無損,而反觀他手中的銀白色匕首,匕刃已經彎曲變形。
北河沒想到此人的肉身居然如此強悍,就連他用力一斬都毫發無損。雖然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手中的銀白色匕首,不過是一柄尋常的法器的原因,但這也足以讓人驚駭了。
思量間只見他眼中狠辣之色浮現,食指中指并攏,體內魔元鼓動,猛然對著這中年男子的手腕正中指點而去。
“噗!”
激發了二指禪后,就聽一道利劍入肉的聲響傳來,這中年男子的手腕,直接被他給洞穿了一個前后透亮的血洞。
北河以掌為刃,手起刀落猛地一劈。
只見從這中年男子手腕被洞穿的位置,被他給直接劈斷,他手中還抓住了一只光禿禿的拳頭。
這時從中年男子手腕斷裂處,還有一股股暗紅色的鮮血咕咕流淌。
北河隔空一抓,那只掉落的五子禁靈環,就被他給攝到了手中。心中大喜之下,他隨意將這中年男子的拳頭給丟在了地上,就要身形一動,離開此地。
不過臨行之際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掌對著被他斬斷了手腕后,依然雙目緊閉的中年男子胸膛拍了過去。
在他掌心觸及此人胸膛的瞬間,這中年男子胸膛位置,那只比起禁錮其他人更加凝實逼真的鬼頭,宛如波浪一般蕩漾了起來。
僅此一瞬,就見這中年男子的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咻!”
而做完這一切后,北河想也不想的抽身而退,從數十人頭頂掠過后,向著煞極谷的最外圍掠去。
過程中將無極遁施展到了極致,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此刻十余股陰煞之氣凝聚的漩渦,罩住了周圍的十余人。只是在北河的一番搗亂之下,這些被禁錮了多年的魔修,都在瘋狂的反抗跟掙扎。
“氣煞我呀!”
只聽那童子厲聲開口。
話音一落,嗡地一聲,一股奇異的波動以血魂幡為中心蕩開,波及了周圍的十余位魔修。
下一刻,讓人驚恐的一幕就出現了。
“砰砰砰…”
只見盤坐的眾人,有外而內,所有人的胸膛開始一一炸開了。
童子已經壓制不住這些人魔修了,所以直接引爆,而后好將這些人的神魂給吞噬。
另外,此舉也能嘗試一番,能否用這些魔修的精血,聯系到他在這片修行大陸之外的主人。
當眾人胸膛炸開后,接著就是身軀也被引爆,而后數十股殷紅的精血,宛如受到了吸引,在半空開始匯聚,而后變成了數十顆渾圓的血球。
這些血球散發出了驚人的氣血,而后緩緩向著插在大地上的血魂幡掠去,觸及此物的瞬間,就融入了幡旗中。
僅此一瞬,只見血魂幡血光大漲,從原地更是掀起了一股驚人的風暴。
血魂幡上大漲的血光,足足持續了一刻鐘之久,最終才因為所有魔修的精血耗盡,而逐漸熄滅下去,就連那股驚人的風暴,也隨之平息。
“哇呀呀,當真是氣死我了!”
童子憤怒的咆哮,回蕩在整個煞極谷中。
不出所料,剛才那些低階魔修的精血,只是讓他跟在這片修行大陸之外的主人,產生剎那的心神聯系。但對方還不足以憑借這一點,就判斷出他的準確方位。接下來,他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而剛剛一想到此處,童子就注意到在不遠處,矗立著一個魔神般的身影。仔細一看,那是一個中年男子。
此人的手腕處光禿禿,赫然是剛才被北河給斬斷。
北河在臨走時,松動了這中年男子身上的封印,所以此人抓準了時機,將胸膛的鬼頭給震散了。因此之前童子并未將他的身軀也給引爆,讓他逃過了一劫。
眼看對方矗立在此地,只聽童子嘿嘿笑道:“小輩,我賜你一場造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