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坤?”
聽到北河的話之后,張九娘臉上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名字略微有些耳熟。
下一息她就陡然反應了過來,這趙天坤赫然是萬花宗宗主的關門弟子,此人的名號極為響亮,據聞在元嬰期之下難逢對手。
剛才北河跟趙青之間的對話,張九娘可是聽在耳中,原來被北河抓在手中的趙青,是趙天坤的女兒。
而北河之所以會抓住此女,似乎是這趙清拿走了一個叫冷婉婉的人,交給北河的一只母子同心螺。
這讓張九娘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那個叫做冷婉婉的到底是誰,跟北河又是什么關系。
但是很快張九娘就壓下了心中的雜念,不等趙清開口,就看向北河道:“北道友所說的趙天坤,莫非是指萬花宗的那位嗎?”
“不錯,就是他。”北河道。
“據妾身所知,那趙天坤實力極為強悍,而且如今西島修域雖然大亂,但是此人想來跟萬花宗的高層在一起,其中不乏就有元嬰期修士。要找趙天坤的麻煩,北道友可要想清楚了。”張九娘提醒道。
“聽到張九娘的話,北河露陷入了沉吟,此女所說并非沒有道理。”
于是他看向了趙清道:“眼下趙天坤身在何處。”
“西島修域潰敗之后,我萬花宗高層可不敢聚集在一起,以免被隴東修域的人給一網打盡,所以具是分散開來,家父如今被逼迫到了一個叫做通古門的地方。”
“通古門…”北河摸了摸下巴。
隨即他就想起,這通古門乃是西島修域上一個中小勢力,遙想當初他在豐國皇宮大殺四方的時候,便引來了一個通古門的老嫗,后來他僥幸將對方給斬了。
這通古門所在的位置,距離豐國并不遠,正因如此,當年才會由這個宗門來監視豐國情況。
一想到此處,北河一聲冷笑。
既然趙天坤距離豐國不遠,那么他便親自去一趟好了,雖然他不知道趙清所說萬花宗高層如今分開,到底是真是假,但要將對方給單獨引出來,可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趙清還在他手里。
而他愿意親自走一趟,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要離開西島修域了,而當年他跟呂平生有約定,讓對方在春香閣等他二十年。
既然要離開,那他可不能讓呂平生繼續等下去,要告知對方一聲才行。并且他還要測試一番呂平生的實力,能否壓制住此人。
要是能的話,下一次武王宮開啟,就算上此人一個名額好了。
一念及此,北河低頭看著腳下的兩具尸體,只見他身形向著西方掠去,將黑袍老翁還有宮裝少婦二人的儲物袋給收了起來,而后屈指彈出了兩顆火球,將二人的尸體熊熊焚燒,使其化作了兩堆灰燼。
“走吧。”做完這一切后,只聽北河道。
說完他一把將趙青的肩頭給抓住,向著遠處破空離去。
張九娘沒有遲疑,跟在了北河的身后。
而在此過程中,趙清的手腕上始終套著那只五子禁靈環,這使得她體內的法力被禁錮,無法調動絲毫。這樣的話,她就徹底落在北河的手里了,想要傳信或者施展其他伎倆跟手段,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個月后,北河還有張九娘,就來到了豐國邊境一處茂密叢林之外,三人來到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上。
而這座山峰,距離通古門只有數十里遠。
“將趙天坤叫出來吧,讓他去對面那座山頭。”只聽北河看向趙清道。
語罷他心神一動,束縛在趙清手腕上的五子禁靈環靈光一閃,與此同時,趙清終于感受到體內的法力松動了意思。
此女不敢遲疑,一拍腰間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張高階傳音符,而后口中念念有詞。
而她所傳音的內容,被北河還有張九娘給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加上她深知北河的狠辣,所以不敢耍什么小聰明。
并且在趙清看來,只要趙天坤出現,那么要救下她應該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北河雖然能夠斬殺兩位結丹期修士,但只要北河也只有結丹期修為,就不可能是趙天坤的對手。
不消片刻,趙清口中動作一頓,而后法力鼓動注入了傳音符內,并一把將此符給捏爆。
至此北河三人就靜等了起來。
只是小半個時辰過去,北河看著通古門的方向就神色一動,只見一個小小的黑點疾馳而來,并向著他對面數里之外的一座山峰掠去。從身形上他已經判斷出,對方正是趙天坤。
而且對方是一個人出來的,這讓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看到此人現身,北河吸了口氣,而后看向一側的張九娘道:“張長老就在此地等著吧,避免發生什么意外。一會兒若是有元嬰期修士現身,張長老就好自為之了。”
張九娘沒有想到北河頗為替她著想。
并且不等她開口,就見北河身形一動,抓住了趙青的肩頭,向著趙天坤所在掠去。
這時的趙天坤正極為疑惑,因為當他來到腳下所在的山頭之后,并沒有看到趙清的身形。
就在他心中略微開始警惕起來時,此人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轉身看向了身后,隨即他就看到北河正夾持著趙清向著他所在的位置激射而來。不消多時,就來到了他十丈之外,遙遙站在了半空。
當看到趙清落在北河的手里,趙天坤明顯一愣。
“父親。”趙清立刻看向趙天坤開口。
聞言趙天坤并未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北河,并且當看清北河的容貌后,此人臉上浮現了明顯的詫異,“是你。”
“趙道友莫非認識北某不成?”北河微微一笑道。
“你就是北河吧,我沒有去找你,你反倒找上門來了,有點意思。”趙天坤雙手倒背,此時看著北河輕笑出聲。
“哦?不知趙道友找北某有什么事情呢。”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你跟婉婉之間是什么關系,為何他會給你留下一只母子同心螺。”
北河臉上泛起了一抹冷笑,“這就不勞趙道友費心了,既然你也知道那東西是她給北某的,卻又私自拿走,似乎有點不講道理吧。實不相瞞,這一次北某前來就是來拿回那只母子同心螺的。”
聽到北河的話,趙天坤不為所動,不過卻大有深意地看了北河手中的趙清一眼。
“這也是你抓來小女的原因吧。”趙天坤道。
“哪里哪里,此行北某不過在路上巧遇令愛,所以特意將她給趙道友護送回來,這般好心的做法,也是希望趙道友能夠歸還母子同心螺而已。”
這一次趙天坤沒有回答,而是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并且施展了某種目力神通。
隨即此人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明顯的驚訝,因為區區兩三年不見,北河竟然進階到了結丹期。
這時就聽趙天坤一聲輕笑:“原來是修為大漲,怪不得這么有底氣敢來找趙某要東西。”
北河吸了口氣,只聽他道:“北某時間緊迫,可不想跟趙道友周旋,趙道友還是將東西拿出來吧,也免得令愛吃什么苦頭。”
“所以你是在威脅趙某了。”趙天坤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只是在他的笑容當中,可以感受到濃郁的陰冷。
而趙天坤話音落下,不等北河開口,在他手中趙清率先出聲。
“父親。”說著此女還看向趙天坤搖了搖頭。
趙天坤眼睛微瞇,從趙清的神情,他已經看出了此女對北河的懼意,看來這北河并非是什么省油的燈。
這時他再次看向北河,面對北河漠然的神情,趙天坤深深吸了口氣,而后微微一笑,“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當面威脅趙某的。”
說完之后,此人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乳白色海螺,并向著北河一擲。
北河眼中精光一閃,抬手一攝就將那只乳白色海螺給抓到了手中。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露出了一抹喜色,接著翻手將這只海螺給收進了儲物袋中。
接著他心神一動,套在趙清手腕上的五子禁靈環便消失無蹤。這使得趙清只覺得體內的法力,立刻變得暢通無比。
瞥了這趙清一眼,北河心中一聲冷笑,接著隨手一推。這趙天坤既然如此識時務,那他也不好將事情做得太絕。畢竟此人的名號擺在那兒,而他在不方便動手的情況下,倒是不想跟此人交惡。
趙清如蒙大赦,立刻向著前方的趙天坤疾馳而去,當出現在對方身側后,此女心中才長長舒了口氣。
“多謝了,后會有期。”北河向著此人隨意的拱了拱手。
說完他轉過身,就要離開。
“唰!”
不過下一刻,只見趙天坤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并看著他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來都來了,就不用這么著急走了吧。”
看到擋在前方的此人,北河一聲嗤笑,看來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于是就聽他道:“久違趙道友實力強悍,那今日北某就來領教一下好了。”
“你,還配不上領教兩個字。”
趙天坤眼睛一瞇,話音落下的之后,此人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對著北河猛然一扇。
“呼啦!”
一只足有五丈之巨,由法力凝聚宛如實質的手掌,悍然向著北河一把拍了過來。
這一擊尚未落下,一個驚人的氣機就將北河給牢牢鎖定,讓他身軀難以動彈。
并且那只法力凝聚的手掌,掌心還有一道道靈紋浮現,隨之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威壓,轟然爆發,讓人不敢直視。若是這一擊落下,尋常結丹期修士,恐怕瞬間就會被拍成肉泥。